1、朋友聚会

    北方的冬天，太阳总是显得格外匆忙。一到下午，它就像被按下了加速键，急匆匆地向地平线坠去。

    四点左右，天空还残留着最后一抹明亮，白天的气息尚未完全消散，仿佛时间在这一刻短暂地停留。

    然而到了五点，下班的时间一到，夜色便如潮水般涌来，将整个城市吞没。

    正值晚高峰，快速路上的车流如织，堵得水泄不通。苏秦站在公司大楼的窗边，俯瞰下去，车辆的后灯亮起一片红光，连绵成一条蜿蜒的红色长龙，在昏暗的暮色中时隐时现，沿着道路的曲线延伸到视线尽头。那景象既壮观又压抑，像极了他此刻内心的某种情绪——期待与焦躁交织，隐隐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躁动。

    今天是他们小圈子每月一聚的日子。苏秦提前收拾好桌面，抓起车钥匙，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出办公室，汇入车流之中。

    这个习惯已经持续了两年，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里，能维持这样稳定的聚会实属不易。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这个圈子的核心人物——贺莹。

    她是苏秦所在公司的HR，一个已为人妻的少妇，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活力与可爱。

    此刻，她就坐在副驾驶座上，微微侧着身子，发着呆。苏秦瞥了她一眼，心中泛起一丝微妙的情绪，既熟悉又陌生，像是一团解不开的线头，在他心底轻轻拉扯。

    车厢内，林宇和嘉航坐在后座，低头刷着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们脸上，显得有些倦怠。

    苏秦则专心开车，白色的SUV在车流中缓慢挪动，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只有偶尔几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打破沉默。

    贺莹脱下鞋子，盘腿坐在座椅上，黑色裤袜包裹着她修长的双腿，在昏暗的车内泛着微弱的光泽。

    她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面试了无数应聘者，此刻只想放松下来。她伸了个懒腰，嘟囔道：“一天到晚问那些问题，我脑子都快炸了。”

    她的语气懒散，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苏秦听在耳中，却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亲切，像冬日里的一抹暖阳，刺得他心底微微发烫。

    苏秦的目光不时在车内游移，却总忍不住在贺莹身上多停留片刻。她的坐姿随意，短裙因盘腿而向上缩了一截，露出被裤袜紧绷的大腿。

    那一抹曲线勾勒得恰到好处，隐约透出惊艳的弹性，让他心跳不自觉加快。他知道自己不该多看，可那光泽、那轮廓，像是有魔力一般，总牵引着他的视线飘过去。

    两三秒后，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盯着前方。可女人对这样的注视总是敏感的，有一次两人的眼神不小心对上，苏秦立刻“自然”地扭过头去看后视镜，心跳却漏了一拍，耳根微微发热。

    他暗自庆幸，贺莹似乎并未察觉他的窘态，仍保持着那个随意的坐姿，继续发呆。

    幸好后座的林宇身形瘦削，副驾驶座椅被调得很靠后，几乎能容下一个两百斤的大汉，这给了她足够的空间，也让苏秦的视线有了更多的“余地”。

    他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别乱看了，她是你的好朋友，还是个有家的人。可那份克制却像薄纸一样脆弱，随时可能被风吹破。

    苏秦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车内的空气似乎也带着她的气息，淡淡的香水味混着体温，让他更加心神不宁。

    “叮咚——”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打破了车内的安静，四人的手机同时响起。是小圈子的群消息。贺莹懒洋洋地掏出手机，直接点了语音外放。

    手机里传来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声音：“我去，今天也太堵了！我俩打车还没出公司一公里呢！”

    那是林楠，和她一起的还有王雨菲。她俩还在之前的公司没跳槽，离聚会地点稍远，估计要比他们晚到。

    贺莹咧嘴一笑，按下语音键回道：“你们慢慢爬吧，我们都快到了。”

    她的声音带着点戏谑，林楠立刻不甘示弱地反击，三个女人的声音此起彼伏，车内的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苏秦听着她们的笑闹，嘴角不自觉上扬，目光却又一次偷偷滑向贺莹。那双被黑色裤袜包裹的美腿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些不该有的画面，赶紧轻咳一声，强迫自己专注开车。

    这个小圈子能聚在一起，全因贺莹。她曾在两家公司做过HR，这些人都是她一手招进来的。工作中熟悉，私下里玩得也好，渐渐从同事变成了朋友。

    后来她跳槽到现在的公司，还顺手挖走了苏秦、林宇和嘉航，但和留在原公司的林楠、王雨菲关系也没疏远。

    大家尽量保持每月一聚的习惯，贺莹虽是年纪稍长的“jiejie”，却总能以她的活泼和亲和力成为中心。她身上有种奇妙的魅力，既能切换御姐风的温柔气质，偶尔又表现出少女般的清纯娇俏。微微鼓起的脸颊，嘟嘟的小嘴，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让人很难相信她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苏秦每次想到这些，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同时又有一丝羡慕夹杂着失落涌上心头。

    当然这种情绪是对贺莹老公的。

    相比之下，林楠是另一种美，肤白貌美，五官立体，一双桃花眼透着妩媚，性格却大大咧咧，走路还有点外八字，带着异样的可爱。

    王雨菲则娇小玲珑，鹅蛋脸，大眼睛如会说话一般，因显得年轻，她偏爱成熟的穿搭。三位美女各有千秋，颜值都高得惊人，性格也开朗大方，能开得起玩笑。这样的友谊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难能可贵。

    苏秦原本内向，长相算不上惊艳，但有点小帅，气质乖巧，像个听话的小弟弟。或许正是这份腼腆，激发了贺莹的“母爱”，刚进公司时她就带着他熟悉工作，一步步把他拉进这个圈子。如今，他早已融入了这个小团体，却总觉得自己在贺莹面前多了些说不清的情绪，像一颗种子，在心底悄悄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