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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的自白

    

班长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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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还是让“牧羊人”得手了。我即使作为班长,难道也只能无计可施了吗?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都在暗地观察,倒不如说,观察本是我最擅长的事情,我很会察言观色。

    正因如此,上一任班主任把班长这个职位交给了我,我自认为我没有所谓班长的那种领导力,也没有威慑力,同学们都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让我很烦躁无解,有时候会想,能不能卸任掉这个糟糕透顶的班长的名号,只做个普通的群众呢?

    答案是不能,为什么呢?这个班级里竟然没有副班长!没有人愿意去管理一群难管教的学生,可能看我比较负责任,把破锅甩给我就跑了。说到底,不负责任的又是谁呢......

    说回正题吧,目前我所知的情况:上周班主任同意唯俞岚同学在晚自习的时间去医院给海蒂同学补习,防止跟不上进度,骨折的话,治疗需要很久,几个月后就是期末考试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运动会也是在上周结束,于是我们宿舍的女同学决定在周末出去外面吃饭小聚一场,怜一也来了,但是整个人在饭局上表现得极其拘谨,放不开,低着头听我们在聊天。我想......估计是海蒂不在自己身边的缘故吗?女同学们都知道她们关系很好,恨不得每天黏在一起、形影不离,而与我们搭话就显得异常困难。

    菜还没上齐,她中途就起身说自己有急事要先告辞离开。聚餐结束,我和舍友回到宿舍,一开灯就看见她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到了下周上课,我很快发现怜一不在我们教室,连座位都是空着的,当天回宿舍,床位也空了,彷佛一夜之间她人就彻底消失在这个学校。但我肯定,不是退学之类的。

    为了验证猜想,我趁着课间跑到隔壁班,果然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怜一,和刚来学校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没有变化。就是那种通常在教室默默无闻、存在感低的同学,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学习成绩普通,也不会被人们关注,成为焦点。

    说起来,隔壁班上也有一位相当于是受欢迎的“万人迷”女同学呢,是不是和海蒂有点像?但我觉得还是有区别的,海蒂是因为性格可爱开朗,和谁都玩得来。隔壁班的女同学凭借自身的气质和魅力,人们才会情不自禁被吸引过来。

    啊!难道这就是那群男同学嘴上说的“女神”级人物吗?本来我是不关心这些的。不过,我总感觉...那个女同学好像在与其他同学聊天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角落的怜一,难不成她也在观察别人吗?就在心里这样思考的时候,我和她的视线对上了几秒钟,她瞧见我站在窗外偷窥,然后朝外面的我浅笑。难怪很受欢迎,她长相貌美,耳朵是一对羽翼。最后我为了不起疑,迅速溜回教室。

    没过几天,班上的唯俞岚同学找到我私下问话。

    “怜一啊,从海蒂住院没多久后就不和我们说话了,平常不容易见到她,感觉她不想被打扰呢。”我回忆说。

    “其实上周五那天,我约她一起去看望海蒂,周末她也没有来,那天她心情不好吗?”

    原来找我是为了问这件事。

    “周末我们全宿舍的同学出去吃饭,她本来也跟着一起去的,但是落座不久说有急事要离开,晚点回去时她就入睡了,应该是吧。”

    “我今天就见她把东西收拾好准备搬到其他宿舍里。”

    她这种做法真的要把我们宿舍的人全部断绝干净一样,就算海蒂不在学校了,我们也可以是她的朋友啊......

    他又问我,眉头紧蹙:“......你们没做过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吧?”

    那兴师问罪的语气仿佛要怪罪我一样,这可就冤枉我了啊。

    “没有啊,她生人勿近的,我也很少搭话,只有海蒂乐意陪伴她聊天。”

    这个“乐意”是指,只有海蒂找她,她才会话多起来,跟我们聊天就有一搭没一搭的。

    “班上的人呢?”

    “这个......我不清楚,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她叫怪胎的绰号。”

    不出意外就是“牧羊人”,知道是谁的话,我也不能指名道姓。因为我班长的身份被时刻盯着。

    比起插手搅混,“牧羊人”更不愿意让我提前干预和拦截,因此善于观察的我,只能在事情发生后才会出现。

    “怪?怪在她不善言辞?就因为这个?”

    他好像很愤怒,厌恶背后说坏话的人。

    “你别生气了,她已经是隔壁班的学生,我们就算追究下去,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就算查出来,对方道歉又能怎么样?受伤的人是怜一,她受到的伤害会永远在内心深处形成无法抹去的伤疤,你一个人又怎么帮助她摆脱阴影呢?”

    我这句直白客观的陈述突然打醒了唯俞岚,像泼了盆冷水。这就说明,外人眼里的怜一已经和班上的同学没有任何关系了。也是,毕竟不在同一个班,事不关己,反倒是他很在意,显得奇怪吧。

    但是啊,我也算作是以前的班长,不会袖手旁观的。

    “即使如此,我也会尽力调查的,有发现会联系你。”

    我知道是谁,现在只是缺少证据去证明始作俑者,这种只凭借语言煽风点火、挑拨他人的关系,藏匿在背后的隐性事件难以剖析完整,所以我才会暗示怜一是被班上的人用流言蜚语赶走的啊。

    即使找到证据,也无法弥补受害者受到的实质伤害。但至少,我可以让她明白,在这个陌生的班级里,还有人理解她的感受。

    “谢谢你,班长。”他想了很久,才道谢。

    真是稀罕,他会露出复杂的神情,遇到难题的时候,连他这样的头脑也会为难吗?

    如果能成为副班长就好了,那样我就不是孤军奋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