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祈祷(二十三)
少女的祈祷(二十三)
她不知,就刚才短短几分钟内这艘游艇又完成了一次对接。 沈珩今天叫叶鸿钧出来玩帆船,叶道吴少祺也约了他,正好他们帆船也是从游艇会码头出发,走同一条航道过去“到站”他就下船。 沈珩想想也没啥毛病,只不过开到时叶鸿钧非得拉着他一起上来,说实话这种趴玩的东西他都没几个想参与的,不玩无聊又煞风景,想借着洗把脸在休息室里清净清净都不行? 冯宜更不会知道沈珩的不适,他最烦被人“投怀送抱”,哪怕这貌似只是一个意外,但他能看得出来这女仔瞧他的眼神和其他对他有什么旁的意思的人有多相似。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察觉过,就是当一个新认识的人,如果被自己的相貌惊艳——或者用一个轻一些官方一些的词来说就是认可时,大多数都会不自觉地将眼睛微微睁大,眼神因霎那的聚焦而显得明亮,就是“眼前一亮”这个词的具象化。 优越的外形和压过众人的家庭财富自然叫沈珩从小受尽追捧,别说女人,男性的暧昧示好他都收到过,在他再年轻几岁人最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自然会因长出几分眼睛放在头顶上的自傲。 但后来他母亲入了山庙,第二日他的好爹地就将那个女人带进了家里,带到了和他母亲的婚床上,甚至墙上两个人笑意僵硬疏离的婚纱照都未曾摘下就赤条条的滚作一团。 是的十五岁的沈珩亲眼看见了,他的好爹地也知道他看见了,次日早上还同他说很快他的弟弟也要过来一起住,他们两兄弟一定要“相亲相爱”,以后“共同”撑起沈家的家业。 只是他从小跟在沈老爷子身边算是被认可,在他作为继承人合格的情况下老爷子并不介意替他修剪一些多余的枝蔓。 男女之间的感情是什么?婚姻又是什么有必要的东西? 沈珩过后思考了一会儿,但很快决定丢下这个无谓无用的问题。 又两个月后他在集团旗下某家写字楼的楼梯间被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扑到了墙上。 沈珩第一次感受大脑一片空白的境况,求爱示好,乃至一些人“不经意”地碰他的手臂,在桌下偷偷用腿勾他的腿,在他面前边说话边装作无谓的样子脱内衣,各种勾引手段见得不少,等在楼梯间脱光了扑他的真是逆天。 这女人一边叫着他“沈少爷”一边还试图往他脸上亲,他用手挡了好几下终于积蓄了力气能一把将人推翻在地。 刚才他一时不察被她得逞,还能真让一个神经病女的把自己强上了?! 恶心。 他手上还有刚才纠缠时留的余温,他果断往墙上抹了几把想擦干净。 沈珩头一次用这样嫌恶刻薄的眼神去看一位异性,不顾自小学习的绅士教养。 性别代换一下真的去报警都不过分。 直到现在他都十分抵触与陌生人的肌肤相触。 男女之情虚无缥缈,他也不想再看到除自己以外任何人的裸体,尤其是想到哪一天自己也会像他的好爹地和那个女人一样,在一张床上和他现在不知面貌的人,像最原始最不知羞耻的野兽般赤条条交缠在一起,叠buff般反胃。 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放别人身上可能是一句戏谑,但放沈珩身上就是一句实话。 他微微颔首欲抬步,但她一直站在原地,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沉默地看着他。 沈珩竟一下子没迈出这个步子。 她身上的痕迹他当然能瞧见,神情也不似前日生动,眼圈还有些未褪去的残红。 他原看她昨天那“未经雕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模样还以为她很受喜爱,被宠得无人管束,不知今日是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这闲事于情于理自己都没道理多问,她是天宫的人带过来的,和她有什么私下的牵扯有害无益。 数秒的相对沉默后他转身离开。 冯宜再找到陆璟时他出了内厅在甲板上一张沙滩椅上躺着,右手边另一张沙滩椅还坐着一位美人,坐在上头手里拿着提子手伸过去去喂他。 她站在这里只能看得见他枕在脑后弯曲起的一截手肘和伸平交叠的双腿,却忍不住开始想象他的神情。 假日午后,有这样一位美人素手纤纤地服侍着想是十分悠闲得意吧? 她没上前,在原地站了许久,那头的两人一直没发现她,直到陆璟从一侧的桌子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后坐直,似想下地去做什么。 一回头,就看到了楼梯口的冯宜。 陆璟眉头微沉。 “过来。” 她乖乖走过去,双手背在身后交叠,指尖在另一只手手背上用力划过,尖锐刺激的触感才能按压沸躁的情绪。 “你杵后头不吱声是因为最近多了个给人当门神的兴趣爱好?” “有阳光有海风的好天气,还有漂亮jiejie在陪着,我怕打扰陆哥哥。” 陆璟睨她一眼,竟没再说话,只往旁边的沙滩椅上一指示意她待这儿。 冯宜踮了踮脚本不想坐,屁股疼,但刚才就在后头站够久了,脚累不说再站不真跟自己非得给他当门卫一样。 她慢吞吞坐下去,侧倚着避免压到伤得最厉害的臀后,不可避免的看到陆璟重新半躺下去后那美人端起一杯水半蹲在他旁边,一手小口喂着另一手放在他下巴下方避免有水珠掉落。 “提子含糖量太高,不好多吃,您先喝点水过过嘴。” 她马上又动起来将姿势改为朝另一边侧躺。 波光粼粼的海面比人……披着人皮的变态禽兽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