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Live酒馆300秒
第3章 Live酒馆300秒
桌上的薄荷气泡水已经续了两杯，游莱打了个哈欠又拍了拍脸提醒自己打起精神。 聚精会神地将论文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边边角角确认无误才点了发送。 撑着脑袋闭目养神之际突然听到面前有人打了个响指， “嘿！你怎么在这儿。” 恍惚之间听见有人叫自己，游莱无精打采地回了句： “我在这里赶论文。” 看清面前的人后又问： “哎？你不是在前台吗？” “我晚上在这里工作啊。” 只见宋禾换了身清爽的白衬衫，认真擦拭着手中的玛格丽特杯。 借着灯光打量杯壁，透明的玻璃在灯光下折射出微光。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杯子一个个在杯架上归置好。 “想不到咱俩还同病相怜呢，我也在赶论文。” 青旅三楼是个清吧，白天没什么人，夜晚的氛围却大有不同。 四周逐渐变的嘈杂，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着三三两两的人。 室内灯光变得昏暗，墙上挂着泛黄的电影海报。吧台后是一整面墙的酒架，玻璃瓶在灯光下折射出微光。 宋禾趁着空闲与她搭话。 轻柔的爵士乐，萨克斯的低吟与钢琴的轻弹交织，像是夜晚的私语。 “啊？” 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对面却如此惊讶。 因为游莱想到中午有人说过“他算青旅的半个老板”。 看着某人错愕的表情，宋禾解释道： “我和这里之前的老板有点交情，后来他离开C市我就接手了。”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也就是维持着他之前的状态。” “那也好厉害！” 游莱夸人总是小孩儿似的直白，甚至还比了个大拇指。 宋禾倒是无奈地笑了， “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人，我身边的人都说我不务正业。” “能够自己安排人生并且打理地井井有条就已经很让人佩服了。” 她的话里满是艳羡。 这段时间她总是安慰自己至少在精神上得到满足，做着忙碌的思考。尽管在别人看来，精神上的忙碌，实际上是属于病人的范围。 她回忆起那些来到这里之前的争吵和辩解，还是理不清思绪。 “想喝点什么，我请你。” “你还会调酒？” “当然，节约人力成本嘛。” 宋禾用银色的冰夹夹起几块晶莹的冰块轻轻放入杯中，又拿起金酒瓶，瓶口微微倾斜，琥珀色的液体缓缓流入杯中。 接着又倒入少许干味美思，酒液与金酒交融，泛起一层细腻的泡沫。最后从吧台上取下一根细长的调酒匙插入杯中，开始缓慢而均匀地搅拌。 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细微的“叮当”声，像是夜晚的风铃。 打击乐的声音几次打断轻柔的爵士乐，夹杂着音响的调试声。 游莱循声侧目而望，视线里却闯进一个身影。 他依旧穿着那件卫衣，一步跃上舞台后低头调试着怀里的那把吉他。 “今晚有演出？” 宋禾转身拿起一块干净的布，一边擦拭吧台，一边回答道： “这周每晚都有乐队会来驻唱，但是今晚主唱临时有事，我找了我表哥顶班。” “当然他也不赖。” 窗台上的绿植遮挡视线，乐声还在继续但她没再张望。杯中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冰块在酒液中缓缓旋转。 “对了，二楼穿过台球厅往里走有间影音室。平时没什么人去很安静。”怕她嫌吵，宋禾体贴地告诉她。 她向宋禾道谢。那边仿佛正在试音，她又听见断断续续的歌声。 正下意识地跟着伴奏在脑海里搜索着曲子，只听见宋禾扯着嗓子朝不远处的人打招呼。 “哟！大驾光临啊，喝点什么？” 上一秒还在张望的人此刻出现在身边。 游莱没有回头，只是端起酒杯掩盖心头泛起的异样情绪。 邵景泽往她的方向随手一指， “跟她一样。” 随后拉开她身旁的高脚椅直接坐下。 杯口的柠檬汁散发着清新柑橘香，冲淡了不知为何紧绷的情绪，游莱咽下一口酒率先向他询问： “演出几点开始，邵先生？” 没想到她会先开口，落座的霎时他明明感受到身旁人的拘谨。 抬头望了眼酒架上的挂钟，回答她：五分钟之后。 “今晚会唱什么歌呢？” 她是真的好奇。 转过头，两人的目光先后落在对方身上。 一双眉眼骨相分明，夺目的同时却是疏离的欲言又止的回避，发丝垂在锁骨遮住雪白的肩头。 银白的锁骨链造型别致，是条鱼尾。 他想提醒她半臂的距离其实很近，他几乎提前尝到酒的滋味。 “你想听什么？” 此时此刻脑子里盘旋着一首歌的名字，她没犹豫，望着他侧脸脱口而出。 “好。” 冰块落杯时发出“叮咚”的响声，将空杯递给宋禾后他起身离开。 熟悉的旋律传进耳朵经过他的嗓音听起来是别样的味道，看来他是真的组过乐队。 一曲还未结束，人群中传来欢呼。 看着宋禾陆陆续续地调酒、递酒。杯壁折射出的光和晃动的酒液让她感到眩晕。 其实她酒量并不好，一杯低度酒足以把她灌醉。但她不想浪费今天的氛围。 既然精神上已经微醺那干脆rou体也一齐醉过去罢了。 吧台另一端，两个女孩一边小声搭话一边捋了捋裙子坐了下来。 其中一个兴冲冲地仰着头朝宋禾发问： “小哥哥，今天的主唱是谁啊？啊啊啊啊啊也太帅了吧！” 另一个虽然早已竖起耳朵，还是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让她矜持点。 马天尼喝到最后口感有些涩，入喉的锋利感过于强烈但她还是选择一饮而尽。 只因吞咽的瞬间——宋禾将调好的酒推到两个女孩面前，听见他故作遗憾的声音： “是吗？不过——他有女朋友了。” “要走了吗？” 宋禾叫住她的背影。 小心收拾好情绪，她转身笑着冲他挥了挥手告别。 脚步昏昏沉沉地往灯光阑珊处走去，他的声音唱着她最爱的歌，穿过她的鼓膜缠绕着她的心脏。 “我如此寂寞” “因为我如此感动” “也不过一般热热烈烈的场合我凭了什么无可奈何” “又刁钻地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