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的吻
一秒的“吻”
祁厌下楼,目光瞬间被院子里与小狗嬉戏的虞悠吸引。 阳光洒在她身上,如诗如画。 此刻的虞悠笑靥如花,恰似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这是自遇见她以来,祁厌第二次见到她如此天真烂漫的笑容。 第一次,还是在她未到蓝铭之前,那时的美好回忆在祁厌心中泛起涟漪。 祁厌不由自主地朝着她缓缓走去,站定在虞悠面前,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虞悠,你可真是厉害啊!亲了我之后转身就跑。”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不满,但更多的还是难以掩饰的宠溺。 虞悠闻言抬起头来,目光毫不躲闪地迎上祁厌的视线。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尴尬之色,反而显得格外淡定从容,甚至还调皮地眨了眨眼,轻笑着调侃道:“怎么,难道你想要我对你负责吗?那好啊,你大可以亲回来嘛!" 说罢,她微微仰起头,闭上双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祁厌看着眼前这个活脱脱像个小混混般无赖的虞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又怜爱的情绪。 他知道虞悠只是在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脆弱的内心,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掩盖真实的情感。 然而,正是这样的她让祁厌心动不已。 …… 这栋古色古香的小院,承载着祁厌对外婆无尽的思念。 它宛如一颗被时光遗忘的明珠,静静地伫立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尽管历经沧桑,但仍然保留着那份质朴与宁静。 这座小院并未经过大规模的翻新或改造,只是做了一些简单的修整。 祁厌并非经常光顾此地,或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今日会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带虞悠前来一游。 也许是内心深处某种无法言喻的情感驱使着他吧。 当置身于这片宁静的小天地时,虞悠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愉悦。 远离城市的喧嚣与纷扰,摆脱旁人异样的目光和无端的猜忌,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真正放松自我的角落。 此时此刻,时光似乎都变得慢了下来,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而祥和。 眼看着已临近饭点,祁厌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饿不饿?” 虞悠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 然而祁厌却依旧驾车带她前往常去的那家大排档。 刚踏进大排档的门,站在烧烤摊旁烤鱿鱼的中年男子便热情地向祁厌打招呼:“哟!稀客啊,厌爷您可是好久没来了哟!” 言语间透露出对他的熟悉与欢迎。 祁厌领着虞悠熟稔地找了个空位坐下,然后细心地询问她是否有忌口。 虞悠轻轻摇了摇头,依然沉默寡言。 她只是用一只手托腮,默默凝视着眼前这个专注又体贴的男人。 张博达与一个男人勾肩搭背地走了过来,远远地就兴奋地叫嚷道:“飞哥,老样子哦!” 在烧烤摊烤鱿鱼的正是郭飞,大家平常都叫他飞哥。他看着这群男孩从小长大。 江北陌用手肘碰了碰张博达,好奇地说:“那不是厌爷吗?他旁边坐的女生是谁?长得还挺好看。” 张博达朝着祁厌的方向看去。 二话不说,他就直奔祁厌,拉开空位坐下,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厌爷,你这是和虞悠同学在约会啊!” 这副讨打的样子,祁厌都不忍直视。 他抬手就在张博达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你一个大男人,瞎八卦什么。" 江陌北比祁厌和张博达年长一岁,在蓝铭读高三。 他们几个是发小,关系向来很好。 此次难得撞见祁厌与异性独处,自然要狠狠调侃一番。 江陌北生性洒脱,刚坐下就热情地向虞悠自我介绍:“我叫江陌北,比厌爷大一岁。” 虞悠手里拿着刚烤好的鱿鱼,脱口而出:“比他大,还叫爷?”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祁厌可是救过我们的命……” 祁厌一脚踹在张博达的凳子上,打断了他的话。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就你这夸大其词的说法,我都要成神了。” 祁厌说完,往虞悠那边瞄了一眼,虞悠挑了挑眉作为回应。 张博达与江陌北就算再愚笨也能瞧得出,祁厌似乎并不愿提及过去之事。 于是他俩也不再多言,江陌北尝试着改变话题以缓和气氛。 “你眼睛下方的纹身真好看,什么时候纹的呀?你也是在蓝铭吗?” 他们对虞悠为何会选择在如此显眼之处纹上一串英文字母和对她转到蓝铭好奇不已。 虞悠非常不喜欢别人好奇或讨论自己。她放下手中的鱿鱼串,站起身来朝着屋外走去。 祁厌见状,迅速将一条腿伸出,同时伸手紧紧拉住虞悠的手腕,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难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恼你生气了?" 然而,虞悠并未转身回应,只是用力挣脱开祁厌的束缚,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迈步。 祁厌就这样静静地尾随其后,目光凝视着她那纤细却又显得无比孤寂的背影。 此时此刻,江陌北满脸茫然,不知为何一句话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虞悠感觉到祁厌在后面跟着,她停下脚步,深呼吸了几下,才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与祁厌相对。 她的目光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轻声说:“祁厌,请你离我远点好吗!我不想被人议论,我受够了所有人看我像看异类的眼光,我只想在蓝铭安静地待到毕业。" 这是祁厌认识虞悠后,听到她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 然而,却是让自己离她远一点,他原以为她今天下午的主动,至少能让他们的关系从陌生逐渐变得不同,没想到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 祁厌回到大排档时,面色阴沉至极,愤怒在他脸上肆意流淌。 “飞哥,拿一箱酒来。” 他的脑海中此刻充斥着虞悠最后说的话。 张博达不知道祁厌和虞悠出去后发生了何事,竟让他如此愤怒。 祁厌这样子,他们已经多年未见,不了解他的人都觉得他脾气暴躁、难以招惹,可只有了解他的人才明白,这不过是他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