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索取的对象

    尹鲸川看着他脸色沉沉的，眼神黑得像要把人吞进去，气息沉重得像是随时会爆发，她轻轻抿了抿唇，指尖忍不住收紧了一点，像是在确认自己的触碰能不能真正安抚到他。

    可他的手指仍旧僵硬，拳头攥得死紧，呼吸一点都没有缓和，甚至愈发沉重了。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声音压得很低，像是终于有些撑不住了，小小声地叹了口气：“……这也太难哄了吧。”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微微的撒娇，又带着点委屈和无奈，从齿缝里泄出来，软软的，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疲惫，像是……她真的尽力了，可怎么都哄不好他。

    尉迟晟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几乎是本能地抓紧了拳头，喉结狠狠地滚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脑子里的火气像是被人用温水浇了一下，竟然莫名地生出了一丝愧疚。

    ……他真的很难哄吗？

    他低头看着她的手，她的小手还捧着他的手指，软软的、暖暖的，明明完全包不住，却还是努力地护着，就像在安抚什么受伤的小动物，可她的指尖已经开始有些小心翼翼了，像是在试探，像是怕他真的甩开。

    他眼神微微晃了晃，呼吸紊乱了半秒，嘴角抿得死紧，心里某处说不清的东西在翻腾。

    她……是在认真哄他？

    她不是在玩弄他，不是在耍什么花招，而是真的……在哄他？

    他舔了舔虎牙，嗓音低哑，带着一点不自然的闷闷：“谁让你哄的？”

    尹鲸川抬起头看他，眼神带着一点茫然，像是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尉迟晟的后槽牙狠狠咬了下，目光复杂地盯着她，声音更低了一些，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你不是根本不在意吗？不是玩够了就能拍拍屁股走人吗？你既然能做到那么干脆，又何必在这儿……”

    他的话戛然而止。

    他没说出口的，是——“又何必在这儿哄我？”

    如果她真的只是在玩弄他，如果她真的只是觉得他是个能逗着玩的东西，那她干嘛要花心思哄他？干嘛要握着他的手？干嘛要用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带着一点撒娇的无奈，软软地叹气？

    他咬着牙，抿紧嘴角，想要压下心里那点被她捧着手指哄着的异样情绪，可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她的手上，落在她轻轻拢着他手指的模样上。

    她的指尖很软，她明明握不住他的手，却还是努力地捧着他，像是生怕他真的推开。

    心脏突然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终于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闷闷：“……那你哄好了，能不能……不再躲着我？”

    他的话音刚落，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cao，他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他他妈是不是被她弄傻了？！

    尹鲸川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笑得又轻又柔，像是一片落在湖面的羽毛，带着点温柔的光晕，却偏偏轻飘飘得让人抓不住。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去深究他那句“能不能不再躲着我”到底意味着什么，而是轻轻晃了晃他的手指，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她的声音软软的，态度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尉迟晟微微一怔，眉头皱了皱，感觉胸腔里那点刚刚翻腾起来的情绪又被她轻飘飘地化解了，像是狠狠攥住了一团雾气，没抓住半点实体，反而让自己更焦躁了一点。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抿了抿唇，懒懒地“啧”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吃麻辣烫。”他丢下这一句，就直接走在她前面开路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学校，夜色降临，街灯亮起，洒落在他们的影子上，把尹鲸川纤细的身影衬得更加清瘦了一点。

    他慢悠悠地走着，忽然身后有小声地嘀嘀咕咕，声音不大，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却偏偏被夜风吹进了他的耳朵里，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我又没亲他，最多就亲了下嘴唇而已，也没舌吻……”

    “……也没碰过他的隐私部位……”

    “……他到底有什么吃亏的，干嘛老冲我不高兴……”

    尉迟晟脚步猛地一顿。

    然后，他的太阳xue狠狠地跳了一下。

    ——cao？！

    她她她……她刚刚在说什么？！

    他猛地偏过头，眼神危险地盯着她的侧脸，嗓音低沉：“尹鲸川，你他妈再说一遍？”

    尹鲸川像是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听见了，闻言一脸无辜地抬头看他，眼神干净，语气坦荡：“啊？我没说什么啊。”

    ——　这女人真的会把他逼疯！！！

    尉迟晟的太阳xue狠狠地跳了跳，手指几乎是本能地收紧，后槽牙咬得死紧，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像是被她这番轻描淡写的话气得彻底炸了。

    “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低沉得要命，嗓音里带着点危险的阴沉，像是随时都会爆发。

    尹鲸川歪了歪头，一脸“我很无辜”的模样，睫毛眨了眨，眼神干净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语气轻飘飘地反问：“嗯？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

    尉迟晟的太阳xue突突直跳，他真的要疯了。

    她知道她刚刚说了什么吗？！

    什么叫“她没亲他”？什么叫“最多就亲了下嘴唇”？什么叫“没舌吻”？！

    她、没、舌、吻？！

    她是不是觉得，只有舌吻才算数，才值得他这么大反应？！

    她他妈知不知道，光是她那一下轻飘飘的啄吻，都能把他整个人炸到快原地爆炸？！

    更别说——

    她、没、碰、过、他、的、隐、私、部、位？！

    cao，她还好意思说？！

    他是不是该提醒她一下，是谁把他逼得在她手里彻底失控？是谁用手、用唇、用舌把他玩得崩溃不堪？！

    结果现在，她居然一脸理直气壮地说“他没吃亏”？？？

    尉迟晟深吸了一口气，指关节捏得泛白，感觉自己胸膛里那股火快要炸裂了，他的目光死死地锁住她，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按在墙上让她自己回忆一下，她到底做过什么。

    “……尹鲸川，你他妈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他低声骂了一句，嗓音低哑得像是带着隐忍的咬牙切齿，压抑得快要炸了。

    可尹鲸川眨了眨眼，完全没被他的怒意吓住，反而一脸坦荡地看着他，笑得温柔又无辜：“不会呀。”

    她轻轻地晃了晃牵着他的手，语气温柔得仿佛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那你说说，你到底吃亏在哪里了？”

    她的嗓音轻轻的，带着一点温软的尾音，像是一阵拂过耳畔的春风。

    尉迟晟的呼吸猛地一滞，大脑轰然一片空白。

    他、他、他——

    他怎么说？！

    他要怎么说？

    他能直接告诉她，他被她亲到心跳失控，被她撩到彻底栽进去，被她折腾得生理和心理双重崩溃，被她玩得狼狈不堪、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他能说，他早就已经被她吃干抹净，彻底拿捏住了，连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她？！

    他咬牙，后槽牙狠狠咬紧，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耳根子不可控制地红透了。

    最后，他憋了半天，恶狠狠地吐出一句话：“……你等着。”

    ——　他总有一天，要让她知道，谁他妈才是真的“吃亏”！！！

    尹鲸川带着尉迟晟来到麻辣烫摊前，夜晚的街头被摊位的暖黄色灯光映照得温暖又朦胧，空气里弥漫着guntang汤底的辛香气息。

    她站在摊子前，温温柔柔地侧过头，一如既往地礼貌，语气轻柔：“尉迟同学，你点吧，想吃什么都可以。”

    尉迟晟盯着她一眼，眉头微微皱着，胸腔里那股莫名的火气还没有完全散去，但最终还是懒懒地抬起手，随意地挑了几样自己喜欢的菜。

    尹鲸川微微一笑，也点了几样蔬菜，然后两人坐到了摊位旁的小桌子前。她轻轻地晃了晃脚，撑着下巴，眉眼柔和，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他心底翻腾着的情绪。

    锅里的汤咕噜噜地冒着气泡，等着食材煮熟的间隙，她忽然开口，语调缓缓地带着点轻盈：“尉迟同学，你听过《理智与情感》的故事吗？”

    尉迟晟微微一怔，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嗓音低哑：“没听过。”

    尹鲸川轻轻地笑了笑，目光微垂，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道细细的影子，她语气悠然，缓缓讲述着——

    “故事里有一对姐妹，jiejie埃莉诺温柔、理性，总是习惯压抑自己的情感，用最得体的方式处理生活；而meimei玛丽安则充满热情，她喜欢追逐自己的心，不管世俗如何看待，都愿意为爱奋不顾身。”

    她顿了顿，微微侧头看着尉迟晟，唇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后来，她们都爱上了人。”

    “玛丽安爱上了一个浪漫又放荡不羁的男人，她愿意不顾一切地奔赴，毫无保留地交付自己的感情，可那个男人呢？他最终选择了更符合他利益的婚姻，而她被深深地伤害了。”

    “而埃莉诺呢？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可是对方却因为责任、因为顾虑，从未真正坦白自己的感情。他们彼此喜欢，却谁也没有迈出那一步。”

    她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低头看着手里那双一次次被温暖雾气熏红的小手，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个不顾一切，却摔得最惨；一个太过理智，错过了很多。”

    尉迟晟的指尖微微蜷缩，眉头不自觉地拧了拧，他直觉这个故事不像是她随便讲的，可又偏偏找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然后呢？”他沉声问道。

    尹鲸川微微歪头，笑得轻轻的，像是一阵暖风拂过，却又透着点意味不明的温和：“然后啊，玛丽安伤得体无完肤，才明白有些热烈的奔赴是没有意义的，而埃莉诺最终等到了对方鼓起勇气，才终于拥有了幸福。”

    她撑着下巴，睫毛微微颤了颤，缓缓道：“有时候，太过热烈的情感会让人受伤；而太过理智的克制，也会让人遗憾。”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种温柔的劝慰和思索，像是随口感慨，又像是……在某种程度上，试图安抚什么人的情绪。

    尉迟晟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指尖狠狠地攥紧了桌角，心脏突突直跳。

    ——　她到底在暗示什么？

    她想表达什么？

    她是想告诉他，她不想像玛丽安那样奋不顾身，所以才选择用理智去处理和他的关系？还是她在告诉他，她需要一点时间，就像埃莉诺一样，等着属于自己的感情变得清晰？

    ——　又或者，她在暗示他，他就是那个“太过热烈的人”？

    他的呼吸不稳，眼神幽深地盯着她，嗓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丝咬牙切齿：“尹鲸川，你到底什么意思？”

    尹鲸川轻轻眨了眨眼，笑得云淡风轻，温柔又无害：“没什么意思呀，我就是觉得这个故事挺有意思的，讲给你听听。”

    她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让人心底发毛。

    尉迟晟的拳头死死攥紧，后槽牙狠狠咬紧，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他妈的……又来了！！！

    又是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又是这种看似温柔关心、却偏偏让人捉摸不透的话，又是这种让他明明听出了暗示，却偏偏无法抓住她真正心思的感觉！

    他指节攥得泛白，胸腔里的燥意和烦躁快要把他淹没，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心跳急促得要命。

    他想一把扣住她的后颈，逼她看着自己，问她——到底，他是她的什么？！

    可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笑容温柔得体，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锅里的麻辣烫咕噜噜地翻滚着，香气弥漫。

    可尉迟晟的心，却乱成了一团。

    吃完麻辣烫后，尹鲸川轻轻地拍了拍嘴角，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然后抬眸看着尉迟晟，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沾了月光的水色，满是愉悦和期待。

    她微微歪头，语气轻轻的，透着一点孩子气的撒娇：“阿晟，今天晚上……要不要再去开房呀？”

    轰——

    尉迟晟的大脑瞬间炸裂。

    他握着筷子的手猛地顿住，指尖攥得死紧，几乎要把木筷掰断。

    他所有的血液，在听到“开房”这两个字的瞬间，毫无预兆地直冲下腹，像是被某种不可抗力cao控了一样，心跳瞬间失去控制，喉结狠狠地滚动了一下。

    他僵硬地抬头看她。

    她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点纯粹的亮光，笑容干净又温柔，就像是邀请他去图书馆写作业一样轻松，甚至透着点若无其事的天真感。

    可她说的是什么？！

    她他妈的——她刚刚说什么？！

    她又来？！

    他的大脑在嗡嗡作响，呼吸陡然变得紊乱，后槽牙死死地咬紧，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火炉里，燥热得要命，连脊背都开始微微发紧。

    该死的，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以为她在邀请他做什么？吃宵夜？逛公园？

    “开房”？？？

    她真的知道这两个字代表什么吗？！

    还是说……她压根不在意，她只是随口一说，就像她可以在做完所有那些事后，第二天若无其事地在学校里跟他保持生疏有礼的距离？

    他脑子里乱成了一团，血液沸腾得快要炸开，某个部位早已绷得死紧，反应诚实得要命，可是他的大脑却还在强行维持最后一点理智，试图搞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眼神危险得可怕，嗓音低哑，隐隐带着一丝牙痒的怒意：“……尹鲸川，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尹鲸川被他盯了一秒，眨了眨眼，眼神依旧无辜又坦荡，笑得甜甜的，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安抚炸毛的猫：“没什么意思呀，就是想找你再去玩一次嘛～”

    她的声音软软的，尾音拖得微微上扬，像是在蛊惑，又像是在纯粹地撒娇。

    她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故意装的？！

    他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下冲，喉咙干得要命，整个人僵在原地，心跳快得仿佛能把胸膛震碎。

    ——　cao，他真的快被她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