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想容宫怪事
第十章 想容宫怪事
想容宫每一百年收一次徒,收徒时对凡人身体素质有极高要求,随后再经检验,筛出其中心性至坚之人。 虽然其他宗门也有各自严格的筛选标准和层层关卡,但要说哪里的人骨头硬、打不服,遇任何事不放弃,还得是想容宫的体修。 最近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宫内众多弟子在任务期间,突然给同行弟子留下一条消息,然后声称自己因为一些原因决定叛宫而走。 走后不到一刻魂灯落地熄灭。 可怪就怪在,既然魂灯已灭,代表人就应该已经死了,可没几日,这些弟子又重新回到宫内,对自己失踪的事全然不知,还连连说从未留下什么消息,更是死都不会背叛想容宫。 同样的事不止在体修宗门内发生,符修各宗门中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其实按弟子数量算起来,三寿宗只是小宗一个。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富、很富、富得流油。柴界主要以灵石为交易货币,主要流通低级与中级七种品质的灵石,上级三品已经很难得到,更别说最为难得的极品灵石。 但这些,三寿宗从来不缺。 三寿宗作为丹修核心流派第二宗,宗内弟子学习蛇寿心经,养蛇为伴,丹药喂蛇,靠蛇寻宝。一帮丹修来往人间与柴界,一做丹、药生意,二卖各类消息。 是人间的银子也要赚,柴界的灵石更要得。 只要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就能打听到想听的内容。 如果没有提前与三寿宗人联系,就无法找到他们的具体位置。这是三寿宗躲避灾祸的方法——经常更换宗门位置。 除本宗人外,外人无从得知。 想容宫宫主与三寿宗宗主提前传音后,派宫内弟子前来打听消息,所以郭汉历一行人才来到三寿宗。 听到想容宫七师姐说完这些,李含茂心里疑问迭起。 师兄,她在识海中提问:怎么可以分辨,门下弟子究竟死没死呢? 宗新回答:通常灯白为魂在,灯昏为魂灭。体修魂灯特殊些,悬灯在殿是身魂无恙,灯落不灭是rou体有残存,落地灯灭则已死。 他又多说了几句:体修魂魄结构特殊,还流传有补魂法术,只要还保留着rou体,就能重新补魂、织魂。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弱点在于rou身,如果被对方碎掉rou身,就无法施救。 她懂了,说道:原来如此,体修修炼本身就是重在rou身,然后是魂魄。所以他们艰苦修炼得来的rou体被碎掉才会真正伤到本源对吗? 没错,只留魂魄很难再找到合适的身体重新修炼了。宗新道。 她继续和宗新讨论着:不过师兄,我感觉那些弟子不是要叛宫出走,你想啊,谁当叛徒还给人留消息,就不怕被原来的同门再碰到打一顿抓起来呀?这不太合理。 宗新点点头说:嗯,体修本来就是死心眼,上千万年都难出一个叛宗人,更少有体修会自废修为去修其他。 这件事确实很奇怪,但宗新觉得跟他和李含茂没关系,除了给师妹科普知识外,并没有其他想法。 这些对他来说连听故事都不算,他根本不会同情。 刚这么想完,就看到李含茂对这件事颇为感兴趣,听到她又在识海内提问:可既然不止一个宗门有这种事情发生,为什么来找三寿宗的只有想容宫呢,难道其他宗门就不着急吗? 她猜想,如果已经有其他宗门来向三寿宗打探消息,那位七师姐就没必要解释这么多,分明是无一人来问,才要前前后后,把原因说明。 还没等宗新为她解答,就听老者回答道:“山雨欲来,混沌颠倒。这个消息,多少灵石也买不到,一切都是不能为人知的秘密,还请转告宗主,我宗即日起,宗门上下闭关一百年,等此事结束后再做正常交易。” “这是为何!”郭汉历追问。 眼看着这么多同门魂灯熄灭、记忆不全,宫内上下人心惶惶,让他怎么能不着急。 李含茂也没想到,这位老者居然不肯回复。 难道说这件事很复杂,中间牵扯过多,三寿宗不肯蹚这趟浑水? 老者摇摇头。 郭汉历还要发问,被七师姐拦住,“三寿宗各门下弟子,卖过这么多要人命的消息,这时候却要突然避世,究竟是因为什么?难道这件事和丹修有关?”说完这句,李含茂看到七师姐上身忽变拉弓攥拳姿势,其气聚做老虎朝着老者扑去。 她因现场氛围而紧张不已,又想知道老者会如何应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两人。 只见老者一挥手,破地而出一块屏障,老虎直扑而上,留下条条爪痕,因为没伤到老者还凶啸不绝。 “别打了七meimei。”秦芳漱从伤处借血扔出,将那只由七师姐聚气而成的老虎烧光。 秦芳漱抓着七meimei,看着老者说:“你不说没关系,叫他出来!这消息今天我必须拿到。” 听到她这么说,李含茂忙看向开着的殿门,等着秦芳漱口中人出现。 没等到有人出现,却见老者后面几个弟子都表情悲伤,有一人甚至抖动肩膀大哭不止。 秦芳漱看向那名弟子,像是认识他一样,骂道:“哭个屁,有话说话,你哭是什么意思!” 李含茂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样简直像是——秦师姐说得那人已经…… 老者叫出右耳内的蛇头,蛇从他耳中爬下来,蛇尾上箍着一只戒指,上面嵌有一片花瓣,他连同这条小蛇一起给了秦芳漱。 他说:“这空戒内有极品灵石、上级灵石、中级灵石各数,还有其他东西,都是弘悟留给你的,你收好。” 秦芳漱好像听不懂似得,她问:“你说什么……那他人呢?” 等了不知多久,老者说:“你进去看他最后一眼吧。” 果然是她想的那样,秦师姐说得那人可能已经死了。李含茂看秦芳漱迈步时不由得软跪在地,能从她的表情里看出饱含痛苦、后悔,还有深深地不舍。 师兄……她在心里喊他。 想知道弘悟是谁。师兄猜她心思猜得很准。 弘悟是她道侣吗?李含茂仅凭秦芳漱眼中露出的不舍做出猜测。 道侣?宗新看向秦芳漱跪在地上,元婴中期的修士竟然抖得站不起身,他觉得可笑。 强求的感情,就算得到手也只会获得暂时快乐。 宗新想,要么随人一起死,要么就去卡轮回把人带回来,什么都做不到,装副模样苦给谁看。 他告诉李含茂:那个叫弘悟的是她在人间时喜欢的人,对方有一门亲事,还没成亲就到柴界修炼,来柴界后她更追着那男子跑,一追就是千年,在柴界无人不知。 不喜欢秦道友吗……李含茂不这么想,她看到老者递给秦芳漱的那只空戒,不知怎么就想到,她吃下去的那颗还一珠。 那个叫弘悟的人死前还给秦师姐留了东西。 如果心里没装着什么人,闭眼等死就行,怎么还会想要留东西呢。 大概多少对秦师姐有些牵挂吧……李含茂想。 师兄……她看得懂宗新眼里的漠不关心,不由有些惧于他这幅模样,但又不停将他的形象美化,本能的在心里为宗新辩解。 师兄本就只能读懂他们师兄妹两人的情绪,她怎么能用自己的标准要求他。 这样不好,毕竟在李含茂靠不住李堪鸣的生死之际,是宗新将她救回,才让她拥有再活一次的机会。 就算他有这样明显的性格缺陷,李茂含都会在心里把这些问题一一抹去。 直到师兄与她脑内“哥哥”这一形象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