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两人喘着粗气,一个躺在床上、一个靠着床边稍作休整。 季柚珈闭上眼游离许久,感受到床边的动静才慢慢睁开眼睛,定睛一瞧,谢新远正在她旁边自慰撸管。看样子十分可怜。 恶趣味上来了,她就想犯个贱。缓缓抬起一只因为高潮还隐隐发麻的腿,脚背轻轻一勾,搁在他的脸下,勾起他的头,强迫他转过脑袋面对她。 欲望难以发泄,谢新远眼眶发红,脸上还沾上了刚刚舔弄她的yin水,泛着光,看起来yin荡极了。 “我给你的赏赐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得不行...我好开心...” “开心什么?” “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这...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她噗嗤笑了声,收回腿,捡过床上的内裤穿上。 忽然觉得谢新远也挺有趣的,他这人说起话来,有种魂穿莎士比亚戏剧的感觉。 让她不得不想起很久以前她看的莎士比亚的戏剧《仲夏夜之梦》里,赫米娅在面对父亲要求她嫁给狄米特律斯的压力,表达出对狄米特律斯的厌恶的那句话。 ──“我向他皱着眉头,但是他仍旧爱我。我给他咒骂,但他给我爱情。我越是恨他,他越是跟随着我。” 只不过后来狄米特律斯照样喜欢上了其他人。 人的情一直很难长久的。 她也不求谢新远会跟她多久,一天或是一个月亦或是一年,除了欢愉上的快乐可以给她带来,他的喜欢对她来说一无是处。 不过,现在玩玩倒也行。 生活总要添些乐趣。 “你刚刚口我的技术挺不错的,帮人口过?”她冲他挑眉,眼皮一撩,眸若点漆。 有点当鸭子的天赋。 毕竟逆来顺受的,很能忍。 “没有,其他人都不喜欢我,一直以来我连朋友都没有过……”谢新远抬起手捻了捻被打湿的刘海。刘海很长很厚,遮住了他的眉毛,刘海尾一直长到刺到他的眼睛。 平日的气质实在是太猥琐了,根本没有人愿意正眼看他。现在仔细端详,季柚珈发现他皮肤实在是白嫩。 光光滑滑的,没有一颗痘和痘印。眼尾微微上挑,目若朗星,唇白齿红。 他忽而侧过身,回眸冲她露出一副清澈的笑,语调漾起几分开朗,“不过还好,现在还有你。我已经很满足了。无论未来怎样我只会跟在你身边,永远永远。” 季柚珈的眸光微黯。 眼皮微压,她面无表情地掠过视线。 他在期待她的回答,可季柚珈闭口不言。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间蔓延。 一丝怅然在他心脏撩过,扬起的嘴角在沉默下缓缓落下,他略微失落地扭回身子,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下还直立的粗涨的下体。 季柚珈撇着嘴,不知在思索什么。 … 刚刚冲动没过脑子,莫名其妙把他扯回家,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好。身上黏糊糊的,她格外的想洗澡。 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撇在她的房间里吧? 她生性多疑,信不过他。 兀地,季柚珈想到了什么,用手点了点一旁勤劳苦干的谢新远,打断他的动作:“你不热吗?” 谢新远下体的jiba涨的难受,季柚珈不为他处理,只好自己为自己消解,现在她突如其来的打断,他恹恹张口:“还、还好。” 明明汗水都把他额前的刘海浸湿了,还嘴硬说不热。 非要套着那件宽大臃肿的校服外套撸管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散步都讲究轻装上阵呢,他倒好非要反着来。 季柚珈不解,拉了拉他校服外套边边,嘟囔道:“你这外套多久没换了?我怎么感觉天天都看见你穿着它。” “换、换过的。外套有两件,一样的。都是干净的。” 他解释。 “我看你身材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瘦小,为什么非要穿这件不合尺码的外套?” “因为舒服才这么穿的。而、而且在学校里,不是都要这么穿吗?” 什么鬼舒服? 季柚珈嘴角抽动,无言以对。 “我一直在想,你衣服下的身材真正的模样是如何的。” 谢新远盯着她的眼睛,表情有些木讷:“……啊?” 只一声“啊”,没了下文。季柚珈略感疑惑的注视着,他沉吟不语。 见他没理解到她的暗示,季柚珈愤怒地甩开他的外套,撇撇嘴。 jiba实在是硬的发痛,谢新远转过身,背靠床沿,手套在直直立在他腿间的硬物,撸管的动作很粗鲁,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他一味地抓着jiba上下撸动,快到要搓出火星子。 季柚珈趴在床上,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低眸注视他身下的一举一动,感受到她的目光,谢新远像是得到了鼓舞。 情绪高涨。 抓着jiba的手又快了许多。 大概自我娱乐十多分钟,他才艰难地在她的注视下射精,浓稠的jingye从guitou一涌而出,很多、很稠、还有点腥。 狭窄的房间顿时喷涌着石楠花的味道,季柚珈嫌弃的捂住鼻子扇风,赤脚踩在地上,将窗子打开,通风散了这个味道。 谢新远十分不好意思,烫红爬上了耳尖,脑袋低垂,“抱歉…” 不过看在他刚刚舔弄她这么卖力的分上,季柚珈也没在说些什么。拿过书桌上的一包抽纸丢给坐在地上喘气的他后,盘腿坐回了床上。 谢新远动作缓慢地抽出纸将自己手上和roubang上的jingye一点点擦干净,再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 射过精的jiba很快就软了下来,他抽起裤子,将它遮住。 暗示行不通,季柚珈便换条路,选条他情愿走的。 “把外套脱了。” 命令他。 谢新远身子一怔,第一次在面上表现出抗拒的神色,他蜷缩起身体,背对她,像一只落魄的鸟,迟钝颓废地摇晃脑袋,表示拒绝。 他不要,她偏要。 越是抗拒她越要看。 愠色地重复: “我叫你把外套脱了。” ... 谢新远挣扎片刻,还是脱下了外套,从他僵硬的四肢季柚珈看出了一丝麻木。 这衣服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他如此不愿意袒露? 季柚珈在心里做出了无数个假设,可当他完完全全脱下时,心里所有假设都被轰然推翻、碾碎。 眼前赫然浮现两只伤痕累累的手臂,小臂内侧的疤痕尤为多,一道、一道纵横交错,有深有浅,疤痕有新有旧,最为扎眼的是左手掌侧面稍微靠近大拇指处一侧的手腕处,拿出横着一道粗长狰狞的增生疤痕,像一条丑陋的紫粉色的毛毛虫。 她眼底闪过错愕。 谢新远感受到她的目光正盯着他那道伤痕,他眼神飘忽地把左手背在身后,不让她继续盯着。 他低垂脑袋,眼皮耷拉,神色悲凉,支支吾吾:“别看那...丑。” 季柚珈心里不禁泛起忐忑,咽咽口水,睫羽微颤,愕然道:“这些疤痕...是什么回事?” “......” 他不愿回忆手上的每一笔伤痛,这些记忆对他来说是肮脏污秽,是不可触碰的污点。 季柚珈下床,紧锁眉头,款步绕到他的身侧,睨视他,乍然,她俯身揽过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谢新远慌了神,试图扯出手,却被她反手扣住。 季柚珈瞅着他手腕那条疤痕,又瞟了跪在地上的谢新远,他表情略微奔溃,咬牙吐出,“求你...别看,不要...” “你自杀过?” 谢新远只剩悲凉,他不再挣扎,挫败地垂下脑袋,紧绷的手臂脱力般耷拉着被她拽在手上,心如死灰,“是。我自杀过。我一年前曾想着就这么一了百了就好了,反正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在意我,哪怕我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死了一切都轻松了。可是我没想到我明明割得这么深、血流了一地,我却还能活着,当我发现我睁开眼是一地的鲜血和剧烈的疼痛,便确信——活着、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我痛恨自己,活得如此失败,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所有人都讨厌我、唾弃我!把我看作垃圾,随意丢弃捉弄我...我就连死也难以如愿。而这条疤痕是我糟糕人生的印记,我恨它,我看到这条疤痕我就想吐!” 谢新远和她不同,从他身上,季柚珈更多嗅到的是极致的自卑和偏执,像阴湿冰冷的下水道里发臭的垃圾。 无人在意,所有人都嫌弃。 她松开了他的手。 他面对着她跪地颓败。 房间里是死一片的寂静。 ... 窗外灌进冷风。 谢新远在寂静中忽然开口,阴恻恻的。 “不过,我有其他的地方想给你看。” 说罢,他迅速脱下自己的短袖外套,将自己的身体展现在她的面前。 季柚珈瞳孔紧缩,震惊不已。 他十分得意地主动向她展露自己小腹上的痕迹——上面是狰狞扭曲的刀疤,疤痕很深,像是一刀刀尖刃缓缓划破他的皮rou,露出血腥鲜红的骨rou。他以刀痕在自己的躯体上刻字,尽管刀痕有些扭曲凌乱,她还是一眼看出那两个字——柚珈。 她的名字笔画尤其的多,他却一笔一划都未曾缺少。 他的身体是残缺的,但眼前他向她袒露的神情是何其的满足。 他望向她,眼里氤氲缠绵的痴迷。这一刻他不再是空洞萎痛的残木,身体上的残缺让他更加生动和完整。而季柚珈则是润泽滋补他的潺潺涓流,因而生机,又对她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