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又、硬、了

    裴星泽朝包厢众人礼貌地笑笑，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别人的外套换掉，而后扶起已经瘫软成水的jiejie。

    裴念还有一息理智尚存，见他来了，非常自然地冲着他张开了手臂，嘴里叫着：“星泽……”声音虚虚的。

    裴星泽从容地将她接住，半抱着把她往门外带。

    带走jiejie时还低声朝陈蒲伦说了声谢谢。

    走出大门，冷风直灌。裴念被吹醒了几分醉意。扶着弟弟的手臂，被带到了一辆车前。

    副驾门被他打开，她被扶着坐进去，弟弟弯身进来帮她系安全带。

    被车内暖意和弟弟的气息笼罩着，裴念刚清醒的脑子又迷糊起来。

    抿起的薄唇近在咫尺，往上看是黑得深不见底的眸和蹙得紧紧的眉。

    裴念遵从本能抬手抚上他的额头，想要抚平他的眉头：“怎么了，弟弟？”

    裴星泽后退些许，闭了闭眼，淡淡道：“我不和醉鬼讲话。”

    她虽然醉，但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他在生气？

    “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他的语气更淡了。

    他将手随意地搭上jiejie泛着粉色的脸，没什么力道地用手指触了触。

    裴念被凉意刺激得缩了缩脸。没生气？她不太相信。弟弟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裴星泽收回手，将安全带帮她系好，绕车半圈来到驾驶座。

    坐好后，他一转头，就看到jiejie的表情，嘴巴扁起，眼睛睁得圆圆的，眼里被路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而那光是朝他看来的。

    好可爱……他极力控制忍不住爬上笑意的嘴角：

    “jiejie……”他好无奈，“你好犯规。”

    裴念看他发动车子，虽然醉了但还在努力思考：“你有驾照？”

    裴星泽从鼻子里发出单音节：“嗯。”

    “那车……”又是怎么回事？

    “买的。”

    裴念瞪大了眼睛，车子已经发动，平稳行驶在夜晚的马路上，她很快被远处高楼的彩灯吸引，眼神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回家的路上，裴念安静了一路。期间裴星泽有转头看她，她的半张脸都藏在他的外套下，眼皮阖着，似是睡着。

    将车停进地下车库后，车库骤然安静的气氛让裴念不适应地醒来。

    睡得有些头昏，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自己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起身到一半，整个人被安全带的拉力弹了回去，倒回了座位。

    她转手去解安全带，却找不到卡扣。

    裴星泽这时刚好过来，将她胡乱摸索的手轻轻挪开，帮她解开安全带，再扶她下车。

    裴念撑着他的手臂下车，脚下一滑，一个不稳地朝前扑去。

    刚好落进了弟弟的怀里。

    冷香铺天盖地地侵扰她昏沉的神经。

    裴星泽将手环过她的身体，紧紧抱住了她。

    这是非常贴近的一个拥抱，女人的身体被他严丝合缝地嵌入骨骼，温香流入肺腑，心脏被填满，裴星泽的手在她身后扣得越来越紧。

    抱得越紧，他就越发无助——无论如何用力，他都无法将jiejie融入身体。

    拥抱好，能贴近距离，能汲取温暖。

    拥抱不好，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始终隔着衣服、隔着道德、隔着伦理。

    裴念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头脑发蒙，手上无力地锤他的背。

    力道轻，但有用。

    裴星泽用力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将她放开，转而牵着她的手往家里走。

    到家后的裴念，有点出乎裴星泽的的意料。

    谁来告诉他，此刻靠在他的衣柜里的，面色红红，抱着他的外套的人，是自己的jiejie吗？

    前一刻他还因为在家里找不到自己的jiejie而慌张忙乱，这一刻，崩裂的情绪被重新拼凑，血液回到身体，裴星泽整个人松了口气。但是——

    jiejie……为什么在这里？

    他视线下移，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两条光裸的腿。

    白皙修长，蜷在一起，白得晃眼。

    裴星泽瞪大眼睛，匆忙之中将头转开，看到地上落了一地的衣服。

    很熟悉，是刚才jiejie穿着的。

    身体里的某处突然热血上涌，裴星泽大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腿间。

    他随手在衣柜取出一件衣服，盖到眼前不敢多看的白得晃眼的腿上。

    裴念的肩膀被人触碰，她唔了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裴星泽正尝试抄过她的肩头将她打横抱起，期间一直弓着身子尽量将自己的下体远离jiejie。

    姿势艰难，好不容易将jiejie的上半身捞在臂弯，他的脖颈突然被微凉的手臂缠绕。

    是裴念不知他在干嘛，但配合他搭上了他的脖子的动作。

    之所以这么配合，原因和她钻进衣柜的动机一样——是裴星泽的味道。

    是以裴念一环上他的脖子，脑袋就迫不及待地凑了过去，鼻尖在他脖间的软rou处轻蹭、嗅闻。

    这些动作是本能的指引，就像她循着本能钻进裴星泽的衣柜一样。

    裴星泽彻底僵住，他无法控制丝丝酥麻的感觉从脖颈绕到敏感的神经，也无法控制越来越坚硬的下体。

    他机械式地将jiejie抱了起来。

    此刻站在床边，他晕乎乎的像掉进了全部都是棉花糖的梦境。

    头脑发懵，不知所措。

    耳垂不知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那湿漉漉的感觉只能是裴念的舌头后，他头一次觉得怀里的jiejie成了个烫手山芋。

    “jiejie……”发出的声音太哑，他只得轻咳几声，而后轻声发问：“在干什么？”

    可是jiejie醉了，没法回答他。

    好不容易将裴念从身上卸下，塞进被窝。甚至还拿着平板搜索睡前读物和哄小孩一样地哄jiejie睡觉。

    等到床上的人呼吸逐渐平稳匀长，裴星泽才偷偷将视线下移到自己腿间。

    很好，消停了。

    他将平板轻手轻脚地放下，准备离开房间。

    却在走前不小心瞥见了被子下隐约露出的腿形，裴星泽来不及将脑海中白得晃眼的光景清除掉，身下的东西已经率先投了敌。

    哈……

    又、硬、了……

    裴星泽再也不敢看床上睡着的jiejie一眼，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