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吗?
能做到吗?
纪恬吃掉了餐桌上的食物,吃的时候将纪淮舟赶走,不让他在旁边跟望妻石一样地看着她。 纪淮舟这天白天跟了她一天,自从她说他声音难听后,只是沉默寡言地跟着她。 纪恬多了个小尾巴。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尾巴纪淮舟被隔绝在了房门外。 纪恬盖被子喜欢将被子裹得紧紧的,半夜经常被渴醒,但她一直不喜欢在床边放水,更习惯晚上摸去厨房。 熟悉的干涩感让她迷糊着醒来,大脑还未清醒,人先走到了房门口。 刚把门打开,迈出一步的她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踉跄着向前扑去。 纪恬困倦的脑子瞬间清醒,慌乱地一抓,一声闷哼传入耳中。 而自己的身体被一双手救了下来,拦腰向后一揽,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入侵她的呼吸。 自己的手,则抓在他大腿内侧的软rou上。 纪恬的另一只手撑在他的胸膛,瞌睡虫全跑了。 大半夜的,被门口的男人绊倒,可真是个好惊吓。 她皱着眉,想要爬起身,却被腰上的大手紧紧箍住。身体被带着前倾,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放开我。”她蹙眉,语气不善。 纪淮舟轻轻摇头,额头与她相抵,跟她道歉:“恬恬,是哥哥错了。” 离得太近,温热吐息洒在她的唇上,纪恬想扭头躲开,但后脑上的手更快地掌住她。 “给哥哥一个机会,”他黑眸深邃,含着哀求,“可以吗?” 纪恬气极,冷笑:“你是有什么半夜坐在别人门口的癖好吗?” 纪淮舟沉默,半晌后才说道:“对不起,我只是想守着你,离你更近一些。” 纪恬又挣了挣,但男人的力气太大,她努力半晌,二人姿势分毫未动。 “放开我。”她瞪他。 “恬恬……” 喉咙涌起痒意,亟待甘泉降临,纪恬忍住咳意:“放开我。”这回她软下嗓音,成功看到了男人眼中的犹疑。 于是她再接再厉,只求他能赶紧将她放开:“放开我……哥哥。” 这个称呼,她很久没有对着他叫出口过。于是掌在后脑勺和后腰的手在男人恍惚的表情中松了力道,纪恬如愿脱离男人的掌控。 但她怎么会被白白禁锢这么久,于是她在离开前凑到男人鼻息处,张嘴狠狠咬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这一下力道没有收着,男人痛得皱起了脸,手也彻底离开了她的身体。 “你做梦。”她说。 纪恬趿拉着拖鞋往楼下走。 身后无人跟来,她倒了杯水给自己喝。 等喝完水,回到房门口,她看到纪淮舟已经站起身,靠在她的房门边,垂眸等她。 纪恬不看他,进房关门,门被一只手及时拦住,高大身影仗着力气大,挤进了她的房间。 “恬恬,不要赶哥哥走,好吗?”纪淮舟表情诚恳。 纪恬有些厌倦。 “你尽说些没用的话,有什么意义?” 纪淮舟愣了,反应过来自己只说话确实没什么诚意,但眼下他又能为她做什么呢? 只能将苦衷剥开,告知于她:“当时,将你和婉姨送出国,是因为形势复杂,有人用你们的生命威胁。” “本来想让你们避一段时间,等形势稳定后再去接你们。只是没想到,一斗就是五年,还是败了。 “对不起,是哥哥没用,没有保护好你们。” 男人肩膀耷拉,眼中尽是懊悔。 当时让她们出国,他们可不是这个理由。他们冠冕堂皇地说着,只是过来旅游,他们后面就来。 一晃而过的五年,纪恬已经不想再回忆第二遍。 “哪有那么轻易就能原谅你的,哥哥。”她本想再硬气些,可嗓音不知何时已经染上哭腔。 已经哭了,她便破罐破摔地继续呜咽:“就算你有苦衷又怎么样,我和mama受的苦怎么能靠你几句道歉就轻易揭过呢?” 眼泪大颗落下,她走到现在,全都是因为mama让她好好活下去的叮嘱。 纪淮舟慌乱地上前,将人扣进自己怀里:“对不起,不是揭过,哥哥只是想好好地弥补你。” 他继续说:“哥哥以后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离开。” 纪恬推他,推不开,只好缩在他怀里一抽一抽地哭。 与他这一天的你追我赶之下,纪恬累了。此刻又哭得耗费心神,倦意席卷身体,她的声音带着浓重鼻音:“我要睡觉了。” “你可以弥补我,但一切以我的意愿为先。” “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