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夜奔
019 夜奔
深夜的树林里只能听到虫鸣鸟叫,还有一些小型动物外出觅食时踩在草丛中发出的窸窣声。静谧的环境中隐藏着盎然生机,轻柔的月光穿过稀疏错落的叶片挥洒在泥土地上,给这片肥沃的土壤穿上一层银色的外衣。 艾切尔手心里全是滑腻腻的冷汗,他紧张极了,猫着身子在灌木丛和赤杨树中穿行,头不时地向后张望,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能吓得他原地动弹不得,呼吸声急促地可以吓跑一头牛。 “放松,艾切尔,不会有人发现的。” 一个身型比他更矮的男人走在他前面,见艾切尔潜行的速度怎么也提不上来不得不停下来安抚这位胆小如鼠的少年。 “卢锡安,我,我不害怕。” 如果艾切尔的声音没那么颤抖或许更有说服力一些,但他发白的嘴唇在银色的月光下看上去像镀了层硬壳,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矮壮的半身人叹了口气,伸出厚实宽大的手掌递给艾切尔。 “牵着我吧,艾切尔,我带着你走,不会有事的。” 半身人温暖的手掌让艾切尔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他们继续小心翼翼地穿行,身后那个安静的营地被抛得越来越远。他们走了许久,久到月亮都开始下落时,卢锡安才放缓脚步示意艾切尔休息一会。 “谢谢你,卢锡安。”艾切尔靠在一棵树上坐在稍作休整,“如果不是你,我还没法下定决心。” “这没什么的艾切尔,我也讨厌战争,已经厌倦了无休止的惨叫与哀嚎,没有办法再眼睁睁看着我的同伴们去送死。” 半身人不好意思地用被卷曲毛发覆盖的硕大脚掌蹭了蹭泥土。这个种族天生拥有一双善于奔跑的脚掌,底部厚厚的角质层让他们不需要穿鞋也能在崎岖的道路上行走。宽厚的手掌其实也十分灵活,卢锡安本人就擅长射箭和弹奏鲁特琴,但今天他舍弃了心爱的鲁特琴,只背上了亲手制作的半弓。 “我不知道伊欧菲斯发现我不见了后会不会着急,噢天呐,他一定会生气的……” 艾切尔忧伤的面庞看起来十分惹人怜惜,卢锡安只是被那双布满哀愁的翠绿色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跳动的心脏就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样失去了原本的节奏,变得慌乱不已。 “艾切尔,艾切尔你不要难过,看着我,我们没有做错什么。” 半身人握住半精灵的双手放在自己胸前,镶着金边的棕色眼睛真诚的回望着那一汪碧潭。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战争,你整晚整晚做噩梦,隔着几个帐篷我都能听到你的惊叫声。伊欧菲斯作为你的弟弟他本应该更理解你的处境,可他却偏偏要为了满足无休止的战斗欲将你困在战争的漩涡中,这对你是不公平的。” “是的……” 与从未分开过的弟弟不告而别让多愁善感的艾切尔难过不已,但卢锡安的话再一次说服了他,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又坚定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受不了了,伊欧菲斯他想要向人类报仇,那他就去吧,我阻止不了他,但我不想再过那种腥风血雨的生活了。等我离得远一点,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在跟他报信,告诉他我平安就好。” 卢锡安欣慰地看着这位柔弱的少年再次焕发出对新生活的向往。 半身人与半精灵相识于一年前的一场游击战后。卢锡安负伤后需要修养,是温柔细心的艾切尔照顾了他,每天为他擦拭身体,料理伤口。虽然艾切尔每天工作都很认真细致,但比艾切尔年长不少的卢锡安还是读懂了少年压抑在心底的痛苦与挣扎,更为这位秀美半精灵的温柔体贴倾心不已。 他不自觉地关注起艾切尔的一举一动,哪怕伤口愈合后也忍不住总是去找艾切尔说话,直到意识到情根深种时已经为时已晚。 和这场根本看不到头的斗争相比,卢锡安更想要艾切尔过得快乐。 与年少气盛的伊欧菲斯,只要一提起离开这些纷争,去过一个更安静平和的生活就生气的弟弟不同,卢锡安的成熟稳重让艾切尔不知不觉中吐露了不少心声。少年纤细脆弱的神经在一众复仇火焰熊熊燃烧的松鼠党中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不敢让别人看出来自己的软弱无能,只能一个人默默哭泣的艾切尔让卢锡安心焦不已。 于是便有了这一场不告而别。 “艾切尔,相信我,我去过很多地方,我会带你找到一个远离战争的村庄,过上安静的生活的。” “谢谢你,卢锡安,如果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单纯的半精灵把卢锡安当作是最好的朋友,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感激之情。半身人苦涩地笑了笑,拍了拍艾切尔的肩膀。 “休息好了吗?还要再喝点水吗?路还长,我们再赶一赶争取尽快到下一个落脚点。” 艾切尔体力一直不太好,这次停下来也是半身人体谅他体弱特意留的时间。他点点头站起来,面对卢锡安递过来的手准备握上去时,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一阵响动。机警的半身人立刻拿起弓箭搭上锋利的箭支,对准响动的方向。 “是谁?” 艾切尔惊惧极了,他担心出现的是凶猛的怪物,更害怕是伊欧菲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追了上来,学了几招蹩脚功夫的半精灵握住腰间的短刃,跟着卢锡安一起摆出防御的架势。 那一声动静仿佛是他们的错觉,半晌后只有一只夜枭从林间穿过,也许刚刚的声音是这只讨厌的鸟抓捕老鼠时发出的动静毕竟这种鸟生来飞行就安静得吓人。卢锡安又等了会,发现确实没有危险后,才放下一直拉弦的手。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艾切尔大喘了一口气,刚刚肌rou紧绷的时间太久,让他更加疲惫了。可还没等他的话说完,他就惊恐地发现卢锡安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而刚刚还温柔安慰他的半身人只能捂着被割开的喉咙,发出「嗬嗬」的响声,一点点倒下。 “艾切尔,你以为什么?以为是我吗?”站在卢锡安身后的伊欧菲斯嫌恶地把软倒的尸体推到一旁,“不愧是我的哥哥,和我十分有默契。” “伊欧菲斯!你做了什么!” 伊欧菲斯冷酷的话将陷入惊恐的艾切尔吓醒,他崩溃地扑到已经两眼无光的卢锡安身上,双手捂在他不断往外涌血的伤口上,试图堵住这个怎么也堵不住的窟窿。 “伊欧菲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伤害他!哦天呐,卢锡安,求求你快醒过来……” “为什么?我杀一个叛徒,一个jian细还需要理由吗?” “你在说什么?!卢锡安他不是jian细,更不是叛徒!” “他要带你走就是最大的背叛!”伊欧菲斯把艾切尔从死去的卢锡安身上拽起来,强迫哭得浑身发抖的艾切尔看着自己,“哥哥,你不应该和他一起走的,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永远守护彼此,永远也不分开吗?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和一个才认识了多久的男人离开?” 艾切尔隔着朦胧的泪眼,后知后觉地发现伊欧菲斯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暴怒,反而那张俊美得像雕塑的脸蒙上了一层他看不懂的表情。那双绿色的眼睛在背光下看起来如夜一般漆黑,其中翻滚的欲念是艾切尔看不懂的庞杂。 “伊欧菲斯,你捏痛我了,你先放开我……” 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艾切尔来不及为死去的卢锡安哀悼,他察觉到艾切尔似乎与以往不太一样,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让他汗毛战栗,只想马上就逃跑。 “哥哥,我不会再放开你了,如果给你空间就是给别的男人可趁之机,那我选择抓住你,让你明白只有我们才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 “伊欧菲斯!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放开——唔——” 突然亲吻下来的嘴唇带着可以烫伤人的灼热,艾切尔瞪大眼睛,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美得让人自惭形秽,可此时看起来却那么陌生。他不明白事情是怎么突然转换成这样的,上一秒伊欧菲斯还当着他的面杀死了自己的朋友,下一秒就捧着他的脸做出了情侣之间才会有的举动。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口中翻搅的舌头滑腻灵巧,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探索着每一处角落。伊欧菲斯并没有闭上眼睛,反而也睁大与哥哥极为相似的眼睛,告诉艾切尔他的决心。 “呜——” 艾切尔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嘴唇被自己的弟弟含在嘴里亲吮,上颚也被舔得整个人都发烫发抖,舌根也没有被放过,卷着戏弄起来双腿都发软得站不直,只能往伊欧菲斯的身上滑。就连那根平时只有排泄才会触摸的器官也开始颤巍巍有了抬头的趋势,艾切尔感觉伊欧菲斯疯了,自己疯了,整个世界都疯了。 “伊欧菲斯!你疯了!我是你的哥哥!” 伊欧菲斯擦拭着嘴角流出的腥甜,那是舌头被艾切尔咬伤后溢出的血液,一步一步向不断往后退的艾切尔靠近。 “我知道,你是我的哥哥,所以呢?” “我就不能亲吻你了?” “我就不能抚摸你了?” “我就不能占有你了?” “我就不能爱你了?” 一连串强词夺理的质问砸得艾切尔晕头转向,他不知道自己专心于松鼠党事务的弟弟什么时候对自己起了这种不可告人的心思,一张秀美的脸惊得苍白,湿润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年轻力壮的半精灵看着惊慌失措的哥哥,胸口一直压抑许久的爱欲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他从来没有分开过的哥哥,比孪生更加亲密的兄弟,是他自有记忆起就一直在保护的家人,也是他想要与自己的骨血彻底融合在一起的爱人。 没有人知道这份沉重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的质,对哥哥的保护欲最终在迪精的束缚与战火的洗礼下催化成了占有欲。他想要哥哥的眼睛只看到自己,哥哥的手只触摸自己,哥哥的笑容也只留给自己。 “不,这是不对的,伊欧菲斯,我们是亲兄弟,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可以这样!” 冷冽的月光下,夜枭发出的尖啸声瘆人得很,但比不上艾切尔被伊欧菲斯拽倒时发出的凄厉喊叫尖锐,他拼命挣扎着,可不管怎么扭动身体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撕碎,少年柔韧纤薄的身体最终彻底暴露在这片幽深的林地里,游弋在清冷的星光下,躺在一堆碎布组成的床垫上。 “哥哥,只有这样我才能让你明白,我与你的羁绊远比兄弟要深。” 伊欧菲斯看着身下白皙的胴体,眼圈微微发红,他无视艾切尔的哀求,把自己劲瘦的腰挤进哥哥的双腿之间,把这具觊觎依旧的rou体全部纳入自己气息所笼罩的范围。 “伊欧菲斯,我求求你了,不要这样……” 艾切尔已经彻底遗忘在不远处那位温柔笑着要带他离开的半身人已经变凉,他所有的心神全都放在恐惧伊欧菲斯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的秘密上。清隽的脸颊上糊满眼泪和鼻涕,看起来可怜得像一只顽皮孩童捉住,随时会被扯去翅膀的蝴蝶。 但被扒光了的艾切尔再无蔽体的遮挡,伊欧菲斯看着哥哥两腿之间那若隐若现的rou缝,这位暴戾不思后果的少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疯狂的想要膜拜与占有的冲动。 “哥哥,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