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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色的幕布將天空整個罩住,只留了一彎新月,在云后若隱若現,西伯利亞的冷空氣首先襲擊了這座城市,初秋的涼意漸漸浸透了整片大地,路旁的綠植rou眼可見的開始凋敝。 他覺得沒必要穿太厚的,但是作爲東北男人,聼媳婦兒的話是第一要務。 媳婦兒覺得冷,就是冷。 媳婦兒翻出了秋衣秋褲,就得麻溜兒的穿上。 還要感謝媳婦兒的疼愛。 他其實真沒那麽冷,但媳婦兒是個南方人,跟著他在這冰天雪地的地界兒受凍,他心裏也怪難受的,只好媳婦兒説什麽是什麽。 但飯桌上竟然有人笑話他,說這天才二十二度就穿秋褲,屬實是沒見過。 “那是的!你們又沒媳婦兒疼!這叫秋褲麽,這叫愛!你們懂個屁!欠兒麽登的。” 切,一群俗人! 他停好了車,開門的一瞬間彌漫在停車場的寒風,便從四面八方趕來,可惜驟降的氣溫被厚實的秋褲擋在了外面,沒對他造成絲毫的傷害。 唉,果然媳婦兒才是最明智的。 客廳的燈還明晃晃的亮著,他順手將車鑰匙揣進了兜,顛兒顛兒的拎著回來時從路邊約的二斤凍梨,進家就喊,“媳婦兒!” 結果,沒人理他。 他踩了鞋趿拉著剛翻出來的厚棉拖,轉過墻來,才看到他家大寶貝窩在沙發上睡着了,身上蓋著棉被,頭頂運作著加濕器,空調的熱風吹的呼呼作響,從電視下邊的插座上連出了插綫板,小太陽拖著長長的綫正對著沙發方向散發著灼熱的溫度。 還有手機在茶几上嗞了哇啦的放著歌。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但每次見到這副陣仗,他還是會被震撼到。 “媳婦兒。”他凑了過去,關了有些吵鬧的歌,冰涼的雙手從棉被邊摳摳搜搜地摸了進去。 媳婦兒平靜安然的睡顏頓時扭曲起來,睡眼惺忪的半睜了眼看他,帶著略顯濃重的鼻音,“幹嘛啦?” “我買了凍梨,起來吃點。” 媳婦兒沉吟少許,閉了眼在被窩裏翻了個身,把黏在自己身上的爪子扒拉了下去,拒絕,“不吃。” “嘖,你前兩天不還鬧著想吃麽?”他不依不饒的纏上去,直接撩了媳婦兒的衣服下擺,隔裏邊摸索起來,“我回來看見有賣的,就趕緊買了點兒。”他嘿嘿的笑了兩聲,邀功似的就想往被子裏鉆,結果,迎接他的卻是來自媳婦兒的肘擊,差點把他給乾岔氣兒了。 畢竟媳婦兒柔道紅帶,三年前還拿了錦標賽的亞軍,出手可不是鬧著玩的。 也得虧他體格好,媳婦兒終究是收著勁兒的,并不會把他怎麽樣。 他齜牙咧嘴的揉了揉胸脯,張口就夸,“媳婦兒真帶勁!”説著,就叭地親了媳婦兒的側臉,媳婦兒白了他一眼。 “你煩死了。” 他被媳婦兒嫌棄的眼神瞟了一下,心裏卻有點蠢蠢欲動的,“想我了沒?” “想你個腿啊!走開啦,我困死了。”雖然媳婦兒的不待見之情溢於言表,但東北男人豈能知難而退。 “那就對了,我可是你的第三條腿!”説著,他就迫不及待地覆了上去,在媳婦兒的脖頸子上啵出了幾個紅印子。 媳婦兒似乎放棄抵抗了一般,任由他胡鬧了一會兒,也可能是被他掌控了小寶貝的緣故,只在他想深入交流的時候掙扎了一下,“去洗澡。” 嘶…… 這怎麽能半途而廢呢?“一會兒洗嘛。” “毋的,先洗,都是孜然味。” 行吧行吧,“那就一起洗。”他不由分説地將媳婦兒從被窩裏刨了出來。 再睡覺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媳婦兒軟趴趴地陷在了床鋪裏,無力地嚼著他送到嘴邊的凍梨,“媳婦兒,你虎哥得不得勁兒?” 媳婦兒眼皮一掀,聲音啞啞的,聽來分外勾人,“滾。”哪怕是駡人呢…… 他就得意地笑。 “梅梅給我請帖了。”媳婦兒嘴裏都是梨,説話有些含糊不清的,“她説讓我們去送親。” “送唄,趕緊把那丫頭送了。”一年年的,這丫頭老不結婚,整得韓叔老覺得是被他給耽誤了。 “人家好歹喜歡過你吧,你幹嘛這麽不耐煩的?” “那你還瞧上過她呢!爭競這幹哈?主要是梅梅高高興興地嫁了,韓叔就不會再冲我橫眉毛竪眼睛的了。”再怎麽説,王韓兩家交情一直挺好的,其實韓叔也沒怎麽樣,只是説起來梅梅的婚事,就不由得對著他唉聲嘆氣的,他爸爸也因爲這檔子事心裏一直過意不去。 本想著兩家娃娃親,能好上加好,沒成想他看上別人了。 而這個‘別人’現下正睜著眼睛瞪他。 “多暫出門子?”他討好的笑著,凑上去親親媳婦兒。 媳婦兒抿了抿嘴,沒再計較,“元旦。” “還有兩三個月……管他呢,明天跟虎哥買新衣服去。” 聽到要花錢,財政大權的主管人聞言皺了皺眉,語氣有些哀怨,“不是有新衣服麽?怎麽又買啊?” 他向來花錢不心疼,可惜媳婦兒退役了以後,就摳了巴嗖起來,“哎呀,咱們跟梅梅啥交情?咱仨多鉄呀,梅梅這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結婚,當然得買新衣服,不然多磕磣!” 媳婦兒許是真的困了,腦子不太靈光,“是麽?” 他立刻斬釘截鐵的跟上,“嗯呐!” “行吧。”媳婦兒十分好説話的妥協了。 “不愧是我媳婦兒!真敞亮!”他膩過去就親,被敞亮的媳婦兒一巴掌推開了。 “親什麽啊親,嘴裏都是肥腸味!” “我都刷兩遍了!”他可不管這些,掀開被子就往媳婦兒身上蹭。 “滾開啦!”媳婦兒哼唧起來。 當然最後他也沒滾開,反倒是跟媳婦兒又滾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