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怨二牛空备远行仪,痴道人巧献玉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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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的事情搁置,广陵王似乎没有拜王母的理由了,可是第二天一早,她依然让人去备车马。 “怎么,这是彻底不在意名声了?”傅融一边打包她的零嘴一边说,“顶风作案?” 广陵王打了个哈欠:“广陵王风评这么差,那位长公子哪会真的娶回家?我再多许个愿,这婚约不黄也得黄。” 傅融无情戳穿:“呵,我看你是想出去玩吧。” 广陵王心虚地笑:“嘿嘿,你也一起嘛?” 傅融道:“行啊,那书房里的文书、盐场上的流民、针眼屋顶的大洞,就都交给飞云好了?” 广陵王赶紧抱住小狗:“那可不行,飞云要和我一块儿去的。” “汪!汪!”飞云尾巴摇摇。 傅融无奈,捏了捏它的耳朵:“飞云乖飞云乖,出去玩得开心呀。” “还有我呢?”广陵王道。 傅融嫌弃地瞥她一眼,投喂糕点一块:“你?不惹事就谢天谢地了。” 广陵王的脸颊被塞得鼓鼓囊囊,笑起时的眼睛,宛如一泓秋水。 “阿蝉也要去。说起来,她明明是我的女官,凭什么被你支使得团团转?我平常都找不到她。” 傅融冷笑道:“我记得书房、盐场、针眼也是你的。” 广陵王:“……” 怨气这么大的吗?不就去了许昌一趟,王府里哪来这么多公务? 傅副官系上零食包裹,擦净手,又开始整理换洗衣物。王母宫位于郊外,如果前去游玩,最好是在庙里住上一夜。否则夜间行路,用广陵王的话来说就是“又冷又累又方便别人行刺”,用傅副官的话来说就是“还要贿赂城门卫留门,不划算”。 “今年中秋,还想去看焰火吗?”衣料窸窣,他低头问道。 广陵王说:“看啊,去年的蜜酒好好喝,今年多做一些吧?” “不怕出门前先醉倒吗?” 广陵王就笑:“不怕,反正你会背我吧?” 傅融将手中的三套寝衣装好,叹气:“放你一个人出去,也不知会弄成什么样。” 广陵王:“怎么说得跟洪水猛兽一样……等等,你还要打包什么?” 傅融道:“飞云的零食和玩具。” “这么多?”广陵王傻眼了。 傅融斜眼看她:“有的人说是一起养小狗,实际上抱回来就不管了,饭也不喂,毛也不刷……” “哈哈……” “你……算了,你先上车吧,我马上就好。”傅融将包袱打了个结,眼见广陵王头也不回地开溜,心中久违地怔忪了起来。 这种不安如附骨之疽,一直持续到梦境深处,以至熬了一夜的副官仅仅眯了两个时辰,便爬起来继续办公了。 彼时广陵王早已抵达王母宫。在谒舍换了身衣服后,她动身前去参拜,阿蝉随侍身后。清风翠木,树影婆娑。院中石道上,一时只余两道足音。 时人信奉西王母为女仙之首,司掌婚姻与生育,供奉她的庙宇,历来是不愁香火的。今日非雨非雪,何故门庭冷清至此? 广陵王暗暗握紧袖中短刀,同阿蝉对了个眼色。 事神以敬,无非捐金贡果,焚香祷告。广陵王在正殿磨蹭了将近一刻钟,也没见有什么意外发生,索性掷了个签筒。 她将竹签递给香案边的道人,未及交接,先听到一声金鸣。 一串镶着红宝石的珠链坠地,金线断开,拇指大小的珍珠滴溜溜滚了一地。 不年不节,不做法事,日常便穿得如此花哨,现在的出家人已经这么有钱了吗? 广陵王心念电转间,手腕微动,递出去的竹签已被利刃所取代,将道人抵在神座下。 “装道士未免外行了点。是谁派你来的?” 她紧盯那人垂下的脸庞,内心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 这种精心打理过的卷发,她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广陵王,你不记得我了吗?” 如风析杨柳,如月出云山。道人拂开额前长发,露出一双落日熔金般的眼眸。 他迎着刀刃逼近,伤口处的血流下,沾湿白色的里衣。 “听说,你要成婚了……我来送贺礼啊。” “广陵王,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喜欢我了。你忘了我、丢下我,是因为我做错了吗?” 广陵王震惊地看着他的脸,既想阻止他的咄咄逼人,又恐误伤故人。 “你是刘辩?……不对,刘辩已经死了……”广陵王星眸含怒,“你扮成皇子辩,到底有什么目的?” 灵帝皇子辩,在刘协即位三日后暴毙宫中。得知消息的那一整年,广陵王噩梦缠身。 无数次的梦境里,她成功受封绣衣校尉,最终在宫变中保护了刘辩,将他拥上帝位。侍女说,这分明是美梦啊。可是梦醒后的、刘辩已死的现实,又何尝不是更加深黑的噩梦呢? 广陵王喝道:“阿蝉,拿绳子来。将这妖道捆去谒舍!” 可是身侧空空如也,没有绳子,也没有本该抱剑侍立的阿蝉。 “你做了什么?”她凝眉,面沉如水。 道人毫无自觉地微笑:“贫道什么也没做,贫道只是……把打扰我们的人都吃了。” 他伸手抚摸广陵王的面颊:“好饱啊,广陵王……贺礼,还有贺礼……你会喜欢我的礼物吗?” 他的右手递过来,掌心躺着一枚玉扳指。 广陵王不认识这个东西,然而《袁氏有国香》的第一章就是: 长公子佩高冠,喜着青衣,右手一环翠扳指,更衬得肌肤如雪,君子如玉…… 某篇玉扳指的玩法里也提到,这东西轻易不离身。 她都被气笑了,只是没等兴师问罪,那人先激动起来:“广陵王,你终于看到我了。你看着我,我好开心……” 颤抖的吻落在广陵王的眼睫上,同时落下的,还有几滴鲜血。 为了触碰她,道人方才直起了身子,因此露出破绽,被殿外飞来的羽箭所伤。 广陵王瞥了一眼身后,眉头微皱:“快走吧,刘辩。”她收起刀具:“我们的账,以后再算。” 言罢理了理衣襟,不动声色地将刘辩重新挡住。 余光里,道人捂着肩膀退到神像后,那里藏着正殿的后门。阿蝉曾回报说,殿后只有矮墙围院,若事有不可为,翻墙保命为先。 广陵王转身,看到有人自殿外走来。玉带高冠,翩然风流。他的侍从抱着弓具。他的双手交握在身前,右手食指上,玉戒熠熠有光。 “出了一些意外,在下来迟,请殿下原谅。”他倾身拱手,如此说道。 广陵王捏紧手中那枚“礼物”:“长公子,我们的婚约,似乎已经天下皆知了。” 袁基微笑道:“本初、公路俱已成婚,族中长辈难免心急。” 广陵王一笑:“是吗?我这边也是,自从袭了爵,那些族老便成日里催我完婚。” 袁基道:“摽有梅,其实七兮……” 求我庶士, 迨其吉兮。 广陵王道:“我也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谈生意。” 袁基笑而不语,乃引她前往谒舍,煮茶款待。 清香盈室,有侍从来报:“回长公子,正殿外发现广陵王府的女官。” “阿蝉!”广陵王欲起身,却被袁基按住手背。 隔着数层布料,那只手俊如修竹,全不若《国香》所述之“软玉”。 那本yin书,还真是害人不浅。 广陵王暗恼,只听袁基安慰道:“殿下放心,没有性命之忧。” 广陵王纳罕:“侍从只报发现我的女官,并未说其他话,你为何如此笃定?” 袁基道:“袁氏族规。严妆肃立,对答如流。他们不会说多余的话,也不会不说该说的话。” 思及用柿饼骗来一群流民的某鸦,广陵王沉吟片刻,忽然翻掌覆住袁基的袖子。 指迹隔着衣料在手掌上延迤,她说:“三年内广陵与汝南的盐价,这个数。作为额外折扣的交换,我要五十名‘严妆肃立,对答如流’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