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言情小说 - [GB/貂蝉×吕布]思美人。双性/孕虐/壮受/女A。在线阅读 - 二十八赤兔救主/以血腥的爱换取自由/烈火桃花/神女呼唤

二十八赤兔救主/以血腥的爱换取自由/烈火桃花/神女呼唤

    在吕布残糊的印象里,他被触手魔rou拖入这炼狱巢xue时,就在那长江血染、骇浪吞天的人与魔的战场上,他那心爱的赤兔烈马,已然被布满利刺锯齿的粗巨触手劈断健肢,轰然摔落几乎碎溅。

    然后只剩一团异常高大的、由吞食吸盘凶狠撕咬困住的rou山,包裹出隐约的巨骏形状,蠕动出垂死猎物的颤抖形廓。

    吕布还以为,他那奔如烈火、纵横疆场的宝骏,已经被啃噬成虫蚁盘踞的腐烂尸堆了。

    当战神的女儿借助疯沸的战血,挥斩渴血的方天画戟,拼尽兽性的怒威,在妖魔巢xue、鬼影狂攻之中,杀出恐慑的战圈时,吕布骤然听到一声贯裂天地的哀怒嘶鸣。

    吕布的身体受尽yin虐刑辱,仿佛被高临于万千运命之上的最终的魔神,饥狂狠毒地折磨吃遍。象征人间鬼神的烈焰般的红锦战袍,如同血天倾塌般裹在他的身上。

    将这战袍豁命带给他的儿子,那个被仁爱的人龙抚育长大、却在混沌纯真的生命之初,就已追随着模糊又温暖的眷爱之感,将残酷绝情的吕布小心翼翼珍藏心底的男孩……

    刘祯异变破裂大半的身体,连同战袍扯皱的衣角、以及吕布那布满镣锁绳痕的掌腕一起,胡乱地卷在吕布的怀抱里。

    那声震撼马嘶穿入妖魔rou山,本来有两个强撑魔变、尚存人身的孩子闯进来,已引起魔天意志遭遇不纯反物的恼怒悸动。此时,全然兽性的骏马冲进来,更卷起暴烈的逆反震动的尘沙,连成大片的魔物灵海充沸起钻脑尖叫。

    “谁……谁打开了更大的裂口?!”

    张角残余如丝的人智,充满着本能的狠厉恶慧,瞬间把握到异常。沉沦黏稠战圈之中的吕月怜、尽全部命力奔向父亲的刘祯,他们没有片分机会撕裂更大缺口,以引赤兔马奔闯进来。

    在暴雨般的马蹄声中,笼罩整个触角rou山内部、幻形为重重血雾的张角灵海,rou眼可见地崩出混乱的裂缝。

    “嚼碎……嚼碎他们……!!”

    张角已不屑使用人间的语词,将所谓的击败阻拦之语,按照此刻沸乱不堪的、来自“天”的愤怒意志,替换成指挥野兽尸鬼的血腥命令。

    “啊啊——!!”

    吕月怜被潮水般涌来的魔影窒压扑倒,方天画戟再如何百战无败,也不断崩裂开细小雷霆般的伤痕,生生被这可怕的rou海战术攻至将断。

    “赤兔……赤兔!将她抢出来——!”

    刘祯能听到吕布撼然的心跳,他受此残酷凌辱,刘祯也只能那样残酷地催命他站起来。少年亲眼看到,乃至整个血脉神魂都浸窒般感受到,吕布承受的惨虐是何等绝望伤痛。他过去也曾饱受这样的折辱……

    刘祯满眼血泪,发出惨烈释然的一笑,这一笑仿佛倒空他的肺腑。属于人身的、因遍尝眷恋百苦、痴缠爱恨而发的笑叹,竟使魔天识海也震动起来,仿佛遭到最不堪相融、难以理解的相反之物触动。

    “我不能……不能怪你不爱我。”

    刘祯奋起残余的怪力,那是他弃食暂压痛楚的伤药,也放弃与吕月怜互食鲜血,以此放任刺穿骨血、异化伸展的魔侵之力。他要做到无悔无憾,倾尽自己的命运和身魂,乃至变成一团脏腑枯尽的灰烬,也无有怨言。

    刘祯拼死撑起吕布,而那裹着残火般战袍的男人,在经受触手群辱的性虐炼狱后,竟顶着那般沉痛的魔胎孕腹,切齿施力站了起来。

    刘祯实在坚持不住。他的脑海瞬间崩塌,纷乱的回忆与幻梦像幽冥最底部的冥河突然暴沸,极度缭乱地吞噬了他的神思。

    “我报答了我的父亲……我那仁爱温柔的、以我为傲的父亲。”

    赤兔是如何践踏魔尸、卷散漫天血rou泥水,猛然冲破妖魔战圈,将已然力竭的吕月怜噬身扯起,轰然甩到高山般的马背上,这基于吕布啐血疾呼的连串死生场面,刘祯已看不清了。

    他沸融的脑海中,如同临终走马灯般旋碎着无数忆影。他与吕月怜,这两个从悲戚又残暴的战神身体里,血淋淋地滑出来的兄妹,在他们的心里,颠越人伦的爱、互食热血的痛,甚至都不是最重要的。

    两个无法无天的孩子,追寻着受到魔氛牵引的异变剧痛,确定下触角rou山的真实方位、如何冲入的致命计划,在那时,铁壁卫城下硝烟如血,绝望又刚毅的人们正穿梭翻捡着尸山,搜集残剩的物资和暂没断气的残躯。

    那时刘祯就说,“我报答了一个父亲,现在,我要去救另一个父亲。”

    吕月怜问,为什么?她没有像无法理解人心苦爱的年轻猛兽那样,被刘祯惹得伤悲欲狂,她从前的确是死也不明白,刘祯为什么一定要和她较劲,想教她含有幸福宁静意义的语词,想让她不那么痛苦。

    她知晓一切后,常常泛涌战血和恶意的猛兽之心,突然滴落下更胜痛血的、眼泪般的湿雨。

    她只是问刘祯,“阿祯哥哥,为什么?其实我们都明白。我们和父亲之间,真要说到彼此‘领情’,那真是太过痛苦。”

    即使这样,仍然要奔向他。是因为血脉相连的情触,使我们能感到他在受着怎样的苦楚,连噩梦都不敢降临在我们那片刻不能宁静的魂魄里?

    “因为、因为……月妹……”

    只有跨过这惨痛相连的血脉,让我们费尽千万般辛苦想要抛弃和无视、却终究那样鲜明强烈地永存于心的,对那无双鬼神的眷恋和爱,得到通透彻底的、了无遗憾的救赎……

    我们才能以血洗尽十余年来所承的艰辛天命,不必非要说爱与恨、也没什么对不起自己或旁人,跳出人之所以为人的痛苦不舍,奔向我们的自由。

    “是啊、是啊……我和月妹……我们想要自由。”

    这心语穿过窒息的魔天识海,并不表现为裂心的雷霆或难忍的痛苦,而是一滴泪——混着两个孩子那残酷又稚气的自由心愿的眼泪。

    这眼泪落在吕布心头。他抓住颓然脱落的方天画戟,那锋利的弯钩月刃赫然斜刺,借由他倒提戟身推肘刺出的猛力,刺穿数个迎头攻来的魔影,借势圆挑血涛,将后续扑来的魔影纷纷腰斩撕裂。

    只此一击,吕布已丧尽战意,连刃尖也无法举起,只能虚拖着那伤痕累累的兵铁。他只有一臂能勉强挡战,另一手抱着昏死的刘祯,豁命将孩子推上发狂践击四周魔影的骏马背上。

    赤兔昂颈猛嘶,在四方夹攻的危险境地里,它赫然蹲跪前肢,极度危险地降低视野,就为了让吕布有余地跨上马背。

    骏马足肢上有明显的断裂重接的裂痕,白生生的黏骨还胡乱地挤在血痕边缘,蓝中带粉的极其虚幻的萦光,在那些骇人的粗疤上浮动着。

    赤兔就撑着这样的身体,以悍然顶挑的粗鲁姿势,硬是把吕布弄到背上。再如何驰骋山河的神骏,连乘三人又都是重伤之躯,毫无相配合的灵活余地,它的凶猛兽性成为此刻逃生的最后悬线。

    “你是从哪里撞进来……再从那里……冲出去……!”

    吕布不顾孕腹受着残虐的挤压,他将连体婴孩般胡乱堆卧在一起的儿女揽住,强忍腹内躁狂冲撞的胎动,狠扯赤兔浸透脏血的粗鬃,以痛传心,拽着黏陷包围圈的骏马转向。

    赤兔铁蹄奔扬,如同霆风转身,放开风雷之身,踩着硬生生堆砌高积的血rou尸海,冲向某个魔氛逆卷、鬼影狂流的巨大缺口。

    吕布的感官被席绞得千疮百孔,眼前似漆黑又似盲目雪白。他拼死搂紧几乎被颠簸碎裂的儿女身体,他们的身体自成活物般rou瘤扭动,那是彻底失控的寄生魔rou正在疯狂伸展。

    “不、不……”

    吕布颤抖着抓住扭成一团的rou藤般的异变肢骨,已分不清那是谁的伤口,父亲与孩子们同受火焚般,正滚滚交融为最恐怖的、由爱而生的rou海。

    在赤兔拔身高跃,轰然冲出某个布满活物触角的、锯齿巨口般的缺口时,吕布只觉眼瞳骤盲。裹着残血战袍的男人自碎骨骼般折身,死死地收拢怀抱,抱紧了一双昏死的儿女。

    “继续冲,不要停下来!不要停滞在人间战场上,扑杀围攻而来的魔影很快就会绞住你们!”

    吕布连自己的感官都抓不到。那似曾相识的女声带着圣洁又骇人的空阔回响,仿佛将他引入太宇之外的、只有幻更胜真的桃花纷飞如雨的地方。

    ……桃花、桃花?!

    吕布在感官无存、魂魄离体的幻虚境地里,“睁开”了他满含震撼情思的眼睛。

    暴洪般的桃花涌向了他。飞挟其中的、那指引奔逃的女声,从它那凛然圣洁的巨大回声中,赫然析出另一个声音,在吕布最遥远、最柔情的故梦中,萦绕十余年的声音。

    “奉先,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