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犯困

    管沁知道她是仿生人。

    两个人初步达成合作关系时，她就有坦白过自己的情况。

    信息共通的范围仅限于“她不是人类”“她由基因复刻而生”。

    更多的信息有关于“为什么复刻”“复刻了谁”“到底发生了什么”，管沁不知道。

    可触及小雾平凉如水的表情后，管沁瞬间就明白了。

    压低声音确认。

    “这个景小姐就是……”

    小雾摇头。

    “不是。”

    “是她的双胞胎meimei。”

    “难怪这么像，原来是双胞胎。所以，这次只有她回来，她meimei呢？”

    “去世了。”

    管沁一顿，有些线索拼接在了一起。

    “就是那个私底下偷传的，裴先生的初恋白月光？”

    小雾垂下视线：“嗯。”

    “这要怎么搞？”

    管沁抽吸一声，“活人还能跟死人竞争吗。”

    “那他们到什么地步了？牵手，接吻还是上床？”

    管姐问得太直白了。

    就算是当事人不是小雾，也像问到她的私密事那般燥热起来，摊开书本，挡在自己脑袋前方。

    咕哝：“我……我怎么知道。”

    这就是假话了。

    她不仅知道，还偶尔能梦到。

    站在第三方的立场上，看着那张一样的脸顶着“景韵”的名字。

    管沁揶揄地看过来。

    “怎么还带害羞的，又不是没做过。”

    “就算你的主人要玩双飞，你不还是得乖乖让他弄。”

    双飞。

    简直口无遮拦。

    小雾沉默。

    裴家是名门望族，各房主人家或多或少都有私奴，这么玩的不在少数，有些太太们还习惯亲密活动时有私奴在旁边伺候，端茶倒水调整姿势甚至助兴。

    自家房内没人管花起来是否有边际。

    至于裴译忱。

    她目前没有看出来他有这种倾向。

    明明带回来两个，外面有传闻的情人也有那么几个，可最近几个月的夜晚基本都是她在陪。

    今天更是破天荒的从凌晨开始……

    小雾赶紧甩掉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用凉凉的书本贴着自己发烫的耳垂。

    管沁看着她这幅样子，就知道没玩过。

    “我这里还有不少双飞秘事，看来你不想听。”

    小雾：“不想，谢谢。”

    管沁耸耸肩，“要价可不低。”

    见小雾懒得理会，才又继续说，“不过，这对双胞胎长得这么像，你怎么就知道裴先生当初喜欢的是meimei而不是jiejie呢？”

    小雾的手指僵了下。

    可她就是知道。

    从“原主”的自述和零星记忆碎片中。

    管沁却问：“就像我经常觉得梦里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你能确定是真实记忆而不是meimei做过的梦？”

    小雾垂着视线。

    片刻后，她说：“记忆库调取。”

    “什么？”

    “不是记忆，而是信息数据库，通过第三方调取……”见管沁露出不解的神情，她又停顿。

    “类似闯入全新的记忆宫殿，里面的东西分门别类，按照时间场景进行排序。”

    “总之，我能确定看到的就是真实发生。”

    管沁一言难尽。

    “好想跟你们聪明人拼了。”

    小雾：“……”

    没忍住，笑了一下。

    然后压低声线，“我昨天给你发的信息……”

    “没查到。”

    管沁说，“二爷也没听过什么笔记，不过今天一大早，他就跟四爷一起到老夫人那里开紧急会议去了。”

    “我只知道，内容是不希望谁进来裴家。”

    话声停了。

    小雾看明白了她的意思，摇摇头。

    “老夫人决定不了。”

    管沁说。

    “真能决定，还至于叫上二爷和四爷吗？直接跟那位通气得了。”

    小雾浅浅叹气。

    这件事无解。

    裴景两家过去有太多的利益牵扯，说是树倒猢狲散，但直接切割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

    景韵在裴译忱心里的地位目前无人能级。

    她这样想着，却觉得眼皮有些沉。

    书本立在眼前，讲师还在上面口沫横飞，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直到课堂结束。

    小雾被管沁拍了一下，才蹭的一下抬起头。

    管沁噗嗤一声。

    “昨晚裴先生没在你还犯困啊，失眠了？”

    小雾有苦说不出，鼻尖都在发皱。

    擦擦脸上的红印，拎起书本就跟着往门外走，经过讲台时，被本堂课的讲师叫住，问她在哪学习的知识，导师是谁。

    最后，他说觉得她看起来有些眼熟。

    小雾脚步停顿。

    戴着口罩，只有漂亮的眼睛露在外面，处于难以被认出的状态，能够看着熟悉，大概率是身形相似。

    她对面前的人没什么印象，于是谨慎地说：“我自己随便翻着看的。”

    讲师露出半失望的表情。

    但还是说：“下午我还在这里，如果你对这门课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聊聊。”

    小雾支支吾吾。

    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离开了这里。

    觉得回到现在住的地方有些偏僻，干脆住到了管沁的房间。

    虽然还是主宅，但是位置较偏，一路上碰不到什么人，再加上她不出门，也不算违反命令。

    只不过，她没料到。

    下午的课堂取消了。

    因为重要客人拜访，上面忙着招待，下面也要跟着转起来。

    反而小雾这样的变成了闲人。

    她趴在管沁的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裴家匿名小程序上的私奴和姨太太板块。

    原本老夫人为做上下信息互动渠道设立的，现在更多是拥有实名认证的裴家人在上面聊八卦。

    ——「谁啊，这么大阵仗，我看安保人员都紧急调派出去了」

    ——「看起来像是要进哪家姨太太」

    ——「怎么可能，现在所有房都满员，剩下的没到年龄」

    ——「你忘了吗，还有那位！那位啊！」

    半个中午刷了将近几百楼。

    下午3点，终于有人发出了第一条内线消息。

    ——「woc！！真的是那位，哪个姐妹儿猜的，居然猜中了」

    ——「带回来了一个超级漂亮的美人，只是美人好像受伤了，全程靠在那位身上」

    不断刷新的楼层消息中，有人突然酸溜溜的插播一条。

    ——「都这么激动做什么，这怕不是进来一个新主子，所有太太们等着排队起立靠边站吧，记得晨昏定省，每日送茶听训」

    ……

    小雾只觉得诧异，问管沁。

    “后台应该能查到谁发言吧？”

    管沁瞥一眼：“当然。”

    “乐子才多呢，有些幼稚的不行的话，其实是五十岁成熟姨姨发的。”

    “人心隔肚皮啊雾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