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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分化了(分化发情)

    应渊手里的玉笔已被硬生生折断,饶是他清心寡欲上万年,耳根亦是微微发热。

    那双目失神的狐妖阿焱早已衣不蔽体,嘴巴好似合不上一般发出阵阵yin靡的呻吟,薄纱下玉茎挺立,透明的汁液顺着微微开口的花xue缓缓流出,带着芍药香气肆无忌惮地滴在云母地砖上…

    应渊终于皱了皱眉,抬袖掩住口鼻。

    好浓的花香。

    昨日妖王上九重天禀告,妖族中一部分法力高强之人身体突变,一部分人会在特殊时期发情, 一部分则会狂躁,欲望难以抒发,神志不清,会散发特别的香气,能闻到的妖皆受其害。

    妖王还给这群人起了名号,会发情的被称作坤泽,占有欲极强的叫乾元,而他们散发的香气叫信香。

    乾元占有坤泽则是标记,坤泽只能被标记一次,并永远离不开他的乾元,乾元却能随意标记任何坤泽。

    这种分化和标记是不公的,自然也会引起许多麻烦。

    起初,分化的妖不多,秩序也能维持。

    可没多久,乾元多了起来,他们有的是不受控制地标记他人,有的则是故意散发出香味,引诱并标记坤泽供他们玩乐。

    真正的生不如死!

    受害者渐渐增多,妖族大乱,急需天界驰援。

    应渊当时信了妖族内乱,却不信什么坤泽发情,乾元易怒,信香勾人,标记成结。

    此番眼见为实,那香气的确玄乎,他闻了都有些耳红心跳。

    阿焱终于迷了心智,扭着腰肢往应渊的方向挪去,控制不住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帝君,疼疼阿焱吧……阿焱想要……帝君……”

    门轰的一声被打开又关上,一袭淡绿衣衫的男子冲进室内,用自己的斗篷将阿焱裹了起来,双手抵住他的背脊,将妖力源源不断地注进他的丹田。

    “阿焱,快护住心脉!”

    禹司凤有些怨恨地盯着依旧岿然不动的应渊。

    若不是他不信,父王也不会让正在发情阿焱来九重天。

    阿焱是狐族的少主,平日里何等清高冷傲,哪怕是发情也绝不让外人知晓,皆是自己苦熬。

    待会他转醒,该如何自处?

    注妖力来抵抗情潮虽然有用,却是付出极大收效甚微。

    禹司凤几乎掏空了自己才让阿焱回过神来……

    阿焱浑身颤抖,眼角泛红,口中呼出的气碎成一声声闷哼。

    他回忆起自己方才的举动,绝望地看着禹司凤。

    青山远黛般华服玉面的少年郎,墨丝倾斜满眼赤忱,一如桃林初见时纯澈。

    【小狐狸,你打翻了我的茶水!

    我赔你还不成吗?

    桃露、佛手、松实,谓三清,一日一杯助修行。不是桃露,不喝!

    好司凤,乖司凤,明日我三更起,保准你辰时喝茶。】

    【阿焱,你……竟然已经一千岁了,亏我还叫你小狐狸,你这只老狐狸!

    司凤是觉得我老吗?难道是我狐族的驻颜术有问题?

    这是驻颜术的问题吗?这是不老实的问题,你……你还叫我哥哥!

    司凤,哥哥只是一个称呼,比如我二婶便叫我二叔哥哥,上次那个莲花精也喊李相夷哥哥。

    阿焱……他们都是……夫妻……

    也有可能是夫夫啊!】

    【司凤,父王逼我去相亲,不想去……要不就说我心悦你,我们好着呢,完全不用相亲,怎么样?

    可是阿焱,万一狐王去找我父王怎么办?我修成人形才三年,父王说不许早恋,否则要拔光我的毛。

    那你何时能议亲?我回去跟我父王知会一声。

    是啊,这是个好办法,你就说我三百年后才能议亲,三百年你总能找到命定之人。】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

    阿焱觉得自己再也不配站在司凤身边了,他终成了远山、蜃楼,明烛天南,无法触碰。

    霎时间,数百年的记忆在脑中汹涌。

    阿焱喉结滚动,一口鲜血喷出,举手便向天灵盖击去。

    “阿焱!”禹司凤惊呼着想要紧紧搂住他的胳膊,却被一股神力弹开。

    一道金光将几近受损的灵魂禁锢住,应渊也化作金烟瞬移到禹司凤的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腰肢,扶他站好。

    一粒淡蓝色的丹药隔空投入阿焱的口中,应渊挥了挥衣袖,使一个乾坤袋将阿焱连同空气中的花香一齐装了起来。

    眨眼的工夫,衍虚天宫一扫yin靡,又恢复了一派清明。

    禹司凤见阿焱被装入袋中,急得说话都有些结巴:“帝……君……您把阿焱装起来做什么?他正在发情期,又不想活了,很危险的!”

    “他一心求死,你又能如何?”

    应渊一双修长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少年,仿佛要看穿他一般:“少主很在意这个狐妖?”

    “那当然,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禹司凤倔强地抬着头,明明被神威压的动弹不得,语气依旧强硬。

    应渊蹙眉转身将那只装了人的乾坤袋丢进禹司凤怀中:“三清丹会让人昏睡三日,且能解百毒,你的朋友不会有事。少主回去告诉妖王,此事本君已知晓,帝尊不日便会出关,待本君与他商议后,才行决议。”

    “还要等帝尊?九重天上大小事不都是帝君做主…为何还要等…”

    禹司凤话未说完便知失言,忙低下头去。

    应渊面色冷峻,凑到他耳畔低语:“妖族少主,若你所言非虚,此等关乎妖界存亡的大事,本君也做不了主。另外,狐妖天性好yin,修炼时出了岔子,导致神志不清,反复发情,不是什么奇事,本君自要派人查探事情始末。”

    禹司凤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寒意,却咬着牙抬头反驳:“帝君,狐妖性yin只是偏见,阿焱往日最是知礼,一年前突然分化,每个月总会有几天发…情,难以自控,他不想如此,更担心有一天会被人标记…”

    “哦?那少主那为何不标记他,你们是最好的朋友,想必你也不会亏待他。”

    禹司凤忙说:“我怎么成…得乾元才能标记,我与阿焱同类,如何结为伴侣?”

    应渊盯着眼前满眼倔强的少年,鼻间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淡淡的桃香,身体竟有些不受控制得温热起来。

    禹司凤见应渊不答话,一双含情目微微湿润泛红,声音软了下来:“帝君,阿焱已昏睡过去,求您帮他瞧一瞧,这发情能不能抑制,有无丹药能用?

    “我仔细研究过,妖力越强分化的时间越早,若是年纪太大则逃过一劫不会分化了,还有就是离天界越近也会延迟分化,我想天界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说不定就有让我们恢复的功法,或者能抑制发情的丹药。”

    桃花的香气渐渐浓烈起来,应渊不得不捂住口鼻,向后退了一步,“你说我们?你也分化了?跟刚才的狐妖一样,是会发情的坤泽?”

    禹司凤觉得自己的脸被热浪拂过,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和不甘让他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是的,我也同阿焱一样,只是我们金翅鸟自控力较强,哪怕发情也不会难以自持…”

    话音未落,禹司凤的肩膀突然被紧紧箍住,应渊额前的银色神纹闪出阵阵红光,他用力甩了甩脑袋,“禹司凤,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他真的什么也没做,也什么都不敢做。

    来九重天前他就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求得应渊帝君的帮助,不管他提什么要求。

    “帝君,我只是想让您帮众妖想想法子,并没有做什么。”

    “那本君为何…会闻到桃花…”

    桃花,是他的味道。

    帝君的身体没有分化,怎么可能闻到的桃花香?

    难道…帝君分化了?

    而且分化成了乾元?

    可是方才阿焱那么重的芍药香味帝君都无动于衷,怎么他这如此淡的桃花香能让帝君有反应?

    禹司凤下意识想后退,却被禁锢住身体,完全动不了。

    几千年道行的妖分化为乾元时都能让周围百里的妖心神荡漾,何况是三界最强的青离帝君!

    “帝君,您快屏气凝神,护住心脉,控制信香不要外泄!”

    一股绵劲悠长的沉香气味在应渊周遭炸裂开来,呛得禹司凤瞬间便软了脚,整个人都瘫软在他怀里。

    遭了,若不立刻用结界控制香味,九重天定会大乱。

    “帝君,您快起结界,再晚信香就控不住了。”

    金光由内而外分为三层,将这座宫殿团团围了起来。

    应渊一手结印,一手搂住禹司凤柔软的腰肢。

    甜美的桃花香明明淡雅清新,却勾的他热潮涌动。

    黑发变银丝只在眨眼之间,神纹也完全变为艳丽的红色,眸子渐渐泛红,应渊只觉得小腹处胀得发酸,恨不得立刻将怀里的人压在身下。

    他极力克制着,咬着牙问道:“禹司凤,本君怎么了?”

    “帝君…您应该是分化成了乾元…”

    禹司凤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猛烈的情欲,体内的热潮排山倒海般涌出,花xue泛滥成灾,除了脑子还保留最后一丝清明,哪哪都在祈求着爱抚和cao弄。

    帝君的分化引出了他的发情,以往他凭借妖力强大可以克制,哪怕碰上心怀叵测的妖族乾元都能痛打对方一顿。

    可如今眼前的乾元是三界最强的帝君,他如何能逃脱。

    恐惧如蚀骨之蚁令禹司凤浑身觳觫,那些被标记的坤泽的惨状历历在目。

    没日没夜地被侵犯,生殖腔都无法合上仍说不出拒绝之词,众目睽睽之下也能发情承欢,明明痛苦却还在索取……

    阿焱那样坚强的人为何要自尽,只因见多了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坤泽,只因那些坤泽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亡!

    禹司凤想逃,他必须逃,哪怕对象是青离帝君,他也不要被标记!

    泛红的眼终于框不住决堤的泪:“帝君,求您饶了我,让我离开…您神力高深,定能安然度过情潮。”

    应渊用力喘着气,紧盯着怀里泣不成声的少年。

    突然想起今日不是他们初见。

    千年前妖王登基大典,司凤一袭白衣,银冠玉面,手持金壶为添酒。

    出生不到百年的小妖,却有至少五百年的修为,谈吐落落大方,颇有一方之主的气势。

    可今日再见,他依旧妖力高深,眼中却无那日神采,言谈中颇显局促不安,此刻更是不顾颜面痛哭求饶…

    看来他十分厌恨自己分化成了一名坤泽,更害怕被标记,成为别人的附庸和玩物。

    手上的力道慢慢卸了下去,应渊将人缓缓放下,向后退了一大步。

    他有些庆幸,若是司凤与方才的狐妖一般失了心智,便难以挽回了。

    带着梵印的戒环凭空出现套住应渊的手腕,将他固定在厅内两方的柱子上。

    沉香浓得眯眼,应渊咬紧牙关,用最冷冽的语气说道:“快走,待本君恢复定会彻查到底,你速速回妖界,躲回离泽宫,万万不要出门!”

    禹司凤缓缓抬眼,撞上那道火热的眸光,心下漏了一拍。

    他该走吗?

    乾元初次进入潮期也是极为痛苦的,他们不仅要抵抗汹涌的情欲,还要熬住没有坤泽的苦寂沮丧,也正是因为身心双重打击,乾元才会生出那样恐怖的占有欲和攻击性。

    禹司凤盯着那张微微泛红的脸,应渊帝君真的很好看,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仿佛是天地间最俊美的玉石雕琢而成,昭昭未央,日月齐光。

    他当真要留帝君一人在此苦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