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同人小说 - (应枫/景枫/刃枫)声名狼藉在线阅读 - 露水蔷薇(R)

露水蔷薇(R)

    我们的,孩子。

    丹枫握住稚嫩小手,躺卧在腿上的孩童一头乌黑毛发,攥着丹枫的拇指,他露出幸福的笑容。

    但,温暖柔软的躯体,正在手中,一点点融化。

    “我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拿走我的器官吗”

    哭泣的孩童,用纯净幼嫩的声音问着。

    “我不想死掉”

    “救救我”

    腐rou从指尖流下,徒剩一手猩红。

    丹枫在自己的汗水中醒来,狼狈地爬起身开灯,掌间的不是血液,而是汗渍。他的喘息仍和心跳保持极高的频率,停止不下来地不断在心底安慰自己。

    “只是噩梦…… ”

    正式版盖章调查报告已经发布,上面没有丹枫的名字,也没有提及应星或是任何人体研究的字眼,就像景元所承诺的。身体失守令他郁郁寡欢,但一想到还能继续留在应星身边,和他一同做研究,心底的伤痕先一步被抚平。

    职级晋升答辩也很快到了,对丹枫来说十分简单,脱稿半小时,将课题清晰透彻地展示给在场的所有评委,问答环节也言之有理,无论从立题新意,还是从实际价值,都是十分优秀的课研究方向,更何况,丹枫在短短两个月的实验时间内就拿出了不小的成果。

    毫无意外地,答辩顺利通过,只要再走些行政人事手续,他就会成为名正言顺的教授。眼看着,离出发游学的时间越来越近,是时候和应星做个正式道别。他们都彼此忙于工作,临近航班那天,不一定抽得出时间

    周末学校比平日节奏疏松些,学生们没有课程,有的在图书馆赶作业,有的在球场上运动,还有些窝在床上睡懒觉。大清早丹枫来到学校,既然调查不会继续,他想立刻见到应星。

    初春寒风冷峭,丹枫压了压贝雷帽沿,把风衣领口收紧,风尘仆仆地走进实验楼,电梯直达院长办公室。他组织着只言片语,企图在面对应星时不那么狼狈。电梯叮的一声停稳,门缓缓打开,刚好和应星撞了个满怀。

    “早啊,”应星像往常一样打着招呼,跨入电梯,按了一层。

    “早。”丹枫回应着。

    “学院已经帮你订好航班了,你应该收到了。最近一直联系不到你,猜你是忙着收拾东西。”应星说着话,翻阅手里的文件。他的日常工作繁杂忙碌,不止科研工作,还要统筹学院大大小小的行政工作,周末一大早,是学院管理层开会的时间。

    “调查已经结束了。”丹枫扫了一眼应星手里的材料,瞥见“研究经费申请表”,知道应星工作繁忙。

    “那太好了,”应星转过头,露出温暖的笑容。

    电梯到了一层,他们短暂地停在大厅。站在隐蔽的角落,应星轻啄丹枫的额头,是成年人最大克制下的冲动。

    “我下个月一号要代表学院参加一期研讨会,不能送你了。”应星留恋地摩挲着丹枫的脸颊,丹枫感官捕捉到了不平滑,拉起应星的手,细长的手掌捧着宽大的,在掌心摸到了茧子。

    “嗯。”丹枫只是点头应着。组织好的语言全都打碎了,包括,应星是否与景元联系过,景元究竟是什么背景,还有……

    “怎么了?”应星看着丹枫的眼角泛红,干脆拉着他的手,绕路走到地下室。

    丹枫一言不发,地下室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抚摸着应星的腰窝,把手环在了后侧。他忽然担心,洗了几次的身体,还会不会有景元的气味,刚想要索吻的动作停了下来。

    应星的吐息在脸上,近在咫尺,圈住丹枫的身子,嘴唇贴了上去。

    蜻蜓点水一下就好。他们这样想着。

    稍微张口一下应该也可以。他们又这样想着。

    舌头触碰一下没关系。他们笃定。

    唇齿彻底融化在一起,丹枫努力踮起脚尖,应星手里拿着文件,不方便用力,索性一只手揽着丹枫的脖颈,反正也足够,拿着文件的手垂在身侧。

    正当气息完全搅匀的时候,应星的手机响了。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分离嘴唇,丹枫躲向两米远的地方,压住自己的喘息。

    应星干咳几声,接通电话。

    喘息声被谎言很好地唬了过去,“啊,嗯,我在路上了。刚才有东西落在办公室去取了。嗯,马上到,嗯,好的拜拜。”应星挂断电话,转向丹枫,“明晚…不,今晚,老地方见。”

    等到应星离开片刻,丹枫整理好衣服,走出地下室,嗅到了初春的味道,心底的不安扫去了些。

    老地方,在挂满露水的蔷薇墙前。春天蔷薇含苞待放,正如,他与应星一直以来的感情。

    从墙角沿路步行,就是应星所住的公寓。

    是要赏月,还是要赏含苞的蔷薇。

    丹枫抬头看了眼天空,月亮也不是很圆。

    应星忙碌一天,在蔷薇墙前看到丹枫清瘦的身影,毫无凭依地站着,又好像被花骨朵拥簇,米色的风衣裹着身体,看起来穿得少了。他驻足远观,丹枫伸手托起一枚骨朵,纤细手指被粉色衬得漂亮,应星有些愣住了。

    丹枫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花瓣,手指深入还未开放的花瓣之中,却,联想到了令他不愉快的事情,指尖沾染花蕊的点滴,手收了回去,抬头看到应星已经走到面前。

    “走吧。”应星控制了肢体的动作,让丹枫走在身前。上楼,打开公寓门,始终克制地保持距离。应星脱下外套,“我去洗个澡,你先坐。”

    丹枫也放下风衣和帽子,在房间里踱步。一居室的公寓六十多平米,每个房间都被整理得井井有条,家具以灰色调为主,枕边放着几本医学教材,香薰灯还没打开。丹枫打开抽屉,拿出小瓶在香薰灯的中央一滴,然后打开。

    他脱鞋坐在床边,拿起教材翻阅,原来是应星正在负责的组织学院老师编纂的最新版教材。

    “错字有点多啊……”

    浴室传来一阵水声,伴随着香薰分外催眠。他靠着枕头,教材摊开在肚子上,迷糊地打盹。

    “看来最近累坏了,”应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用手指刮了一下丹枫的鼻梁,用最轻柔的方式叫醒了他。应星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套装,灰白色长发还没来得及完全吹干。他撑在丹枫的身上,即刻,继续着早上没有尽兴的吻。

    等待两年,两年后会怎样呢。应星从未思考过,也没有必要。他追赶时间,可时间远远将他甩在身后,还弄白了他的长发戏弄他。他回望着,除了相片,只能在刃身上捕捉自己可能的样貌。俊朗的面孔,紧致的肌肤,深色的长发,充满活力的躯体。

    他看着身下的人,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如现在,清透如玉,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落差。同样才华横溢,可丹枫的时间还很长。

    所以,这一切带着九分的爱慕,与一分私心。露水蔷薇,也不是每一朵都为散发沁脾香气而绽放。

    撩拨着丹枫的长发,且当是一场庆功宴,双方都默许了,跨越边界的最后一步。

    香薰让丹枫昏头昏脑地,一直牢牢扯着应星衣领不放。下身衣服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又是什么时候拿了一瓶润滑剂出来,打滑的摩擦声不绝于耳,丹枫羞耻地收拢双膝。平日用来抓握钢笔,键盘打字的手指,做这种事的时候怎么这么娴熟,他恼地想着。

    “啊!”丹枫忽然一抖,刚愈合伤口的地方,又被触碰到了。他的身体被放平,应星俯身亲吻着他的脸颊,然后一路吻向腹部,直到丹枫脚趾蜷缩着,弄湿了大腿。

    即便厌恶,他还是忍不住想起几周前,景元在他身上体内留下的感官,原以为会沉寂,在此刻再次苏醒。

    “腹部很敏感?”应星舌尖舔舐,惹得丹枫又一阵喘息。手指试探着更后侧的位置,丹枫呜咽一声,大腿内侧柔软的位置夹住了应星的手腕,不肯放松。

    一阵难耐的触觉,把腰都弄得酸胀,腿没精神地耷拉着,丹枫挡着侧脸,忽然有点后悔。

    “应星……”他喘息着,殊不知他现在呼喊对方的名姓,是何等撩拨,“要不先停下。”

    “嗯?”应星放慢了动作,“是不是弄疼了。”

    “不是……”不如说,太舒服了,如果是第一次,没有经验没有对比的对象,就不会如此享受。比起上一次违背本心且疼痛不止的精力,应星太温柔,让他无言面对。

    丹枫越是阻挡,应星越是好奇,拉着丹枫手腕拽开,对视着他的眼睛。

    “最近太累了吧,”应星有些心疼地抚摸着丹枫的脸颊,茧子摩挲的触感让丹枫撒娇似的回应,但丹枫很快头低了下去。

    再抬起头时,眼神有些沉默,忽然问着,“我好像做错了什么。”

    “没关系,”应星以为他说的是违禁实验,安慰着,“所以我才想送你去游学。去其他星球散散心,等这波舆论过去。然后再回来,到时候决定是否还要继续下去也不迟。”

    “当然要继续——”丹枫恼地反驳,却意识到应星话里的意思,于是做着无意义的约定,“你可要继续当我的搭档,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课题。”

    “好~”哄小孩似的,应星点了点头。

    丹枫又想起,景元展示给他的冰山一角的档案,那些“罪人”惨死在幽囚狱的记录,未记录的,又有多少呢。他鲜有地有了一丝退意,尤其在嘴上硬撑的情况下,心底越来越没了底气。

    前戏结束,正片却停了。

    “让我忍得难受,你打算就直接回去吗,”应星撇嘴,“我可是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打起精神。”

    丹枫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低头才发现应星宽松柔软的家居裤鼓着一大包。

    有点太精神了!

    “这样吧。”应星挤在丹枫的腿中间,扯下家居裤,“腿,收紧一点。”

    丹枫半信半疑照做了,他感到大腿之间有一根精神饱满的家伙,“呀!”他叫着,应星并没有再进一步,而是借着柔软之处,开始顶胯。明明没挨到什么地方,丹枫却快慰地喘息着,下意识将双腿合得更紧,脚腕被一并捉住放在应星的腰同一侧,别扭的姿势互相感受到了奇异的感觉。

    床轻微摇动,动作不算急促,直到应星匍伏在丹枫的身上,二人的液体交融在小腹,丹枫打了个颤,心满意足地,靠在应星的肩上,大腿内侧摩擦出了新的红印。

    “我会等你回来的。”应星的声音令他安心地合上眼,也暂时地忘记了这一个月种种不愉快。

    “嗯。”

    出发前夕,剩余的两个月课程交接给了其他老师,教授的职称也尘埃落定。公寓两年无人居住,索性盖了防尘布。就在他整理最后的行装时,有人按响了门铃。

    他走上前,以为会是应星,满心欢喜,但猫眼里露出的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他犹豫再三,还是开了门。

    “下午好啊,丹枫教授。”景元手中捧着蔷薇花束,笑着问,“订好车了么,要不我送你去流云渡。”

    “你来有什么事吗,”丹枫觉得那束蔷薇突兀,而且,现在也不是季节,大概是买的温室栽培的花束。而且,他是怎么知道住址的。花束间似乎有一个闪光物体,丹枫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

    “住址,联系方式,任职地点,人际关系,这些都记录在数据库。”景元看出了他的疑惑,脚尖卡住了门,然后半身挤进屋子,“当然能找到你。”

    丹枫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继续收拾行李。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景元把花束放在餐桌上,环顾公寓内部,大多数家具都被包好了防尘布,挂在墙上的画摘下来收纳在柜子里。

    “没有,”丹枫只想让这家伙赶紧离开,“我等会就要出发了,你请回吧。”

    “怎么会,不是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么,现在就走?”景元看了一眼手表,问。

    居然连航班都清楚。

    景元踱步到丹枫身后,牢牢搂住丹枫的腰,脑袋埋在了他的耳后,轻浮地笑着,“下次见面就是两年后了,教授,能不能再重温一次良宵呢。”

    “!”丹枫扭着挣脱,失败了。

    “上次在办公桌上做,不太舒适吧。”景元将丹枫举高了些,这下,逃跑用的双腿也不管用了,“所以我专程拜访,想和丹枫教授留下更美好的回忆。”

    “可是我已经没有实验了,”丹枫情急之下,措辞有了纰漏。

    “哎,这样讲就不对了。”景元拉扯着丹枫的衣领,迫不及待地,落下几枚吻痕,“岂不是在责怪我,调查不周,而且马上要放跑这个涉足丰饶禁忌的教授…… ”

    丹枫终于明白,这个月明明一帆风顺,却提心吊胆的原因。

    景元见怀里的人动作停了下来,松开手,满意地笑着,“毕竟,你离开了,或许可以趁机远走高飞,但是应星先生还在仙舟……他的一言一行都要合乎仙舟的规定。”

    丹枫没有立刻逃走,而是走到窗前,拉上了每一片窗帘。

    景元坐在裹了防尘布的沙发上,拍了拍腿,然后向丹枫张开怀抱,“衣服,还要我帮你脱么。”

    “你答应我,不会干扰应星,”丹枫的手已经放在了腰带上。

    “当然。我对他不感兴趣。药司局的老家伙们对他很感兴趣……之前听他们说什么来着,”景元沉吟,“‘掌握衰老关键的宝贵实验对象’。但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丹枫解开腰带,裤子从腿上滑落,他顺势褪下鞋袜,光脚踩在地板上,走到景元面前。

    景元伸手搂住,手指贪恋地游走,“这个月可真是难捱,教授。”

    丹枫闭着眼,视死如归仿如烈士。

    “别这幅表情。学会享受,”景元笑着挑起丹枫的下巴,轻啄他的嘴角,“有时候学会自私一点。想想,谁才是最大的赢家。”

    手指顺着内裤缝隙抹进去,捏住了臀,再往下入侵。

    “你赢了,但不多。究竟,你做了什么实验,我并不在乎,但你保住了工作。”

    另一只手撩起丹枫的上衣,抚摸他光滑的背部。

    “我赢了,也不多。写报告糊弄上面的人可不容易。”

    景元的嘴唇已经挨到了丹枫的肌肤,轻吻着。

    “所以是谁赢得最彻底呢。”

    “啊!嗯…不……”丹枫咬着嘴唇,还是经不住拨弄,内裤濡湿了一片,站立有些困难,栽倒在景元的胸口,被搂着臀抱到了腿上。

    “他能被你这样优秀的人偏爱…… ”景元吮吸着丹枫的肌肤,口齿不清地说着。

    “你在说什么…… ”丹枫喘息着,他听出了背后的意思,不愿意有人议论应星的对错,没有表达观点。

    “他真的只是因为看重你的研究能力和你本人么。”景元嗤笑,“他没有半点私心?”

    私心……rou欲?两人从未正式确立什么关系,直到那天,在露水蔷薇旁的高楼之上,跨越了边界。如果是为了发泄rou欲,早就迈出这一步了。

    “你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想明白。”景元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弄出了湿漉yin靡的响声。

    丹枫想不明白,或者,他不愿。

    吻痕一路从腹部向上到锁骨,吮得用力的地方,甚至沁出粉红,分明是搓破了皮下的毛细血管。跪坐在景元身上的姿势,只会让景元更容易cao作,把后面弄得水泄不通。

    “有谁会情愿死去,尤其在才华正盛的年岁。”景元已经吻到了丹枫的耳垂,用力一咬。

    “唔呃!”丹枫眼角发红,腿在发颤。

    “当一个人,无论如何拼命地反向奔跑,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送上履带,离绞rou钢齿越来越近。”景元手指一弯,把丹枫酥软的腰拉近了些,“他会多绝望呢。”

    丹枫摇了摇头,他不承认也不会相信,应星接近他是为了利用他进行克隆研究,利用他的感情来治疗自己。这是不可能的。

    “哎。情人眼里出西施。”景元笑着,有一丝妒意,解开腰带捆住了丹枫的双手,将他甩到沙发上,从后侧拉起他颤抖的下身,“不过,我是个活在当下的人。未来对我来说太过遥远,不是么。”

    抵着的压迫感越来越近,然后叫嚣着挺入。双手被皮带拉扯着,抓在景元的左手。景元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似乎是一枚小号针管。

    “丹枫教授,接下来,要不研究一下,怎样的zuoai姿势最符合你的喜欢。”

    “啊……!嗯!啊…慢一点…… 嗯……”蜷缩在床头的丹枫从昏睡中清醒,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抱进了卧室。

    “哎呀,可惜了。还记得刚才么,”景元重顶几下,“是喜欢被我捉着腰从后面进入,还是喜欢从正面张开腿。或者现在。”

    丹枫半跪在床上,景元搂着他的腰,从下方攻破防线,液体撒了一床,防尘布此刻变成了防潮布。他来不及应对各方涌来的感官,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腋下内侧多了一个细小的针眼。不知怎的,他感觉到了类似的麻痹,这次不是麻痹了身体,而是大脑。

    “嘶,太紧了,放松点,”景元持续地调整着角度与频率,听着丹枫的声音判断有效性。听起来,不像是讨厌的样子。

    又一轮,被按压在玻璃上,屋里早已漆黑,从下午明媚的阳光,到了夜间的月光,丹枫多次站立不住,被景元用膝盖压着顶了回去。

    放置在餐桌上的蔷薇花束里,那枚细小的物体终于在黑暗中露出面目,反着微光,是房间里唯一的窥视者,记录了全部过程。

    丹枫再次醒来时,已经被整理好了衣装,景元帮他拉着行李箱。屋内收拾得井井有条,不像是昨夜发生过什么。昨天景元拿来的蔷薇花已经枯萎了,春天的微寒足以杀死这些娇艳的活物,被丢在垃圾桶里。

    “替你清理干净了。”景元低垂着眼,笑着说,“车就在门口,我送你。”

    丹枫看了一眼时间,距离登机还有四小时,他没有其他选择,回顾了公寓最后一眼,锁上门,随着景元上了车。

    “春假会回罗浮么,”景元问。车辆缓缓启动,逐渐加速,转入公路,向流云渡的方向行进。

    丹枫沉默着,到这会儿,腰还在酸痛。

    “有需要就联系我。”景元塞了一张名片,不管丹枫是否接受。名片上没有头衔,只有姓名与手机号,不像是工作用的名片,更像是…… 给一夜情对象的名片。

    丹枫连连哈欠,看着夜景被抛到了脑后。手机响了,这个时间点一般不会有其他人,除了应星。

    “怎么样,出发了么,东西都带齐了吧。”应星在电话另一头问。

    “嗯,带齐了。”丹枫回答着。

    “你是打了出租车过去的?注意安全。”应星又问。

    “嗯,出租。”丹枫撒了个谎。

    “我担心你迟到,专门定了闹钟,想着爬起来给你打个电话。”应星打了个哈欠,“起飞前告诉我一声,到了也联系我。”

    “嗯。”丹枫默默应着。

    “一路顺风,丹枫教授,我等你回来。”成年人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你侬我侬,简单的祝福,却听得出情意。

    挂断电话,丹枫来不及回味,驾驶座的景元听了全程,酸溜溜地说着,“应星先生还真是体贴。”

    “还要多久,”丹枫岔开了话题。

    “大概四十分钟。困了就先睡吧,到了我会告诉你。”景元调大了电台音量,正在播放的是柔和的午间音乐,让车里的气氛缓和了些。

    打了个小盹,抵达渡口,丹枫被叫醒。

    “不打算给出租司机一点小费吗,”景元调侃地笑着。

    丹枫没好气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拎着行李走向安检处。

    埋在丹枫身上的定时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呢。景元看着远离的背影,他知道,接下来,丹枫回到罗浮的那天,还会坐着他的车,爬上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