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同人小说 - 927正杰/暮色四合在线阅读 - C13 你可劲儿咬

C13 你可劲儿咬

    杨添祥安排的这间客房在离群独建的一栋二层小楼里,面积并不大,浴室自然也不大,一个人刚刚好,两个人光站着就显得拥挤,别说再做些怡情怡兴的事儿,手脚都伸展不开,阿碣疑心是杨添祥故意如此,却也没什么证据。

    章浮正还算本分,谷敢这个地方总是让他觉得又破又脏,更别说是陌生的房间,浴室这么私密的地方,表面看着再干净他心里同样嫌弃。

    阿碣嘴里念叨着太热,用一只手抵着章浮正胸口,避免靠太近rou贴rou,那只手也不老实,一下轻一下重地动来动去,故意撩火似的,洗到一半就把章浮正惹毛了,他索性丢下花洒,也不关上,就让热水流着制造一点噪音,随即动作粗鲁地把阿碣推出卫生间。

    阿碣踉踉跄跄几次差点摔倒,都被章浮正捞起来,被按在床上的时候也不消停。

    在zuoai这件事上,阿碣向来主观上孟浪客观上被动,可他屡屡热衷于激怒章浮正,后者确实不喜欢阿碣太爱较劲,上个床搞得像斗法一样,但阿碣偏要如此,一次次挑衅,凭什么,大家都是男人,凭什么他就得躺好了让人cao?只是这种坚持必然无果,终于还是要看他战胜自己,心里自虐一样涌出感叹,这就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人。

    直到章浮正压住阿碣一条腿,按着他的小肚子插进来,阿碣短促地叫了声,胀痛和被破开一瞬间毛骨悚然的感觉才让他终于踏实了,指甲划下去都能看见血痕,深吸一口气是再熟悉不过的勃然跳动的欲望,人还在身边,也没有跟他背道而驰,万幸。

    阿碣捧住章浮正的脸跟他接吻,又抬脚使劲儿踩他腰眼,迫使彼此贴的更近,他们身上还湿着,暴露在空气有些凉,但血是热的,骨头要化了,心脏会因为热爱而疼痛不已。

    阿碣双手从章浮正后背盘上他肩膀,在僵硬的肌rou上咬了下去,如愿听到章浮正抽气,尝到血腥味儿也没有停,这种疼痛反而让章浮正在他身体里又胀大几分,随即开始重重地干他,阿碣承受不住几下堪堪松开嘴。

    明明章浮正连扩张都做得潦草,这样毫不顾惜地抽插也得不到太多快感,可阿碣还是很动情,颤颤巍巍硬起来,顶端湿漉漉的。他唇角沾着章浮正的血,扭过脸,叫的声音并不大,每一声都像带了钩子,那一点褚红色可怜又可爱。

    章浮正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被哪个要素刺激到,捏着他的脸掰正了,看他蛇一样地又湿又滑缠着自己,看他皮rou碰一下就红了紫了,看他被自己楔住难以挣脱,看他双腿张开放浪yin荡,忍不住问:“我是不是对你很不好?你喜欢我什么呢?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想要什么。”

    阿碣怔忪片刻,张口就说:“我想要你啊。”

    他说得亦真亦假,章浮正却还是眼眶酸涩:“你想要我?你想清楚,你这样……可要亏大了。”

    阿碣用舌尖舔舐他手指,rou而绵软的手掌在他腰背滑过:“我亏得起,再说你这么怕我吃亏,肯定不会让我亏大了是不是?”

    章浮正未置可否,再次晃着腰抽送起来,他对着阿碣笑,有一种眷缱至极的心疼。

    他们只做了一次,章浮正很克制地没射在里面,阿碣困得不行,真的一下也动不了了。

    章浮正没再折腾他,用热毛巾帮他擦身,怕他着凉,又把唯一的薄被为他盖好,然后才去察看肩膀上被阿碣咬破的地方。

    客房里倒是有个小药箱,章浮正简单消毒上药,轻手轻脚收拾好一切,径直进了浴室。

    阿碣迷迷糊糊地听到水流声响了很久,分明已经是会周公的节奏,可章浮正很久才出来,并且搓着鼻子抽气,阿碣不由地想:这是哭了?

    于是翻身看到他站在床边儿,不知发什么呆,两人对视都是一愣,阿碣嗅到药味儿,伸脚一下下蹭他大腿,呓语似的问:“是不是师傅咬疼你了?嗯……下次轻一点。”

    张福正一晒:“没有,你可劲儿咬,我不怕疼。”于是跟他隔着半臂距离躺下,却被阿碣像只猫似的凑过来扒住不放。

    第二天早上还是刘丛打电话吵醒了章浮正,电话里噼里啪啦一通埋怨:“我说你怎么还不起来?我都替你一晚上了,你在哪儿呢?执行任务无故离队是吧?”

    章浮正怕吵到阿碣,赶紧走到阳台上,揉着耳朵态度诚恳地敷衍:“麻烦您老人家再替我一会儿呗,知道委屈您了,不该让您干这种粗活儿。”

    刘丛哼了声,大概也猜到他跟阿碣在一块:“行吧,不过你别再气你师傅了。”

    “知道知道,我这不是正准备听训呢。”

    “你跟你师傅说一声,别训太久了,我这儿等你接班呢。”

    “好嘞。”章浮正收了线,一回头阿碣早坐起来了,睡眼惺忪皱着眉,有点不太好惹的样子。

    “吵着你了?”章浮正知道他睡得浅,是多年来的习惯,偶尔会有起床气:“要不你再睡会儿,还早着呢。”

    “枕头太软了,不舒服,你过来。”

    章浮正走过去,被阿碣拉着坐在床头,阿碣枕着他的腿,问:“是刘丛?”

    “嗯。”

    阿碣醒了半天神,又问:“你是非要做完谷敢这个任务吗?”

    章浮正张了张嘴,怕他不答应,又怕他误会,半天答不出个所以然。

    阿碣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我不拦着你,但有些事你得给我句明白话——我对你怎么样?”

    “师傅对我很好。”

    “就算不吝师傅徒弟,我对你怎么样?”

    “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

    “是,我年长你许多,也从来没像疼你这样疼过别人,不求你同样待我,但你一意孤行,万一行错一步,你有没有想过我?”见章浮正半天沉默不语,阿碣仰头盯着他端详:“你昨天晚上哭过了?哭什么?”

    “我没……我什么时候哭了?”

    “我没把你当成小玩意儿,玩儿一时乐一时就算了,你要真肯为我落几滴泪,今后就该想想,你这条命至少有一半是我的,你得惜命。”阿碣说这话时态度强横,用手指狠狠戳章浮正肚皮,但那也不过是害怕章浮正不肯记着。铺垫了一大通,终于问到重点:“所以,你跟卫斯丞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不能跟我说说?”

    章浮正悻悻地:“杨添祥难道没告诉你?”

    “他说得他的,你说你的,你管他说什么?”

    其实杨添祥已经调查的足够清楚,阿碣什么都知道,却偏要章浮正自己说,所以他到底想听什么?

    章浮正好一阵沉默,斟酌了半天措辞才开口:“卫斯丞在血缘上是我父亲,但我不会认他,我最亲近的人都死在他手上,你说我该放过他吗?”这是正话反问,答案也就不言而喻。

    “其实我明白的。但我们中国人讲伦常,讲死后因果报应,别人那关或者好过,你过得了自己那关吗?”

    “我又不在乎那些。”

    “我想也是,但你太年轻了,我舍不得你将来受一丁点儿苦,万一我陪不了你那么久呢?”

    “你胡说什么呢?”

    “你不让我胡说,你想想你自己昨天都说了什么混账话?”

    “好了。”章浮正赶紧堵阿碣的嘴:“你还听不听了?”

    这故事真说起来倒显得卫斯丞有几分痴,章浮正恨之入骨看不清楚,阿碣自然也不好点得太明。

    卫斯丞虽然是个坏种,但对章浮正亲妈却不能说差,她一个被拐到谷敢的贵州姑娘,如果没遇到卫斯丞只会更惨,卫斯丞迷恋她三月新笋一般鲜嫩又带股韧劲儿,一开始也是格外疼爱,本想当外室养着,等她生下章浮正再接回本家。

    哪知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年纪不大主意却正,怀孕一个多月的时候,趁卫斯丞放松警惕打晕他偷偷跑了。她下手很重,本来想要卫斯丞的狗命,卫斯丞吃了天大的亏,却始终对她又爱又恨,前前后后不知派了多少人去查他们母子的下落。

    那时卫斯丞刚落马,章浮正孤身在德国,卫斯丞的大女儿卫挽瑛找到他,把这些事对尚且年少的章浮正和盘托出。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做,倒不是因为怜爱章浮正,而是因为卫斯丞对正妻和一对儿女十分薄情,大儿子更是被他的残暴吓得心智受损,夫妻俩早几年就分居两地。卫挽瑛从小恨极了卫斯丞,误为卫斯丞只对章浮正这个私生子格外优待,所以目的并不单纯,她提供给章浮正真正有用的信息很少,就连卫斯丞派来的几个凶徒都是章浮正后来废了不少功夫才调查清楚。

    其实卫斯丞的本意是让人把章浮正母子带回来,至于他养父弟弟直接结果了就行,但坏就坏在戴先生这个人,当真是衣冠禽兽,自己在阴暗中活得久了,见不得别人和光同尘,一场虐杀就在他的怂恿下悄然开始。

    mama本不必送命的,但看着养父受尽酷刑,便一头扑在刀刃上,几个凶徒慌了神,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四十几只草原狼闻着血腥味儿围上来,慌乱中有人抱走了弟弟,他们也想带章浮正走,只是章浮正死活不肯,并且几只呲着尖牙眼泛绿光的狼一直在章浮正身边打转,那些人只能丢下他自顾自逃命。

    即便是在最深最深的草原,若非不得已,如今狼群已经很少会再闯入人的生活范围,它们是聪明的动物,知道人类的武器不是它们的利齿可以抗衡,但游葬礼司跟狼有着奇妙的渊源,他们把亡人尸骨放在马车上肆意奔跑,停在哪里就葬在哪里,葬在哪里狼就出现在哪里,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也是草原人死后对大地最后的馈赠。

    没人敢去想章浮正居然能活下来,但十四岁的他就是抱着养父的一对马头刀,骑着养父送他的那匹半岁大的小马,满身鲜血从冰天雪地万物枯寂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