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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尔霍宁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校医打算去文献里查阅她的感官异常现象,其他两个人则要去上课了。“你真的没关系吗?”贺春铃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床谷在她旁边用尖锐的声音模仿着:“你真的没关系吗?呜呜,小~佩~”被贺春铃瞪了一眼。

    佩尔霍宁咬着脸颊内侧,忍耐着点点头。她能感觉到那边的自己还在继续——而贺春铃的眼神很奇怪,如果那是张人脸,估计此刻面红耳赤的。

    她不愿意细想这类尴尬的事情,比如说,刚刚她的反应像被性快感折磨,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而贺春铃读懂了……之类的,绝对不可能!

    总之,谢天谢地,她们都走了,医务室里恢复了寂静,佩尔霍宁躺下来,将脸埋进枕头里,专心应对另一个时空中的事情。那边的床谷,把自己的手指头啃出了几道血rou模糊的伤口,就像分享同一块巧克力似的,把那些被撕咬下来的碎rou渡到她口中。

    她们的脑子到底出什么事了?这毫无疑问是异常现象,而且怎么看都被渗透得很严重,或许连异常管理局本身都失守了。

    她坐在床谷的蜘蛛腹部,粗鲁地吻着那张嘴唇,整个口腔和脸颊的肌rou都因为麻痹感而抽搐着,动作难以说是咀嚼,只是蠕动。

    床谷纤细的双手搭在她的腰上,整个人背靠着编织好的蛋白质睡袋。这样的手臂并不多见,可见它的主人很少使用它,相对而言,蜘蛛肢要更强壮。

    佩尔霍宁感觉神志稍微清晰了一点,她看见在床谷下半身的蜘蛛纺织器,失控地往周围漫无目的地吐出蛛丝,丝腺分泌出的蛋白质粘液,因为没有被用力喷出,保持着液态从纺织器出口滴落下来,遇到空气,就凝结成一团固体。

    神奇的是,她能感觉到双腿之间,床谷肚子里的每一次脉搏和跳动,她跨坐在上面,因为先前的性高潮而变得滑腻的阴部挤压在长着绒毛的表面,床谷的生殖腔口正兴奋地张开,附近涂满了不知道谁的体液,和没能成为丝线的液体蛋白。她移动臀部,沿着那些七零八落的丝线摩擦,这毫无疑问也在刺激着床谷。她只要稍微施加压力,蜘蛛就会在吻之间发出小小的呻吟——这种程度对佩尔霍宁来说是轻微的,但对床谷而言非常刺激,即便她们在享受的是来自同一个性器官的同一份快感。

    有好几次,她因为感觉不到嘴巴而离床谷的嘴巴远了一些,床谷就捧着她的侧面把她拉回来,血rou模糊的指头安置在她耳后的凹槽里,有意无意地揉捏着她的耳垂。

    好像拔牙打了麻药一样,硬要说的话,嘴巴里就是那种感觉,还充满了冲洗器喷进来的水。

    “啊、唔,”床谷突然抵住她的额头,颤抖着吸了口气,“太棒了……你的性快感,这种饥饿的高潮。再给我一次,佩尔霍宁,再一次……”

    她知道床谷在想什么,从出生到现在,床谷还没有一次是在空着肚子的情况下达到高潮的,毕竟,对床谷而言,吃几乎就是性交,且是在现代文明社会的安全性交。

    饿死鬼。佩尔霍宁动得更快了一点,用心里的默念和床谷对话。

    “我可是救了你不止一次,你怎么骂我呢。”床谷得意地笑道,“天啊,你的皮肤都在发红,你的眼睛,我一直觉得很漂亮……就像蓝宝石一样。这么看,你简直就是颗行走的化石。我可太喜欢化石了。”

    “你的癖好有够怪的。”

    在医务室里,佩尔霍宁低声说道,她心里一惊,想睁开眼确认有没有别人能听到。

    然后她就被隔壁坐起来的芬迦林吓到了。

    “呃,芬……席拉女士?”

    芬迦林看起来就像刚经历了一场长跑,还在喘气。

    她们沉默着对视了好一会儿,谁也没说话,数着彼此的呼吸。佩尔霍宁发现,她也能感受到芬迦林,比如那条她没有的尾巴,正不安地扭动着。

    “瑞恩卡……啊,算了,吃屎去吧。”芬迦林烦躁地揉了揉后脑勺,“佩尔霍宁,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

    “哦……”

    “你在干什么?你在医务室自慰吗?”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刺耳,佩尔霍宁恨不得跳起来捂住芬迦林的嘴。

    “我感觉到了。”芬迦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左胸口的共生标记,“从你醒来开始就没停过,活生生把我弄醒了。”

    所以,共生契约者是不能看到跨越时空的部分的。佩尔霍宁立刻想到。

    还有,她们什么时候签的?

    不过她马上捂住了脸。

    “不管你信不信,真的不是我。”

    “那还能是谁,是我咯?”

    “这个很复杂……你看!我根本就没有碰自己!”

    “那就是你的身体很奇怪,而且这牵连到我了!”

    “我真服了你,我们什么时候签的契约啊?”

    “……在迷宫里,分头行动又不能通讯的时候,不得不签的。”

    “啊?什么迷宫?”

    “你别装傻。这种感觉什么时候能消停?你不会比我还原始,24小时发情吧?”

    “你全家都24小时发情!我又不是控制不住自己!”

    “你现在不就控制不住吗?”

    这未免也太尴尬了。还有,她和芬迦林吵架的话题怎么总是离不开性?到底是谁把她们用性恶意捆绑在一起的?

    她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被床谷发现了,床谷似乎拍了拍她的脸颊,她完全没感觉,是通过手掌突然的被拍打感确认的。

    “你又去哪里啦?”

    佩尔霍宁摇摇头,双眼变得朦胧。她几乎盲目地扭着腰,大脑给出的指令简单明了,想更爽一点,这是两人共同的诉求。

    床谷配合她的动作,也让自己的蜘蛛腹前后摇动,她们互相挤压着。

    佩尔霍宁时常观察人群,以她为数不多的经验来看,其他孩子基本上能分成三种:内向、话少,在玩耍的人群之外一个人堆沙子的;虽然和大家一起玩,但软弱又没什么主见,会在朋友吵架的时候夹在中间不知所措的;负责挑起所有事端和活跃气氛,大部分时候做得太过而显得很烦人很刻薄的——床谷就是这种。她永远不满足。无论是对化石还是对人。

    在性事上,床谷的口味也很容易进化。如今她就开始不满足了。

    在意识到蜘蛛肢戳入她的肚子之前,佩尔霍宁的脸首先皱了起来,因为她到高潮了。她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了床谷比较像智人的部分,更白的那块肚子,与蜘蛛腹的感觉差不多柔软,大多数生物都很脆弱的部分。然后她感到下腹有什么在搏动,就像心脏下沉了,每次高潮后,阴蒂附近的脉搏都会这样剧烈跳动一会儿。

    佩尔霍宁的阴毛被滑腻腻的液体覆盖包裹,又没有完全浸湿,她有点不喜欢这种感觉,想赶紧擦干净。

    神经末梢变得过度敏感,蜘蛛腹的绒毛对她而言变成了尖刺。

    床谷看上去已经能够抵抗简单智人的性高潮,如今那股感觉只是让她皱了皱眉,电脉冲般的感受使她身上的佩尔霍宁不受控地颤动。这样与自由意志和心智完全无关的状态看起来相当可口,所以床谷真的咬了一口佩尔霍宁,就在她的侧腹。因为大部分动物肚子上的rou都很好吃。

    毒液顺着獠牙流下来,毒腺搏动着分泌出更多。佩尔霍宁只是闷哼了一声,让床谷有了灵感。在共感的条件下,如果双方都有始发的快感,那会不会爽得不得了?

    “尝尝我的味道,佩尔霍宁。”

    佩尔霍宁看向她,眼皮闪烁着,像蝴蝶扑扇的翅膀,那抹蓝色,像蓝闪蝶。

    “好漂亮。”

    她能感觉到佩尔霍宁的肚子被咬、被撕扯的刺痛,还有内脏附近有异物的恐慌,让她在紧张的作用下疯狂分泌口水。接着,莫名地,她将一条蜘蛛肢抬高,用细一点的尖端捅了捅那个血流如注的洞。血液十分温暖,一股惬意的芬芳充斥着佩尔霍宁的头颅,佩尔霍宁靠近她。

    你会吃掉我吗?这个念头从佩尔霍宁的心智之中传来。

    “不,你一口,我一口。”

    公平才是分享,美好的性是分享,美食也是分享。

    但是,佩尔霍宁要怎么吃她好点呢?佩尔霍宁的牙齿不够锋利,身上也没有其他可以用于攻击的锐器。所以说,简单智人的构造太脆弱了。

    或许她可以代劳。

    等一下,诗织,你应该理智一点想,我们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床谷撕扯自己手掌上的一些rou,突然停下来,困惑地眨眨眼睛。

    如果这样吃下去,我们都会死的。一边传输念头,佩尔霍宁一边张开嘴,发出“啊啊”的声音。

    床谷安慰道:“放心,你不会死的。和文伊一样,我们都死了以后,你会偷走我的基因,修复自己,变成新的佩尔霍宁。”她说完,就继续专心撕扯自己,分成好入口的rou块。她看起来专注又平静,即便佩尔霍宁能感觉到撕扯时的疼痛。

    佩尔霍宁安静下来,接受她的想法。

    就像蛭形轮虫一样,在配子完全灭绝的时代,人类考虑着,失去了差异的自己要如何继续进化。一群天才般的大脑,得出了这样的新方案:没有配子,孤雌生殖无法创造生物多样性,但我们并不是地球上唯一的生命,我们与其他动物共同生活在这片大地上。

    床谷觉得,如今的人类就是一大堆智人形态的蛭形轮虫——一种强悍的、孤雌繁殖的无脊椎生物。学术界有这样一种说法:在配子方案被推翻的最开始,人类经历了短暂的单纯复制自体的孤雌生殖阶段,最终通过基因突变的方式进化,变成了如今这样与古代智人(类似简单智人)相去甚远的形态。但是,基因突变通常只能让物种A突变成物种a,无法解释现代社会多种多样的智人种群是如何形成的,比如,古代智人是怎么和蜘蛛融合在一起的?甚至连同族之间的差异也很大。就像物种A变成了物种BCDEFG,偷来的基因像粘球凭依在A这根核心柱上。

    她猜想,真相是这样的:进化需要差异,因此祖先创造了配子,但后来的人类意识到,种族之间的差异同样可行。本质上,交配也就是交换基因罢了,不必非得在性别之间交换。所以她们做了和蛭形轮虫一样的事——与目标同归于尽,一起被打碎,然后在修复自身的过程中选取同归于尽者身上有益的基因据为己有。这样的交换当然代价很大,需要死一个人,所以后来先人们还是回到了想办法破解异性配种制度的路子上,才有了送子鹤。

    简单智人和其他大部分族群一样,都通过将基因递交到巨大的人造zigong中交换信息来繁衍,所以她们从来没有想过,与另一个人同归于尽的话,迎来的结局或许不是死亡。

    “明白了吗?佩尔霍宁,埋藏在我内心深处的欲望是,想试试,会不会在这颗化石身上留下什么新的东西。仔细想想,如果成功了,这就是一场与先人之间穿越时空的对话,多浪漫啊!”

    床谷知道她被这样的猜想吓到了。

    她身上的热潮逐渐褪去,因为血液流失得太多,床谷还在疯狂地往她嘴里塞rou,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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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太确定有没有解释到位。

    总之只要知道,设定是用“吸取人类以外的其他种群的基因,来替代交配这个繁衍制度”就行,因此才进化出了如今到处都是人外的社会。就是这个意思啦。

    至于ABO和人造zigong,那都是后来发展出来的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