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安抚一只不安的飞鸟/本来想写车但为什么变得这么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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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忽然被成年男性温暖的体温包裹住的弦月嗣有点手足无措的迷茫。 ……任务结束之后任务目标不应该保留对执行者的情感啊?弦月嗣眨眨眼睛,有点懵逼,但是警察先生的怀抱过于温暖也过于熟悉了,于是他久违的什么也没想,只是抬手轻轻拽住诸伏景光的衣角,后颈被男性宽大的手掌盖住力道适中地揉,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像只懒洋洋的猫一样趴到诸伏景光的手臂上。 “…嘶——”手背上压着针头的胶布被他的动作蹭开了,针头没了胶布的束缚歪歪地翘起来一点,疼的他小小吸了口气,诸伏景光目光移过去,就看见手背上延伸出去的输液管回了好大一截血,“——”他惊得后仰,着急忙慌地想按铃叫护士。 “唔,没关系的。”弦月嗣被他忽然的动作引得回神,伸手按住慌乱起身的诸伏景光,“…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麻烦医生了。”他沉吟蹙着眉伸手动作娴熟地把针管按回去,看得刚推门进来的降谷零跟着一起龇牙咧嘴:“——你这家伙对自己下手真够狠的…” “?” 弦月嗣回头才发现病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人,面对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他突然有点说不出话。 系统自毁后,他的情绪不知怎么经常不受控制。弦月嗣眨掉眼里泛起的水光,攥紧了手中的布料。 诸伏景光安抚地拍拍他的肩,从他手里解救出自己被搓的皱皱巴巴的衣角,弦月嗣的手里一下空了,手指就随着重力搭到诸伏景光的掌心。 诸伏景光的手带着经常持枪磨出来的茧,温暖又干燥,此时正主动往他手指缝里塞,他冰冷的手被诸伏景光整个拢住,于是他就在久违的人体的温度里莫名安定了些。 “……”降谷零看着病房里挤在一张床上十指相扣的两个人,心脏忽然闷闷痛了一下。 …和他如此亲密的应该是我才对,他不期然想到。不应该是hiro,坐在那里拥抱着他,同他十指相扣的应该是我才对—— 门口传来“咚”的一声,弦月嗣和诸伏景光下意识看过去,降谷零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着走着一头创到门框上去了。 “……zero” “ze——那个,你还好吗?” 出于某些久远的习惯,弦月嗣下意识开口叫他的名字,却又在出声的一瞬间改了口,只假装自己从来不认识他,做的一副疏离的冷淡相。 “……” 降谷零甩甩头,扶着墙站稳,黑皮也掩盖不住他脸上蒸腾的热气:“——我没事,你们聊你们的,我先走了有事再找我——”最后一句是冲着诸伏景光说的,急匆匆扔下一句话就同手同脚地冲出门,诸伏景光顾及着幼驯染的最后一点情面,假装没注意到他踉踉跄跄的步子和红到脖子跟的脸。 我是如此贪恋这一刻不属于我的温暖。 “嗣是个幼稚无能又自大地娇气小鬼。”弦月嗣忘了是谁曾这么说,但他却清楚地记得当时尚且年幼的自己一怒之下冲上去不忿地辩驳。 但我现在有什么可以辩驳? 幼稚的,无能的,腐烂的,易怒的,爱哭的,怕痛的。 他从幼稚的娇气鬼变成一无是处的青年人。 系统销毁后,我好像把人生的前二十年的眼泪全流了一遍。弦月嗣想。诸伏景光仍然那么温柔地环抱着他,天还黑着,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是一片漆黑的令人安心地死寂。 柔软的潮湿的毛巾被轻柔地盖上弦月嗣的额头,他抬眼看见去而复返的降谷零满脸的无奈:“…你怎么又哭了啊。” …… 我在哭吗? 弦月嗣后知后觉的摸脸,果不其然摸到一手的水光。 …啊,不光哭了,好像哭得还怪凶嘞,他默默噎了一下,伸手想去揉眼睛又被降谷零攥住手腕仔仔细细地擦手。医院统一发放的毛巾触感并不十分柔软,带点恼人的粗粝,凸起的布绒一点点划过敏感指缝时地感觉几乎令人头皮发麻,他低垂着眼睛,有些不适地想把手抽出来,却意料之外轻易地就挣脱开降谷零的桎梏。 黑皮的金毛手指修长而有力,小臂肌rou鼓鼓囊囊又不显得过于健壮,潮湿的手指尖还染着微凉的水汽,降谷零好像看着他叹了口气,就在诸伏景光震惊的目光中捏着他的后颈低头亲了过去。 ……诶? 过于十八禁的剧情走向让弦月嗣慌乱了一瞬,降谷零认真地同他亲吻——这几乎不像一个吻,降谷零颇有种审讯嫌疑人的架势,舌头在他嘴里乱闯乱撞毫无章法。 弦月嗣忽然就被他逗乐了,嘴唇抿出一个柔软又俏皮的弧度,乐的一颤一颤肩膀都止不住的抖,有玉白的牙尖在殷红的唇宇若隐若现,他长长的睫羽上甚至还坠着一颗刚刚哭泣时没来得及滚落的泪花,鼻尖和眼角都叫晶莹的泪沁得通红。 降谷零感觉自己好像莫名其妙被微妙地嫌弃了也没恼,就退后一点贴着他,像只乖顺的金毛大狗,三个人就这么挤挤挨挨的挤在一张病床上,病床吱吱呀呀不满地晃悠。 最后还是诸伏景光叹了好长的一口气,拿过刚刚降谷零放在床头的水盆,把毛巾往里头浸了一遍。湿漉漉的毛巾轻缓地擦过柔软又敏感的脸颊,弦月嗣微微眯起眼睛,几乎有些困倦了——“…你们……为什么……”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没听清,再俯下身时弦月嗣已经并不安稳地睡下了。 青年嫣红的唇好像三月的花,他似乎天生就长着一张讨人怜爱的漂亮的脸,连闭眼时眉眼间萦绕的都是抹不去的悲婉。 怕扰了弦月嗣,降谷零没和幼驯染争夺病床上的位置,只是在起身时,两人都清晰地听到弦月嗣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小小声地响起来。 他说… “…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我此世素未谋面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