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娴熟地为我挽过书包带,我捉住他的袖子,以眼神示意他去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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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那年会考,题目毫无含金量,倒像是在检验我的睡眠质量,我从来是睡醒即交卷,笔走龙蛇、字也无拘无束,潦草得几乎脱出答题框。老师嫌恶地把湿淋淋的答题卡丢到讲台上,我大摇大摆故作潇洒走出教室。我的死对头兼同桌崇应彪总说我是殷郊的狗侍卫,明明他才像一条恶犬,咄咄逼人、咬住我不肯放。 崇应彪通常能从我身上蹭染的墨渍判断我考试时的睡姿,如果出现在脸上,他好像瞬间和改卷老师共情,痛心疾首地指责:姬发,你又把涎水弄到卷子上去了吧! 放榜时崇应彪拿出抢饭的劲冲到最前,腿跟扎根似的不肯挪移,目光则干脆焊死在成绩单上。我顶不爱看排名,学生的名字排在方寸之间的表格里挤得壅塞不通,字用的是方正宋体,笔画是横折撇捺、密密麻麻堆在一起就像极了蚁脚,总会让我不免想起童稚时代男孩子们一桩恶劣的爱好——火烧蚂蚁。蚁列宛若行军,有条不紊、一个接一个地前赴后继,尸体层层叠叠蜿蜒出一道焦黑的墨迹。 谁爱管它一分两分跨越了半个班级的差距,崇应彪但凡敢跟我扯淡,我就会恶向胆边生、抄起生物书狠狠拍他的狗头:崇应彪,睁大你的狗眼,因为你姓崇,我姓姬,所以我们之间才隔了那么多个名字! 学习是一种借口,天晓得我有多讨厌晚自习,但是为了等姬考,我勉为其难坐在凳子上,手埋在抽屉里——游戏很无聊,手机屏幕被我搓得有些发烫了。断无可能坐以待毙,我已能熟稔地做出一副神色恹恹的样子,拧着眉强忍不适般仍打起精神坚持做题。值班老师对我关切问候,特允我早退,我比下课铃先踏出教室,一头扑倒在姬考怀里。哥哥总会提前来门口候我,如此才能保证是在学校接到我,而不是网吧、酒吧、迪厅诸如此类让家长闻之勃然变色的禁区。 他娴熟地为我挽过书包带,我捉住他的袖子,以眼神示意他去天台。我们穿过窈窕幽深的走廊,有时踩在楼梯间我已迫不及待地拉下他的领口,让他低头与我接吻。他用手指端起我的下颌,另一只手掌着我的腰,防止我因亲得腿软而掉下台阶。少年在青春期的发育变化俗称为“抽条”,我喜欢这个清丽的比喻,像是嘉树生朝阳,像是江南莺飞草长,翠色披纷,初发的根芽纤而白,通体洁净,恍若淡青里的一点新雪。我的小名便是“植”,亭亭净植的植。哥哥对此的解释是:边山此嘉树,摇影出云垂。清心有素体,直干无曲枝。我无意长成姬考的审美里芝兰玉树、风姿特秀的形容,只在乎我长至他的下颌,明年也许便会及他的眉棱。我的山根、鼻梁、腮骨初显一点男性的坚硬线条,哥哥说我的眉睫郁秀、唇线饱满,看起来更像女孩子一点。 他抱着我的时候下颌尖微低就能亲昵地摩挲我的发旋,青年喉咙里每一次颤动、胸膛的的每一次起伏于我而言都是欲望的象征,我想拥有他——我们是骨rou至亲,从我出生开始我们不曾分离,在同一个屋檐下耳鬓厮磨朝夕相对生活了十四年,今后也不应有离分。 我看不到姬考的表情,哥哥吐息里溢出一个暧昧而模糊气音,“嗯?”我故意在他耳边呵气,哥哥,这算不算偷情?他不轻不重拍了一下我的臀,动作里暗藏警告意味,可是我说不说又有什么要紧,他如若不肯陪我来天台吹风、接吻,那么被揉皱的不止是他身上的衬衫。 父母保持着热恋时的作风,假期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背着我们在他们初见时的餐厅约会。我们背着父母所做的何止于此。姬考起得比我这个做学生的起得要早,横越东西城前去上班。父亲委婉劝过他大可以留在单位提供的员工宿舍,而无必要日日回家。我当然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弄皱的床单、脏污的睡衣、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苦涩气味无一不是暧昧的暗示。天色蒙昧的时候他俯身予我一吻,微凉的唇瓣轻触我的眼睑,湿润的气息里有着牙膏的草木香气。我环抱住他的腰身,十指不得要领地从他的侧腰窸窸窣窣抚慰到胸膛,身体的本能先于意识的苏醒,我亲手为他系好的领圈的扣。他的衬衫像雪,折领、袖口流荡雪白的芬芳,银色的领带上凤鸟纹似微风扬素波,吹起千万片縠纹粼粼,姬考回抱了我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