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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的触手怪女科学家痴情略疯批的人鱼实验体(3)

    你坐在泳池边上,望着池水陷入沉思。

    今天早上好像出现了幻觉——掀开被子的时候,你没有看到自己的腿,代替的是几条长长的类似章鱼的触手,其惊悚程度不亚于克苏鲁世界的怪物。但当你回神的时候,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频繁的噩梦,现在又加上幻觉。你心中开始预感有事情要发生,但你还是希望发生这些只是因为自己太累了。

    “科学家小姐,在想什么呢?”

    人鱼从水底钻出来,胳膊搭上你大腿旁边的瓷砖,饶有兴味地盯着你。

    “没什么。就放空一下。”

    你的目光仍旧没有离开脚下的池水,好像盯久了就能看到另一个世界似的。

    “好吧…我还以为你在想我呢。”人鱼的语气听上去带了些许幽怨,“我可是特地游过来看你的。”

    “想你?”你眼里带上几分疑惑,如同二丈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想你?”

    “嘿!你还真是拔指无情啊!你忘了上周那个疯狂的早晨了吗?你把我…咳咳…”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不过你也领会了他说的那个早晨是什么意思。

    “我把你?”你挑了挑眉,“可是我怎么记得是某条鱼自己送上门来的?”

    “我哪有!”

    人鱼的脸一瞬间红到耳根,有些羞恼地想要把你拖下水,但还是没舍得,最后只是捏了一把你腰间的痒rou,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没吃亏。”

    这话倒是给你听懵了,这还吃不吃亏有什么关系?你有些不解。

    “咳…我想说的是,如果那天是别人,我膈应都来不及,但那个人是你的话,我就是心甘情愿的。”

    “你…”

    你本来想说不会相信这条鱼的鬼话,但一看到对方的神情那样认真又噤了声。

    “嗯?”

    人鱼目不转睛地盯着你,被水打湿的额发正在不断地滴落着水珠,顺着面颊的线条汇聚到下颚再流下…

    你有些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轻轻戳了戳他脸颊上的软rou。人鱼被你的动作弄得一愣,但没有躲开。

    “我发现…你好像特别容易脸红。”

    就好比现在,只是被你戳了几下脸,人鱼脸上才消下去的红又一次浮现上来了。

    “我不是对谁都这样的…”他小声嘟囔。

    你看看他,他也看看你,谁也不说话,就这么注视着对方。自从经过上次的事情,你们虽然依旧像往常一样生活,但你们之间多了一层似有似无的暧昧。

    对人鱼的研究基本快要进入尾声,你自己也很惊讶,时间甚至半年都没有。按照往常的惯例,研究所对新奇物种的研究一般都要花上几年的时间。不过,这一切主要还是得益于人鱼的配合,就比如你要取他的血时他会大大方方地把手臂伸出来。

    研究工作的结束意味着分别也将到来,你承认自己内心多多少少带了些不舍,但人鱼总归不属于这里。

    “再过一周,你应该就可以回海里了。”

    你的语气听上去漫不经心,就像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但人鱼就不一样了——

    “什么?!”他差点从水里跳起来,“我才来多久就要赶我走?!”

    “研究结束了,就要把生物放归到原本生存的地方,这是规定。”

    “什么破规定…”

    “听你这话…怎么感觉你不乐意走呢?”

    “对啊!我就是不想走!”

    “为什么?”

    “因为我舍不得你……每天投喂给我的海鲜三明治。”

    人鱼的尾巴啪啪地拍打着水面,溅起一团团不小的水花,看得出来心情很烦躁。但你也没有多去安抚,任他在那里宣泄情绪 ,等差不多了你才叫了他一声。

    “0306号。”

    “干嘛?”

    “其实我也希望研究工作可以久一些。”

    你没有明说,但他意会了。

    “…我想上岸坐坐,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你看着人鱼那条长长的尾巴,“这个地面很滑,不像海上的礁石,你的尾巴不一定坐得稳。”

    “这个问题不用担心。”

    人鱼话音一落,你就看到他整条尾巴都开始发光。先是尾鳍变成了人类的双脚,然后一路往上,鱼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人类的皮肤,就这样一点点变上去。

    就在要接近胯部时,你突然想到,平时他下半身是鱼尾,有那些鳞片遮挡着,并不需要穿什么,但现在尾巴变成了腿,岂不是…

    你急忙把视线偏向了一侧。

    “你的眼睛躲什么?”

    “非礼勿视。”

    “什么非礼勿视?”人鱼伸出手,把你的脸转过来面向他,“你就不好奇我长出腿是什么样子吗?”

    你小心地看过去,鱼尾幻化出的双腿笔直修长,再往上…并没有你想象的变态场面,他穿了一条抽绳的短裤,虽然不知道是从哪变出来的。

    “原来你穿着啊。”

    “拜托,我又不是暴露狂。”

    人鱼随意地晃了晃双腿,脚趾也动了动,

    “好久没变腿了,都不太习惯了。”

    “慢慢就习惯了。”你说。

    “嗯。”

    他往你身边挪了挪,见你没有躲就大着胆子伸手揽过了你的肩膀。你索性往他身上靠了靠,两人依偎在一起坐了很久…

    ……

    分别之日,按照人鱼的要求,其他人都待在船舱里,只有你和他一起留在甲板上。

    “我送你一样礼物。”

    人鱼摊开手,一条蓝色的小鱼在他掌心上方转了个圈,接着就化作一条项链。他把项链提起来,吊坠部分是一片雪白的贝壳。

    “谢谢。”

    你伸手去接,但他又把手收了回去。

    “我帮你戴上。”他说。

    你默许了。然后将脖子伸过去,他的手绕到你的后颈,替你戴上了那条项链。你摸了摸那片贝壳,突然发现里面有些别的东西。

    “这是…你的鳞片?”

    “嗯哼。不过你可别误会,这只是我身上自己脱落下来的,我绝对没有徒手拔鳞片的自虐倾向!”

    你笑了笑:“我会好好保存的。”

    “那我送了你礼物,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点回报呢?”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他靠近,迅速在你唇上亲了一下,“这个。”

    “咳咳…不早了不早了,我先走了。”

    “后会有期,科学家小姐!”

    人鱼匆匆忙忙就要从甲板上跳下去,你突然伸手把他拉了回来。

    “有什么唔…”

    你把他的头按得低下一些,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了上去。人鱼先微微一愣,然后将你搂得更紧…

    兴许是在甲板上的时间有些久,船舱里的同事们有些担心你,就上来找你。结果,一上甲板就看到了这幅令人大跌眼镜的场景。

    “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你迅速把人鱼推开,回头一看领导同事全都在场。

    怪尴尬的。

    “我…”你一时脑子也有点乱。

    “xx,不管你对0306号产生了什么情感,但你必须记住,这是不符合伦理的。”

    “无论如何,你们是不可能的。”

    “先生,我和科学家小姐究竟有没有可能并不是你说了算的。”

    人鱼的声音很冷淡,阴沉的脸色加上极具攻击性的目光,令人望而却步,

    “她,我就一起带走了。”

    他从甲板上一跃而下,顺便抓着你的手把你一起拉了下去。他的双腿在跳入水中后就变回了鱼尾,游动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你都没有反应过来。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把你拖入了海的深处。

    冰冷的海水不断地从耳朵、鼻腔灌入,求生的本能让你挣扎着想要往上游,但很快就被人鱼追上,然后再一次被拉下去。

    他是要杀人灭口么?

    你感觉身体越来越沉,朦胧中你看到他拿出一个瓶子打开喝了一口,紧接着又贴上你的唇将他喝的东西喂到了你口中。

    那东西很苦,似乎是什么药水。

    你突然感觉头部一阵剧烈的疼,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混沌起来——就像那场噩梦。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背叛者的下场不会好过。”

    耳边再次响起那些声音,你有些抵触地捂住耳朵,但并不能阻隔它们。

    隐约间,你好像看到了一面镜子,从高处掉落下来摔得四分五裂。每一块碎片都映射出不同的画面…

    那些画面陌生又熟悉。

    “你记起来了吗?”人鱼看着你的脸,目光带着期待,“记起我是谁了吗?”

    脑海中被抹去的记忆逐渐浮现,再一点点变得清晰,最后构成了一副完整的框架。

    “祁…煜…”

    话音一落,你就感觉下半身有了变化,人类的双腿变成了八条柔软的触肢,在水中灵活地扭动。

    “你终于想起来了!”

    祁煜的眼里闪着泪光,他用力地将你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你,

    “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对不起…”你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你等了这么久。”

    这一次,不会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