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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地喘息。迈克两手按在化妆台边，低声说：“嗨，威廉，好久不见。恭喜得奖。”麦洛转过头，对着迈克一语双关说：“谢谢。”这次得奖，与其说是爆冷，不如说是意料之中。在好莱坞能撑起半边天的迈克，是这次金碟奖的主席。迈克说：“我知道你在想她。想起她，是不是很不舒服？”那个她，指的是尼娜。麦洛说：“我就是个混蛋，是垃圾。我在得知这部电影会参赛的那一刻，就知道我会得奖。这些天，我时刻在提醒自己这个事实。我曾经欠她的，再也无法弥补，如今，我却还在消费她，让她不能安息。”迈克侧过身，按捺了一阵才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她。比起把拳头砸向对方脸上，她一定更希望看到，我们能给对方一个拥抱。”麦洛弓着背，低头不语。迈克转身往门外走，临开门，又说：“不要再碰这种题材。你不可能在一个角色上得两次奖。”网上热闹极了，简直是群魔乱舞。有人扒出麦洛在美国只是一个小司机，根本不是什么高富帅。有理有据，粉丝瞬间炸了锅。这跟冒充有钱人骗炮骗感情，有什么不同？麦洛成了黑子嘴里的人渣。等回到国内，他早已经被扒得血淋淋的。更有可靠消息说，麦洛在美国早已经结婚生子，还有人扒出他跟尼娜的关系。经纪人帮他推了各种节目邀约，带话说，嘉哥说了，让麦洛在家待着，权当休息，不准出门。程嘉还亲自看了麦洛一趟。麦洛早就从詹姆斯那里搬了出来，目前住在公司租的公寓里。还有一个室友，他回来以后就没再见到，应该是被调走了。程嘉给他带了一大袋口罩和两个洋基棒球帽。麦洛问：“这是给谁的？”程嘉说：“给你的。我从家找的。”麦洛嫌弃说：“我连雾霾天出门都不戴口罩，嫌闷得慌。再说，我不是洋基球迷，在纽约我支持大都会mets。”程嘉说：“这说明你红了。小麦，以前你说我是影帝，你现在，也是影帝咯。”麦洛冷冷问：“我戴上这个，他们就不黑我了？就不扒我族谱、祖坟、朋友圈、裤衩了？”程嘉翻了个大白眼：“你摸电门了？中文突飞猛进呐。少废话，给你你就拿着。”麦洛：“你不是不让我出门么？这些根本用不着。”程嘉一摸脑门，他需要静静。程嘉走了之后，麦洛给詹姆斯打了个电话。那头接通，麦洛直接问：“你最近，是不是又缺钱了？”詹姆斯轻佻说：“唉，哥们我哪天不缺钱呢。”麦洛沉默。詹姆斯觉得气氛不对，那头麦洛啪地点了根烟，却不言语。半天，詹姆斯试探问：“威廉，你，不高兴？”麦洛反问：“你说呢？我这几天，可让人给黑惨了。我在中国朋友不多，知根知底的更少。说我别的，都没什么，可涉及我的女人孩子，还有尼娜，这就是找死。”詹姆斯猛地紧张起来，他赶紧说：“威廉你听我说，就因为我清楚这个，我更不会爆出那些料去找死。前几天你们回来，给你们接风的时候，我听了个墙角，郭导偷偷跟欣姐和嘉哥打听尼娜来着。虽然我不确定是不是郭导爆的料，但有些人，就是小心眼，他没有，别人也没有，就没事。他没有，别人有了，他就不平衡。这事我说给你听，是不是他先不说，反正这个人，你防着点就对了。”麦洛将信将疑，不过他想起来，走红毯的时候，是有个孙子说起过尼娜来着。当时，郭磊也在场。麦洛长吁口气，把电话挂了。很快又有人打来，麦洛一看，还是詹姆斯。那头踌躇一阵，硬着舌头说：“威，威廉，你有没有这种感觉，要是别人得了这么个硬奖，一定是风光无限。可你怎么就那么倒霉，被黑得那么惨？这水军、营销号什么的，跟打了鸡血似的，可着劲的黑你。这不是有仇报，那就一定是有钱赚。你说，你的团队，在这事上，是干什么吃的呢？”麦洛沉吟：“你是说，程嘉——”“我可没说谁，反正，你红得太快，容易招人恨，以后还是夹着点尾巴吧。”说完，詹姆斯赶紧挂上电话。麦洛嘴里含着半截烟，陷入了沉思。韩子夜在车上给麦洛打了个电话：“你能来找我么？”麦洛一扬下巴，积起的烟灰倏的落下。他想了想说：“暂时不行。”“你答应过的，会随叫随到。”韩子夜不悦道，“看样子，我只能直接回纽约了。”麦洛反应了半拍才突然说：“你来帝都了？”“对。”韩子夜笑，“我在我妈这儿。我妈不在家，只有我一个人。”麦洛赶紧站起来换衣服。助理给他买饭回来，问说：“麦哥，你要出门呢？”麦洛嗯了一声，扔给那人一个口罩和一个帽子说：“我现在有急事，一定要出去，你戴上这些，把那些狗仔引开。”助理又苍白地劝说了几句，含泪穿戴好，先下楼，开了麦洛的车走。麦洛跟韩子夜打了个电话，等了一会儿，从二楼窗户跳下，到约好的地方，已经有车在等着。韩子夜大冷天只穿了件T恤，外套搁在后座。她对着麦洛一努嘴说：“跟地下工作者一样。”麦洛说：“暂时的。”他一转头，看见韩子夜脖子上明晃晃的，问说，“戴的什么？我怎么没见过？”韩子夜说：“我爸刚送的，金奶嘴，非要亲手套我脖子上。我现在是全身有三个奶嘴的女人，感觉非常与众不同。”麦洛紧绷的表情松懈，沉声笑了笑。韩妈那里安保森严。韩子夜把车开上电梯，跟麦洛到了家。韩子夜进门就喊饿，打发麦洛进厨房给她做饭。橱柜里有米，麦洛简单煮了点粥。等他回到客厅，韩子夜正在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麦洛那部电影的预告片。画面很唯美，韩子夜看得异常安静。麦洛在她身后说：“关了。”韩子夜没动。麦洛提高音量说：“关了！”韩子夜回过头，电视里正传出麦洛撕心裂肺的一声吼。她说：“为什么要关？你演得很好。”麦洛看着她，喉结费力滚动。演得再好有什么用，不是因为尼娜，迈克不会帮忙，他也就绝不会得奖。这片子，他不想让韩子夜看，自己也不想再看。里面的每一个镜头，都会让他陷入对尼娜无法自拔的歉疚之中。韩子夜手指轻轻触碰麦洛的脸颊，沉声说：“我知道你心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