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气剑】连环计(3p)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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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今儿也没见着您要打听的人。” “无妨。”白衣白发的道长照例给了杨西平银两,又如平日里一般叮嘱道:“麻烦掌柜的见着人了就通知我。” 两月前,他自纯阳宫重又回到太虚家中,向他家管家打听未果,便私自占了太虚的卧房——这可是他家,总不能不回来吧?结果一个月过去,人没等到,倒是这地被居业行的人收走了。紫霞看着面前光秃秃的地面,昨日旧人仿佛还在眼前,愣怔片刻,出钱买了这块地,又多付了钱,叫居业行的人留意太虚。他想,如果哪天太虚回来,不管是看到地,还是先去买房,总能被他知晓的。 后一月,他把太虚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藏剑山庄、扬州擂台、长安茶馆……都没有,远些的地方他也找过,苗疆、北地、荒漠……茫茫人海,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今日,他准备渡海,去东海诸岛寻人。等找到人了,就把他关起来——紫霞依着那日场景,在地下室中也建了个绑人的地方,上等绫罗丝缎,榻铺三层软垫,就连地上也全是西域的羊毛毡子;四处还放了些暖炉熏香,他想,这样无论在何处,都不会冷,太虚一定喜欢。 “道长——道长!” 紫霞刚迈上船的脚收了回来,微笑道:“何事如此着急?” “有啦有啦,”那伙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方才来了个道长买地,跟您这画像上有些相似,我们掌柜的喊您去居业行瞧瞧呢!” “好……”紫霞忽的有些听不清话,“好好,去何处?你且引路。” 他急切地跟在伙计后头,又嫌人走的慢,干脆提溜着,运起侠影萍踪就往居业行赶。那伙计到了地方,双腿一软就抱着杨西平痛哭,爷爷奶奶的一通乱叫。紫霞却充耳不闻,连平日那副礼貌样子都不做,四下查探后,连语气也不耐烦了起来:“他人呢!” “在下留了个心眼,嘿嘿……”杨西平虽是有些怵现在的紫霞,但生意人到底是得笑脸看人。他从一旁拿了张契据,微微往前凑近了,神神秘秘道:“我跟那位道长说今日人多,得晚些时候给他送契据,”他把那张纸摇得哗哗响,接着道,“可受那道长一通说呢!”又见紫霞眉头一蹙,连忙切入重点,“他叫我给他送扬州客栈里去,还得道长您代劳。” 紫霞这才松了眉头,接了纸张,换上熟悉的微笑:“多些杨掌柜。” 他匆忙走出居业行,脚下生风,眨眼就到了客栈门口。可他又犹豫起来。没见到太虚时,总想着找到人了要关起来圈着,可真只一墙之隔,紫霞又有些害怕,他怕太虚因那事拒他于千里之外,更怕这一切都是一厢情愿——无论他怎么诱哄,太虚都不肯说喜欢。薄薄的一张纸就像二人的缘分,轻而易举就可以破裂。 正在紫霞还犹豫之时,那只在梦中出现的道人恰好出门,与他撞了个照面。 太虚一眼就认出紫霞来——是真的紫霞,不是心魔。纵然他夜夜受心魔影响缠绵床榻,却始终分的清一切不过是梦幻泡影,这场梦,始于他对紫霞的绮念,却漫长的看不到尽头,又或者说,太虚根本不想醒来。 “师兄。”太虚还是如常打了声招呼,又问,“来扬州啊?” “啊?嗯……”紫霞胡乱应答,心思却全在发问的人身上。哪怕是平常的对话,他都浮想联翩,那一张一闭的红唇,在他消失的两月中是否吻过其他人;这一身傲骨的师弟,在离开自己的两月中是否如他一般,思念着……光是如此作想,已叫紫霞呼吸有些急促,哪怕是初秋的凉风,也吹得他浑身燥热。索性他一向是会掩盖自己的真面目的,那欺骗性极强的笑容眨眼就出现在俊朗的脸上,骨节分明的手递去契据,笑道:“巧了不是,杨掌柜叫我来给你送契据。” 太虚闷头接下,塞到怀中,这便要动身去找车夫回家,却始终听着紫霞的脚步跟着。咚、咚,也不知道是心魔作祟还是心跳加速,他始终都能听到那过于熟悉的脚步声。终于,他停下脚步,那人也停下,与他相隔数尺。 “你要干嘛?”太虚不耐烦道。 “去你家看看呀,师弟不会不愿意吧?” 太虚想骂人,但想不出来这句话能怎么怼。 他想起以前自己那张利嘴,上不敬天地,下不敬师长,对紫霞尤甚——除了天性如此,还有论剑大会的私仇。一开始紫霞根本不放在心上,结果那段时间太虚剑术小成,在门派内打赢了几个师弟之后来挑衅紫霞,把人从里到外数落了个遍,什么“破讲究”“爱打扮”“中看不中用”,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紫霞,那人边喝茶边笑嘻嘻地反问:“某人连绣花枕头都打不过,不会是既不能用也不能用吧?”那时候太虚脑瓜子没反应过来,只听懂了“没用”,登时拔剑而出。但是没打成,他单方面劈烂了紫霞的桌子后,被师姐抓了个现行,最后罚去扫雪了。但那之后,紫霞却变本加厉了起来,但凡太虚出言不逊,不管对谁,他都要出来反问一句,看太虚动手,还会补充一句:“你不会是真的爱扫雪吧?” 那时候的打打闹闹,为什么长大后就变成了点滴情愫呢?太虚不懂,他像个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亦或是两月的江湖游历终于让他成长了,他变得沉默、变得寡淡,变得不再是从前那个吵吵闹闹的小道童了,不再是从前总是黏着紫霞的小道童了。 “我看看……”紫霞忽然凑近,从他怀中掏出来方才的契据,呼吸相叠,薄唇差点就要吻上鼻尖。 “你干什么!” “看看你家在哪里呀。”紫霞眨了眨无辜的眼睛,衬得太虚好像是在无理取闹。 “唔……挂剑里,好地方,走吧。”紫霞就这样自然而然地牵起太虚的手,却意料之外地被甩开了。 “我不回。” 紫霞心头一跳,两个月不见,他的师弟还是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也罢,谁叫他总是伪装成羔羊呢?他贯是会哄人的,尤其擅长哄太虚。他将胸前的白发捋至耳后,显得整个人柔和起来,如一阵春风,飘到太虚面前,温言问道:“怎么了师弟?是出了什么事么?”他知道,太虚很难拒绝别人的好意。他也知道,太虚想说的事情说不出口。 果然,那唇瓣微微张了条缝,又闭起,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没事的师弟,”紫霞揽着太虚的肩,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亲吻般,道:“一醉解千愁么。正好今日管家备好了酒菜,我请你喝酒,好不好?” 太虚没答话,但紫霞看见他的耳朵尖红了,呼吸也乱了。他想,如果这时摸上太虚白皙光洁的胸口,大抵是能听到心跳的。他的眼神忍不住朝那层层叠叠的领口望去,虽是只能见那突出的喉结微微滚动,却早就在心中描绘出了太虚的胴体。 紫霞和太虚早年间是同舍——毕竟太虚那张嘴,也就只有紫霞能忍受。紫霞年岁稍长,又一向守礼,洗漱更衣皆是隔着屏风。太虚则不是, 自小就没那么多讲究,屋里随便找个地方就换洗了。有日淋了雪,太虚回到屋里就把衣服鞋袜除了,结果紫霞整理房间的时候不知道把他的校服放置在何处,他怎么也找不到。紫霞推门的时候,太虚正一丝不挂地翻自己的床。倒也不是紫霞面皮薄,但着实被惊了一下,此后竟常梦此景。后来太虚年岁渐长,话也少了起来,除了看起来有点不合群,倒也勉强算是能融入门派,他的舍友也便不止紫霞一个。有时紫霞会想,如果当时远离太虚的话,是不是就能及时抽身,可是一想到太虚潮红的病色和毫无防备心的样子,紫霞无论如何都会选择把他抱在怀里藏好,就像小孩子藏起心爱的糖果一样,糖果不一定会吃,可一定不会给别人。 太虚不太懂自己怎么就出现在了紫霞家里,他心事重重,坐立不安,盯着面前的茶水出神。 “阿胎。” 是紫霞,太虚下意识向那人看去。 “怎么不喝呀?我这茶里可没毒药。” 药——太虚似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一口闷了杯中茶,差点呛到。 “慢点喝。”紫霞笑着轻抚太虚的背,眼神却将太虚的校服一层层剥落,就在他就要动手时,茸茸蹦蹦跳跳地把饭菜端了上来。 “你前日不是说阮姑娘要带你去扬州看烟花么?这几日我常在家,你且去好好玩几日吧。” “好耶!我会给主人带特产的!” 茸茸欢欣雀跃的身影都已消失不见,他才收回思绪,招呼太虚道:“阿胎尝尝合不合胃口。” 太虚本也无心吃饭,胡乱扒了几口,便去安排好的客房歇息。说是歇息,其实是太虚不想再对着紫霞那张脸。兴许是初回中原有些水土不服,他觉得自己晕乎乎的,好像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真,究竟是心魔在对他笑,还是紫霞在对他笑。 “……师弟?” 太虚回头,就看到紫霞坐在桌旁冲他笑。 “席间看师弟用食仓促,怕你没吃饱,特地来看看。” “我……” 太虚话还未说出口,紫霞已经走至榻边,微凉的指尖点在衣领尚未遮挡的锁骨中心,半笑的眼眸透出两分戏谑,道:“怎么样?是不是同你的师兄没有区别?” “你!”太虚恼羞成怒,拔剑就向那人影砍去。 “诶,师弟,不要着急嘛。”心魔握住太虚的腕子,竟真叫他动弹不得,“这剑柄你握着,不觉得后庭空虚么?” “滚。” 心魔笑嘻嘻地制住他的手,长剑落地,无人捡拾,素日握剑的双手却在缓缓解开自己的腰封、外袍。 “不行,这是紫霞家……” “他不会来的,”带着厚茧的手终于解开中衣,摸上精悍的身体,“阿胎,只有我才是真心带你的,我们一体同心,来日你剑道大成,我就能化为人形,永远陪着你……” “……好。” 一行清泪垂落,正点在小腹上。太虚闭上双眼,拿起了手边的剑,屋内很快响起微弱的喘息声来。 紫霞敲门的手悬在空中,脸色沉得吓人。他把牙咬碎,才勉强说服自己不直接杀进去。他放下手中的酒,翻上屋顶,掀开两片青瓦,一眼就能看到雪白的身体在床幔的遮挡下动作。 “阿霞……” 少年的脸上泛起潮红,微扬的嘴角扯出银丝点点,又被红舌一卷,喉结一滚,尽数吞入腹中。胸前红果已是被揉红了,在空气中战栗着,却无人问津,因着有叫那人更想要的地方——一手握住身前,一手顶在身后,前后动作。仅是侧躺似乎已经不够,那平日里一贯禁欲如千年寒冰的道人挣扎着跪起,叫紫霞看清了身后是个什么东西——真是他那师弟平日里宝贝非常的悲风悯月剑。 “快、快些……呜……” 紫霞不知太虚在同谁讲话,可他确定这房中绝无第二个人。 “哈啊……我会、我会叫你化形成人……” 紫霞隐约看见太虚的眼角闪了些泪花,通红的眼角染上糜色,可一想到太虚如此情态却并非是在他手中,紫霞便又气又急。 “求、求你……” 紫霞想起那晚,太虚几乎并未同他说什么话,也从未央求过他。 “……好。” 紫霞不知道太虚又答应了什么,只觉得气血上涌,双手指甲握碎了瓦片,握得一手鲜血,也难以冷静。 “呃……唔……” 鲜艳的红唇泄出轻吟,紫霞却无心分辨是太虚的愉悦更多还是难过更多。他只觉得被屋内那人摄去了魂魄,哪怕只是远远看着,都叫紫霞双眼发直。紫霞想,太虚也许是哪座山上的狐妖罢,玩弄他的心,又勾引他纵身入火。可哪又如何呢?紫霞心甘情愿,一晚燃烧不够,紫霞宁愿一直在yuhuo中焚身,直到灰飞烟灭。这大概是他最虔诚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