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二天倒没有韩书环想象中的坐不下，坐在椅子上有些许刺痛，麻麻的。

    她上课也认真听起讲，害怕陈敛又借此惩罚她。她在想陈敛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这还是在同班男生口中得知的，有人自愿作为被打的一方，被粗暴对待，而施虐方和受虐方都会从这一种“特殊游戏”里获得快感。

    她不能理解，下了课偷偷在厕所隔间里使用手机搜索。

    BDSM。

    双方自愿的一场“游戏”，通过臣服与支配、施虐和受虐来获得性快感。玩法不限于捆绑、打屁股……

    书环不太能理解，但她怀疑陈敛是在玩这种游戏的人。

    惩罚考试没及格的小女孩什么的……她甩甩头，试图停止胡思乱想，踩着上课铃的最后一声走进了教室。

    班会课上老师依旧不厌其烦地唠叨：“中考是人生重要的分水岭，考入好的高中就是大学的敲门砖。”

    韩书环感到无聊，她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

    她对高中没有目标，至少在跟着陈敛之前，她都是考多少分算多少分，她想，这辈子没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她对考上什么大学、做什么工作没有任何想法，她告诉自己，活在当下。

    可真的是这样吗？她内心有很多空缺，就像是在这些孔洞里坐着一个小女孩，她拽着一根绳子，麻木又彷徨。

    活在当下，又何尝不是她浑浑噩噩生活的借口？

    书环趴在桌子上，手里摆弄着自动铅笔，她静静地想。

    她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如果陈敛真的可以让她变好，无论怎么样，她都愿意试一试。

    .

    放学到家的时候陈敛不在客厅，手机摆在茶几上，屏幕亮着，停留在某软件的聊天界面上。

    韩书环没来得及细看，陈敛快步走过来按灭手机，可韩书环眼尖，这个软件明明是今天百科弹出来的圈内交友软件。

    陈敛摘下眼镜，顺手放在身旁的置物架上，指了指沙发，道：“书环，坐。”

    “我们来谈一谈。”

    韩书环不知道陈敛又在打什么主意，她拘谨地坐下，看着陈敛不说话。

    “我昨晚太生气了，没有好好思考清楚就打了你，我今天也想了下，书环是大姑娘了，被按着打屁股实在不妥。可是你的父亲生前给我说过，你对学习，对生活都是得过且过的，我不想你这样，我相信你肯定也不想这样。”

    韩书环点点头。

    “有没有想去的高中？”

    韩书环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没有。”

    “那来我们高中怎么样？”

    陈敛任教的一中近几年成绩不错，却也是数一数二的难考。韩书环有些迟疑：“一中分数线太高了。”

    “初中总共就这些东西，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找老师给你补，不难的。”

    难不难的吧，有点目标是个好事，万一就考上了呢？抱着这种态度，韩书环答应了下来。

    陈敛笑了，站起身拍拍书环的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剩下的40板子不打了，你写写对以后的规划就好。”

    韩书环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抓起书包跑回房间，“好的！老师晚安！”

    但书环哪是什么听话的孩子？她回到卧室掏出手机，安装了那个社交软件。

    她很好奇，关于陈敛的世界。

    进去还要填写基本信息，当问及属性的时候韩书环皱了眉头。

    “Sado、Maso、Dom……”

    乱七八糟的英文字母看着头疼，她只能一个一个搜索这些单词的意思。

    再三犹豫，她按下了“Dom”。

    进入页面后还不等她摸索用法，好友申请涌上来三四个，她点开看了看，无一是什么“贱狗求cao”“女王大人求调教”，看得韩书环一阵反胃。

    BDSM是什么东西……

    她刷着广场上的动态，希望可以遇到一个正常人聊聊天。又蹦出来几个好友申请，大多跟先前的没什么两样。

    她的视线落在了“同一个城市，挺有缘分的。”

    很普通的搭讪方式，但鬼使神差地，她按下了“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