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两难全》（九）重逢
第五卷《两难全》（九）重逢
惜花时美容院里，孟梅正在对着镜子欣赏这次抗衰护肤的结果，她挺满意皮肤细腻有光泽，宛如一颗饱满圆润的珍珠，丝毫看不出已近四十的年纪。 “嫂子，效果还行吧，我们刚到的院线产品，我可得给你留着。”徐棠音亲自捧着一杯玫瑰花茶推了门款款而来，亲亲热热管孟梅喊嫂子。 “多谢你想着，是不错，整个皮肤都亮起来了。”孟梅客气夸道。 “哎嫂子，再来个油养头发护理呗，我找俩人给你按按肩颈，那个油是最好的玫瑰精油，头发啊，从根上香。”徐棠音那么卖力可不是为了推销，完全是人情世故，要顾及孟梅作为万家侄儿媳的身份。 “行，反正昭祤还得过会儿下课，我这一段儿也是忙，累的头疼膀子不得劲儿的，还得是棠音你贴心。”孟梅摇晃了下肩膀仿佛真是是酸痛不适。 “昭祤那么出色那么优秀，嫂子你还有啥忙的地方啊。” 孟梅并不赞同，当即出言表示自己可不是享福的，甚至略略显摆了自己作为万家媳妇的体面和重任在肩，“虽然不像你有那么多买卖，但我，是吧，总得帮着云姨cao持家里迎来送往的事，那么些局那么些会，忙起来的时候一天恨不得张罗八顿饭。” 徐棠音是何等的精明人，立即把话圆回来，滴水不漏的夸着孟梅，“那是，那是，干妈也和我说，这些年来多亏你在老太太身边尽孝了。你说这么多孙男娣女，往远走的，留身边儿的，就数你最贴心。” 话匣子被打开，孟梅又举了一个例子继续佐证自己的重要性，“你就说每年过年的时候，刚过腊月门我就忙得脚不沾地，脑子里一捋一连串儿的事。今年过小年的时候吧，本来想请大哥，和那位，陈小姐来。” 孟梅说起陈小姐三个字的时候，咬字略带一种微妙的重音，又特意瞄了徐棠音一眼，“忙得我，差点想着把月亮摘下来摆到席上当灯使了，可惜，这情人家也不领啊，来都不来。” 徐棠音生怕自己引火上身，又四两拨千斤的巧妙替你解释一句，“可能陈小姐也有自己事，或是忙不开吧。” “难不成请不来这尊菩萨，那么一桌好席就干摆着？，老爷子和云姨得了信儿，知道他俩不来，立马下了帖子请别人，给老二，就是钧子，找了个小姑娘，来家见见面吃吃饭。”孟梅一时不设防嘴快说，徐棠音嗅到八卦的味道，追问，“是哪家的？” “那名字拗口，什么其其格，宝珠？宝迪，对，宝迪其其格。”话说出口，孟梅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把内蒙军区的千金小姐闺名秃噜出来，连忙又摆手说，“嗨我也记不清，再说了，八字还没一瞥呢。” “是是是，就是年轻人一起见见面吃吃饭，那个嫂子，美容师到了，我让她们好好给你做，我去给你问问订的燕窝到了没。”徐棠音又嘱咐了美容师，让人再去准备些护肤品先给放到孟梅的车上。 松北区大剧院，容光焕发的孟梅拎着金棕的minilindy等着上完钢琴大师课的宝贝女儿万昭祤。 “怎么样，今天的课都练习了什么曲子啊，都讲了什么啊？老师让没让你给同学做示范？”孟梅问。 万昭祤咬紧嘴唇，像是在忍耐些什么，拉着孟梅的手快步走。 “你说你，车在这儿，你走那么快上哪儿去。” “mama，今天上课，老师没喊我。”走到了人少一些的地方，万昭祤的情绪再也止不住，一张口，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那个从北京来的郑老师，他自己有学生，叫金瑛，全程让他学生弹的，他们四手联弹李斯特的夜莺，还说，还说他学生乐感好，弹出来的就像夜莺一样。” 一向骄傲的万昭祤从来没有收到这种忽视和冷落，难过和压抑让她连话都说不清楚，只顾牵着mama的手，诉说自己的委屈。 孟梅心疼不已，蹲起身拿着纸巾给女儿擦泪，说了好几句安慰的话，想先把女儿安抚住再去问主办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把万昭祤哄上了车，孟梅仍旧握着女儿的手安慰：“昭祤，喝点水好不好，别把嗓子哭哑了。” 另一边的傅家，已经怀孕近四个月的李缦拿手捏着酸角糕，抿了一口，酸酸的滋味让她皱起眉，忍不住对视频里的许青萝吐槽道：“哎呀，这个酸角糕，酸得人牙都软了，但就是想吃。” 身为过来人的许青萝肯定了李缦的评价，说：“我当时除了这个，还喜欢吃芒果蘸辣椒粉，也好吃。” 还没解锁这种体验的李缦好奇这种黑暗料理般搭配的味道，喊了声家里的阿姨，要人去买点预备着。 靠在软枕上的李缦有些拿乔地嗔怪许青萝：“当初叫你帮忙做个求平安的平安符，哪想让你求来了两个这个。” 那次你的绑架危情解除之后，仍是心神不宁的李缦专门求了许青萝给傅煜然做了解忧消灾符，要他贴身戴着，出入平安。许青萝把符送来了可不假，这也把一对金童玉女给送了来，属实是意外之喜。 许青萝摸了摸小鼻子，把身边趴着睡午觉的女儿抱起来给李缦看，指明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给你做那个符的时候，吉祥话说了大半天口渴了，去找点水喝，果果就自己爬着玩，把平安符放嘴里当棒棒糖舔了舔，我又懒得给你做个新的。” 听到mama喊自己名字的许青萝女儿姚果果也不生气午睡被吵醒，而是摇了摇小脑袋挥了挥手，乐意向李缦展示自己的狡黠灵性。 “不过话说回来。”许青萝话锋一转两人又开始了小姐妹斗嘴的模式，“符再灵也是个辅助，要不是你让你老公爬上床是吧，我挂百八个符也.……” “许青萝，你小心点儿，今年送去的海肠饺子里面掺了十个皮蛋的，你可别吃到之后抱着姚先生哇哇哭。”李缦立马半真半假的威胁道。 平生最怕皮蛋的许青萝忍不住皱眉，抱起女儿转圈儿，“你怎么那么坏呢，啊啊啊mama最怕皮蛋了，到时候果果替mama挑出来，帮mama吃掉好不好。” 姚果果吐了一个口水泡，也不知道是说好还是不好。 刚子给从公司里出来的大哥开车门，董北山打了声招呼上了车，在车后座里他又拉扯了下羊绒衫的肩膀处，他怀疑是王妈拿去干洗的时候没注意，羊绒衫有些缩水。 你去英国读了书，回到群力迎接董北山的当然只有你捡的小猫鸡蛋糕。在群力度过了比较胆怯的几天后就开始称王称霸的鸡蛋糕对着大哥作威作福，喵喵喵围绕着董北山的脚转圈，还试图扒拉他的裤脚，董北山一手把鸡蛋糕揣怀里，就算大哥家财万贯也不能任由着猫把zegna的羊毛西裤当猫抓板啊。 李姨做了酸菜饺子，还仿照人吃的rou燕的方法给鸡蛋糕用碾得极薄的鱼rou皮包着鸡胸rou也做了一盘，一人一猫都吃的满意。吃完饭洗过澡，董北山处理了一会儿工作便闭目休息了一会儿，订了闹钟凌晨两点半叫醒自己。 自从你去上学，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两段式的睡眠，只为了和有八个小时时差的你在放学之后说一会儿话。 你住的地方离学校坐车二十分钟左右，可重点是街区安全，周遭安静，董北山本想干脆买下再找个当地的保姆替你打点一日三餐和清扫，你摆着手说自己是去上学的又不是去摆阔的，只是长租了这个富人区的酒店式公寓。 一般放学之后，如果没有和朋友聚餐，你会去附近的超市买些新鲜蔬菜和rou奶蛋，自己回家开着视频和董北山聊着天，有模有样的学着视频给自己做些饭吃。董北山会告诉你切菜要小心切到手，焯水也要小心蒸汽烫伤。 今天的你准备做些没有牛rou的罗宋汤喝，白天的课是外出采访，中午你们几个同学在附近的餐厅吃了一顿，因此晚上一切从简。你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董北山说话，处理着卷心菜和番茄，提起今天去的地方有个长满蒲公英的山坡，拍了些照片。 董北山半坐在床头，一手摸着擅自爬到床上从此定居于此的鸡蛋糕，看看你的ins。看到你三分钟前就发了一组照片，是你和同学一起出去玩。一众年轻的俊男美女里，你低调地穿着Brunello Cucinelli的燕麦白色宽松的高领毛衣配了chloe副线的燕麦白色的长纱裙，手上戴着Buccellati银质栀子花戒指，吹着一根饱满的蒲公英，清丽而脱俗。 董北山满意地看完你后，又扫了一眼其他人，有个185的男生就站在你后面，穿了一身Yohji Yamamoto，纯黑的单排扣外套和里面的摇滚风印花T， 裤子是同系列的工装款式，还挺明显的，当然也挺扎眼的。 董北山看看你的评论区，戳了一个说，“pretty dandelion，pretty小妤”的用户名叫Iser的。点进去一看，果然就是这位185。 董北山本来是半倚着床头的，看到185的ins主页之后不由得坐起来了。看看这些照片拍摄背景：酒吧卡座，露天泳池，游艇，庄园，带着墨镜品红酒，穿骑装牵安达卢西亚马，银托盘里堆着华夫饼无花果的漂浮早餐，评论区还有人一口一个“轶哥”“轶公子”的捧场。 这小子这不一看就富二代渣男。妥渣男。但最让董北山在意的是这个渣男每一条动态必露的八块腹肌，人鱼线的沟壑明显到在太阳下闪闪发光——那他妈就是涂的橄榄油吧！董北山有点儿愤愤地从床上坐起来了。 小逼崽子。你说你名叫车失轶就说自己是车失轶，搞什么Iser，显摆自己会英文呢。那他英文名还叫North Hill呢，不更高级。 “哥, 哥！！”你的几句呼喊叫回了跑神的董北山。董北山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你身上，你煮好了汤准备拿勺子吃，两个人说了几句，你意识到时间不早催他早去休息。 挂掉和你的电话，董北山却毫无睡意，他从床上爬起来，去浴室，开了浴室的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拿了漱口杯，顺便瞄了一眼自己的身材，眼前毫不意外地闪过了饱满的肌rou和一马平川的小腹。董北山吸了一口气想试图把晚上的一大盘饺子所占用的地方给抹去，可事与愿违，一呼气又原形毕露。 带着这样的事实谁有心思睡觉啊？董北山回到床前，在地板上一口气做了七八十个伏地挺身，又做了一百多个卷腹，直到鸡蛋糕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舔着毛喵喵叫催促他赶紧给自己暖床睡觉，董北山才停手。 第二天，咱们大哥就觉出来不对劲了。猛然一练腹肌没有立现，腰酸背痛倒是如影随形。董北山吸着气给自己穿上西服，忍痛拒绝了李姨做的糖烧饼和rou馅饼，喝了杯豆浆，吃了俩茶叶蛋——当然了，鸡蛋黄给鸡蛋糕——就去公司了。 媳妇儿在外求学，老公可不是得赚钱养家啊。董北山进了办公室越来越觉得膀子那条筋儿连带着后腰不得劲，傅煜然进来，看见他大哥自己甩着胳膊扶着腰，就打趣道，“怎么大哥又收了个小嫂子？累着腰了？” 董北山瞪他一眼说，滚犊子。傅煜然哪能照做，干脆拉着他大哥趴在沙发上靠靠，拿出来自己最近因为李缦怀孕而学会的按摩术给大哥按按腰捏捏膀子。 “不是大哥，你是昨天去搬砖了还是扛水泥了，这块rou拉成这样？”傅煜然用手肘绕着圈给董北山按开成结的肌rou块，问。 董北山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在兄弟面前说实话，“我打算健身减几斤rou来着。” “健身？哥，人家都是贴秋膘，你还往下减，身子吃不吃得住啊。再说春天减肥等到夏天衣裳穿得少看得明显，你说你大冬天裹那么老厚给谁看啊。” 董北山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甭管。” “行行行，我不管，我现在和缦缦心安理得加营养，妇唱夫随，举案齐眉。”傅煜然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也没想掩饰的当父亲的幸福感。夫妻本是同林鸟，体重涨时齐压秤。傅煜然很是翻了几篇孕妇心态的医学论文，近期正研究孕期如何抹油能使妊娠纹淡化。 “我是过来人了，你听我的，到时候孩子一下生缦缦坐月子你还得跟着吃胖，现在先减下来，基数小点儿到时候吃着踏实。”筋rou按开一些的董北山还是抱着拉傅煜然下水的心。 傅煜然笑了，反驳说，这未雨绸缪小半年有什么必要啊到底，再说坐月子我得带俩孩子，人都恨不得分两个用，哪至于吃胖。 傅煜然又拉起董北山的胳膊，把膀子的筋正一正，提起来，说，“你让王妈给缦缦做点辣椒酱呗，缦缦想吃这个拌饭拌面条了，还要用什么青芒和芭乐蘸着吃。”只要是缦缦大小姐想，别说蘸（站）着吃，就是跪着吃也是吃得的，傅煜然做足了一带三持久战的准备。 “行，她想要，咱就多做点呗，往多里做。” 董北山话音未落，总助冯涛就迈进了办公室，耳朵里听着想要，多做点这种话，眼睛里看着自己二哥坐在大哥身边上手做按摩，大哥趴在沙发上，整个人七窍没了六窍，生怕自己撞破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看是冯涛进来，董北山也没起身，只是瞥了一眼冯涛，说，涛子你平时健身不？ “健吧…健啊…”冯涛干巴巴的答。 “撩开衣服我看眼。” 可这个地方只有老婆能看诶，嗯，难道我要以色侍人了吗，可一边是大哥一边是老婆，可。瞬间的一番激烈斗争之下，冯涛还是撩开了衣服，给大哥看了眼自己的健身成果。 “练的不错。”董北山给了肯定，从沙发上坐起来，要冯涛喊几个健身教练来，也给自己雕刻一下腹肌线条提神一下肌rou质感。 没到半个小时，哈尔滨有名的健身工作室的私教都被喊到了办公室，在七嘴八舌的群面过后，被硬塞了一脑袋有氧无氧体脂率的冯涛看着大哥拍板了几个教练。 于是乎董北山为期两个月的健身计划开始了。 两个月对于董北山这种有点儿基础的人来说问题不大，什么减脂增肌，本质就是热量缺口，说白了就是管住嘴迈开腿，外加点儿教练专业指导。董北山算是把高热量和劣质碳水戒了，什么酸菜大骨头，想想就罢了，丢掉幻想每天吃草，嘴里连个咸淡味儿都没有。 一段好的健身之旅，当然要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同伴，傅煜然以要照顾老婆为借口脚底抹油跑得极快，只剩下冯涛被大哥装了壮丁，陪着健身。早上过来汇报事情要被抓着一起跑个五公里，有事儿都在跑步机上办了。冯涛回来对媳妇哭诉，采薇倒很明事理，让阿姨把家里伙食都改成少油少盐的了，出去应酬回来就要吃点儿什么控糖控油的东西，多做一组普拉提。两口子要瘦一起瘦，决不允许偷跑。 而就在这么热火朝天的健康氛围下，发起人董北山竟然不幸感冒了。原因是洗澡出来之后，楼上楼下走动间着了些风。教练诚惶诚恐，还放了假让他休息，董北山摇摇头说不碍事，没什么大问题。 问题不大，但是你陈小妤的电话一来董哥就有些头大。你是听得出来他声音变了的，明显鼻塞。董北山见瞒不住就轻描淡写说哎呀没事，这不是换季吗，晚上跟人吃饭，饭店出来吹了点儿风穿少了。你生气他油腔滑调糊弄你，也生气他深夜出去应酬虚耗身子，很是唠叨了他一通。 董北山说你是小管家婆，管头管脚。 你哼一声说，我就是管家婆，不仅我是管家婆，鸡蛋糕是我的特派员，监督你！ 鸡蛋糕好像知道你在叫他，走过来用小鼻子去顶前置摄像头。 在盯着董北山喝了一大碗姜汤之后，你终于挂了视频。但其实放心不下的你还偷偷给李姨打了电话。其实平心而论李姨和王妈都很愿意与你亲近，你在董北山身边待的时间长了，看上去似乎很稳定，再加上脾气温和不爱麻烦，就算你将来不做女主人，与你交好也显然没有坏处。但董北山提前嘱咐了两人，不许跟你说他在健身，因此李姨也就很模糊地说了董北山这几天的状态。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先生这一病可要吃苦头了，人要瘦了。 你叹口气，说，那让王妈过两天多做点好的补一补，现在先让他喝点粥吧。 李姨答应着，哪敢说顿顿高蛋白低碳水只碰油脂脂肪的董北山已经二十天没喝过一口大米粥了呢。 等感冒好了差不多，董北山又热火朝天投入了健身事业。 十二月初。董北山装作随意的问了句你的圣诞计划，你皱着眉头和他共享屏幕，给他看你日历上细细分出来的工作任务表，手指点着给他说虽然22号放假，但哪天是ddl，哪天是quiz，哪天交作业，别说出去玩了，你恨不得一天有三十个小时来复习。 董北山笑了说，对自己要求别那么高，咱不挂科及格就行，英国是不是考五十分就能及格。 你点了点头，说，那也要能考到五十分啊，万一考了二三十分多丢人，还要被你打屁股。 “我什么时候因为小鱼宝考二三十分说要打屁股了？”董北山顿了一下，又说，“还是小鱼宝暗自期待被我打屁股啊？” 你瞬间脸红，“我又不是缦缦，谁期待那个！！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打杯奶昔吃。“一阵手忙脚乱的解释之后，匆忙挂断了视频。 挂掉的视频之后界面又返回了桌面，董北山看着照片里你在满山的蒲公英里甜甜的笑，用手指刮了一下壁纸上的你的小鼻子说，“几天后见，等着我。” 21号结束了累的让人喘不过气的课程，22号的当天你准备先睡个懒觉，随后收拾收拾去图书馆把能借的文献和参考书目统统接到手，整个圣诞假期埋头于读书和学习。 可事与愿违，你的人生里总是会有盛大的惊喜和幸福在等着你。 “喂，哥，什么事啊。”你睡眼朦胧的从床上坐起来，接着董北山的视频通话。 董北山笑着，给你拍了一圈周遭，提醒道，“哥在楼下了，小鱼宝快给哥开个门。”董北山说的好像是平常到你们当初住在哈尔滨市里一样。 “什么？！”你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看到他身边熟悉的街景，才意识到，董北山，为你，来到了英国，此刻，清晨八点，他就在楼下等着你。 你小火箭一下从床上爬起来，迅速的刷牙洗脸，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小熊睡衣，踩着毛绒绒的棉拖鞋，打开门禁，乘坐电梯，下楼去大堂找他。 电梯下落的每一秒都是你往幸福前进的一步，巨大的幸福包裹着你，你忽然想起他去美国看万颖和董珈柏，而现在他也会这样来看你。你是不是也在他心里变成了同样重要的人？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是不是真的被他放在心里？ 但你来不及细想，电梯的门已经打开，你终于见到了他。 昨夜伦敦应该下了一场雨，直到现在外面仍有细如毛发的雨丝，明显瘦了也精壮不少的董北山穿着一件深色大衣，里面是高领的黑色羊绒衫。熟悉而陌生的他站在窗明几净的公寓大堂里，脚边是行李箱和喵喵叫的航空箱，手里是一大捧代表重逢的紫色与白色的鸢尾花，还有为你准备的枫糖松饼早餐。可以想像他这一路的风尘仆仆，但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漂洋过海，带给你节日的惊喜。 你突然意识到一个极浪漫又极其残酷的事实，世界上，是不是这种幸福是只有董北山才能给予你的？ 你是不是已经把他当做唯一？ 心花怒放，你用一个扑向他的拥抱做了这些提问的全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