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言情小说 - 风情不摇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是她未来的情郎,只荆复洲不能,哪怕他想让她看到的,是当初那个不染尘埃的荆檀。手指在那个字上慢慢抚摸着,安愿眉头蹙紧,抿着唇,走去门口。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愤怒的,甚至是歇斯底里的,那是她的身体,凭什么要落在别人手里被控制被支配。可眼睛垂下去,安愿发觉自己内心平静,或者说是麻木。

脚上的铁链只能够让她在屋内自由活动,出了房门就不够长了。她站在房门口,有陌生女人朝着她看过来,又被她的眼神瞪回去。屋内所有尖锐物品都被收走,她其实想要的不过就是一把刀而已,哪怕掉一块rou,也是要把荆复洲的名字从自己身上连根拔去的。

也是因为出了门,她才意识到,这应该是晚上六点。平日里,鼓楼的女人不可能起的这么早。也许是她的举动惊到了旁人,没多久,周凛便快步走了上来。

“醒了?”周凛皱了皱眉:“这窗户都开着,穿堂风大,你进屋去。”

“周医生,这是你刻的?”安愿转过身,迎向他的目光冰冷且咄咄逼人。周凛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给你做了局部麻醉,这也是洲哥的意思。”

“洲哥说什么时候要我的命?您能不能帮我催催他?”安愿靠在门框上,之前发烧的后遗症让她此时双腿发虚。周凛抿了抿唇,似乎在压抑什么,门口的位置并没有摄像头,但这不代表一切就不在荆复洲的掌控之内。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法,周凛笑了笑,礼貌而友善:“安小姐别乱想了,洲哥是真的喜欢你,他一开始给了你活路,以后就更舍不得要你的命。”

“哦,那我还要谢谢他了?”安愿斜睨着他,这男人斯文的很,内里其实也不过是荆复洲的一条走狗。她懒得跟他再多说什么,伸手:“给我把刀,或者你现在就帮我把纹身洗下去。”

周凛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安小姐,除去一切外在条件,洲哥现在恐怕是这世界上唯一爱你的人。”

“巧了,”安愿笑了笑,目光落在他手里拎着的医药箱上,“他也是这世界上我唯一恨着的人。”

周凛眉头蹙得更紧,带着怀疑和审视去打量她。或者说,他早已打量她很久了,从那时候她带着枪伤进了医院,他就没有停止过对她的揣摩和打量。可最终还是没有冒险,他后退一步,礼貌的把医药箱护在身后,她完全够不到的地方:“洲哥晚些会回来,这些事你跟他说,可别为难我了。”

他说着转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男人走路时脚步很稳,每一步都像是走的小心翼翼。安愿脸上的笑容垮下来,转头看向旁边一个打刚才就看热闹的女人,那女人被她的目光直直逼视着,略微尴尬的笑了笑:“你叫安愿?”

安愿抬了抬脚,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她似乎是想往前再走几步,但是困于脚下的束缚,只是这么抬了抬,并没有离开原位。搭话的女人了然,又说道:“我叫茉莉。”

还是以往的样子,鼓楼女人都是花名。安愿靠着门框,有些疲惫的样子,却不是萎靡的弓腰驼背。她任何时候都是微微挺直脊背的,即便现在脚上拴着畜生一样的链子,眼里还带着点倨傲。回应了一个微笑,安愿觉得自己应该在鼓楼有一个朋友的,一个可以利用,或者合作的朋友:“你的本名是什么?”

茉莉也笑,她长了一张娃娃脸,皮肤白皙,这么笑起来就更显得人畜无害:“这种地方要本名也没什么用的。”

“你多大了?”安愿的脸色柔和一些,她猜测茉莉可能比她还要小,恐怕自她之后,荆复洲口味大变,现在放眼整个鼓楼,都没有看上去超二十五岁的。茉莉张了张嘴刚要回答,眼神忽然往后一偏,神色也跟着换了:“洲哥——”

安愿身子一顿,转了半个身子过去,却没有像茉莉那样跟他打招呼,就这么散漫的扫了一眼,她继续自己刚刚的问题,看向脸色有些慌乱紧张的茉莉:“问你呢,多大了?”

只一眼,荆复洲就知道,以往的那个安愿活过来了。

茉莉支吾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拿眼神去看荆复洲。安愿笑了笑,没有为难,但脸色也算不上好看。她大病初愈,在门口站了这么久,其实早就觉得冷汗从后背一层一层的发出来,茉莉并不如她想象中聪敏机灵,这个朋友也就没有交的必要了。

安愿回身进屋,脚上的铁链拖着地,声音落进荆复洲耳朵里。他看了茉莉一眼,没说什么,跟着安愿走进去。房门被关上,茉莉愣愣的看着门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房门自身后合上,安愿就站在门边,荆复洲一进来,两个人的距离便被无限拉近。她靠着墙壁,稍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脸色奇差。等那种虚脱的感觉过去了,这才再次抬脚。

荆复洲却在她身侧拦了一把,手掌撑在墙壁上,刚好阻断她的前路。安愿下巴的线条绷紧了,却没说话,更没看他,转了个身,打算从另一边走。

他伸出另一只胳膊,将她困在自己的包围里。

安愿背靠着墙壁,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她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从她被带回来,短短几天时间,发生的一切宛如噩梦。他气不过想要报复回来,那她认了,只是尚有一口气在,就不能被他踩到脚底下去。

抚摸着安愿的头发,荆复洲今天的眼神很温柔,他缓慢的凑过来,用自己的眼皮贴了贴她的额头,感受到了正常的温度,嘴角就翘起来:“唔,终于退烧了。晚饭吃了没有?我让他们做点清淡的送上来。”

“我不饿,我想睡觉,你得让开。”安愿低下头,懒得再看他。这个角度她的眼神刚好落在他的衬衫扣子上,他上面的几颗扣子没有系,微敞着露出锁骨和下面的肌肤。荆复洲没有很多的肌rou,但肌理线条匀称,这么伸着手把胳膊绷紧了,也能从衬衫上看到男人手臂的力量美。安愿眼神淡漠的扫了一眼,见身前男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再度抬头:“你想干什么?”

“让你吃晚饭。”他的声音带着理所当然。

眼神角力,她眼角眉梢冷淡疏离,细长的眼睛不带丝毫感情;他也淡然的看着她,褐色瞳孔幽深难测。吃晚饭并不值得他们如此剑拔弩张,况且对于安愿来说并没有坏处,他现在弄死她何其容易,总不会搞下毒那样不入流的手段。于是最终是她妥协,首先避开眼睛,望向自己的脚,却不忘提出自己的条件:“那你把这个给我解开。”

荆复洲答应的很痛快,打开门吩咐了一句,又转身在她面前弯下腰。这是一个不设防的动作,他的后脑完全暴露在她面前,要是这时候她随便拿点什么东西砸过去,他不死也大概会脑震荡。安愿胡乱想着,转头看了看手边,空荡荡的屋子,墙角连个花瓶都没有。

随着荆复洲起身,脚上没有了铁链的束缚,安愿活动了一下脚踝,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