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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之七进七出是迷路,云妹表白后文小鸟被带走了

    文鸯精挑细选了一件外衣给赵云披上,“这样才方便藏您要的文件。”说罢不放心,他又调试了微型的定位跟踪器,确认无误后才给赵云贴身挂好。

    赵云不再想多问这东西怎么来的了,将错就错也不见得全是坏事,而今天有迫在眉睫的大事要做,何必纠结曾经的过失。

    直到出门前,文鸯已经比赵云更加紧张难挨了,再怎么全心全意相信他,也会担心一个疏忽害他出了差错。

    于是文鸯毫不犹豫地大跨步上前,抱紧了将要关门离去的赵云,“我一定会及时找到您的。”

    分明是自己先以身犯险,反倒让文鸯失了安全感,赵云无奈笑笑,回抱住面前比自己大了一圈的少年,头埋在他的颈窝里,轻抚他的后背叫他放心。

    赵云出发不久后,文鸯也收拾整齐骑车上路了。他在路上心荡神驰,这条要无法回头的路只能单行——作为路人出场“见义勇为”的他不可以是预备等候某场意外的,万一没赶上亦或是提前错过都是麻烦。

    终于远远看到赵云的身影才让文鸯松了口气,不枉他神经紧绷了一路,好在是天意是人为是默契的心有灵犀一点通,他终于能见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了。

    可文鸯也没想到赵云身后竟如此危险,他焦急地把车拦在路中央,呼唤着赵云请求支援。

    “赵云大人,请允许我来助您一臂之力吧!”

    赵云看见文鸯时终于松了口气,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伸出的手,借力落在机车后座,这才敢如释重负。他回头看了一眼,距离重新拉开了。

    田楷已被这天降外援搞得焦头烂额,原本不差一会儿就能抓到赵云交差的,这下越闹越大,再跑远点事态必然陷入难以把控的境地。

    就在他催促车手快骑追人的同时,对讲机响了:“田哥!我们被耍了!他扔的那些全是没有字的白纸啊!”

    田楷生怕赵云又耍花招,只好交待了让情报部追查白纸,保留精锐部队在路上进行追逐战,走到这一步他誓死要为公孙瓒大人与那小子争个鱼死网破。

    然而这边文鸯先前起步够快,穿梭在人群与车队当中,又是利用几个压弯漂移加速,现在已游刃有余地飙车,他跟后面的车队虽不相上下却仍保持距离,呈相对静止状态。因为独自接应后又与最心爱的人末路狂奔,心里多少飘忽忽的幸福起来,他连骑行要聚精凝神都快忘记了。

    机车行驶的噪音太喧闹,文鸯提高了嗓门却不免有几分羞赧,“云哥!现在车速太快了不安全,您要是害怕了可以搂住我的腰,我会保护您的!”

    赵云听见了却只轻笑一声,心想这可不好,按剧本设定,我跟你这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心粉丝还不熟呢。于是他双手支撑在车座后面的支架上,跟文鸯保持了些距离。

    文鸯没得到回应不觉就胡思乱想起来,很快情绪影响了他的思路,在一处该直行的路口绕进了岔路。

    起初赵云以为文鸯模仿警匪片里的技术流绕得七扭八歪甩掉后面的保镖队呢,他不忘观察附近路况和后面追击情况,发现身后危险已无踪影,赵云才算是真正卸下戒备稍作休息。

    可直到熟悉的景观再次闪过眼前,赵云忍不住发问了:“我们甩开他们后,已经路过这里七次了吧?”

    “呀!真的吗?”文鸯突然被点醒,不敢承认自己是个路痴的事实。

    “不会是迷路了吧?”见文鸯不作答,赵云猜了个大概,“没关系次骞,接下来你按照我的指示行驶。”

    “你往西边开,哎呀不对,西边是在你的左侧,你搞成右手了。那八点钟方向,这总该认识了吧?等等也不对,不是让你走回头路……好吧没事了,次骞你现在立刻停车下来。”

    文鸯摘下全包式的头盔,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跟赵云道歉,危急关头他不是故意想把事情搞砸的,这也太没出息了。

    “没关系我理解你,因为我也很容易迷路,等下跟导航走吧。”赵云接过头盔戴上,“不过你前半段做得很帅,来的时间也刚好,还甩开他们争取到不少时间呢。呀,只准备一个头盔也是为了满足剧本条件吧?”

    两人迅速交换位置后,文鸯明显感到赵云起步车速更快,简直咻得一下要飞出去似的。有些人开车真是老天赏饭吃,同样的车他偏能开得加倍迅猛,文鸯没来及沮丧技不如人,加速度已让他紧贴在赵云的后背上。

    事已至此想什么都是虚的,文鸯毫不客气地搂住赵云的腰身,伏下颀长的身躯偏着头靠上来,做出小鸟依人的姿态:“哥开车太猛了,我要是不抱紧可就摔下去了。”

    “那你小心点坐稳了。”赵云没空猜文鸯心里那点小九九,只当他不习惯后座,提醒他注意安全。

    无论赵云骑车有多猛多快,文鸯只觉得挂在他身上格外安心舒适。他们第一次公开贴近就如此暧昧,文鸯掩饰不住激动的气息,脑补这出如同传说中诞生情愫的吊桥效应,与恋人躲避追杀亡命天涯,多让人心潮澎湃啊!

    文鸯把人抱得更紧了,而后座比前座高,更像是将赵云箍在怀里,为他挡住身后未知的险象。

    风和天气都是恰到好处的舒适和煦。郎郎晴日的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文鸯心中涌现出的诡秘想法令他会心一笑:天上没有云,可眼前不是有朵很特别的云吗?

    “哥,我们就这样逃亡到某个无人的角落,共同度过余生吧!”

    赵云终于在红绿灯处停下了车,摘下头盔,汗水几乎要顺着打湿的额头流进眼睛了:“什么?逃?我们现在不该去报警吗?你有在看导航确定我们没走错路吧?”

    文鸯被问得梗了一下,终于收起了小心思。他陪同赵云琢磨研究着地图时,田楷带人再度追上来了。

    赵云神色立刻变得凝重,顾不得等待和其他车辆的喇叭声,直接加油门闯红灯。文鸯从后视镜观察不仔细,频频扭头监视并给赵云汇报情况:“哥,他们也很拼命,死死跟过来了。啊!疑似是老大那位还不老实坐好,竟然想站在后座上!”

    可越是危急关头,文鸯思绪就越乱,他盯着田楷身上的枪套考虑起赵云穿着它的模样,当初是不是不该给赵云买大学生款式的潮牌?他毕竟也是成熟系男子诶……那就等他同意与自己在一起后量身做高定吧,绝对帅惨了!

    眼看快要追不上,这又马上要到公安局了,田楷心一横终究拔出了手枪。路上颠簸,他在人和车之间多次寻找准星,终于拿捏到绝佳的位置——他朝前车的后轮胎上开了几枪。

    文鸯在田楷掏出枪的一瞬间回过神了,暗骂他们可真不是东西,竟要用这么歹毒的手段,不惜在禁枪的地方明目张胆抓人。

    “哥您别回头,放心大胆的开吧,后面有我盯着呢,等会儿跟我指令跳车就好。”

    随着几声巨响,轮胎爆破车体打滑的刹那,机车结束了它最后几秒骑行的使命,文鸯及时把赵云揽到怀里,长腿借力一蹬强行飞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田楷的子弹偏在了机车的油箱,爆炸燃起的熊熊烈火飞速吞噬了整辆车,隔在两派人当中切断了路。

    因为完全信任了背后的文鸯,赵云专心骑行以至于刚摔下来时还有些蒙圈。文鸯履行了诺言,落地的时候环抱住赵云没让他蹭伤,倒是自己的双臂多了几处脏兮兮的破皮伤口。

    文鸯并不在意这些小事,果断地拉起赵云的手腕,跑向了警局的大门。

    为了留个后路,文鸯刚进局子就特意发了条微博并配图警局大门,“命运令我们偶然相遇。或许事态的声音已经发酵,但我相信很快就能证明云哥的清白。”

    正当两人向警察解释前因后果,文鸯要拉着警官们出去看外边摩托车燃烧的痕迹时,四周响起了威胁警告的声音。

    “不许动!把枪放下!举起手来!”警察立刻控制住了持枪追进来的田楷等人,同时将枪扣留下来。

    文鸯沉着脸死盯住田楷,本能性地将赵云往身后护。赵云却担心他强逞英雄不懂拿捏轻重,再次并排站了回来。

    田楷与他带进来的人已被扣上手铐,可他马上就低声对办案人员说了几句话,手铐又摘下来竟成了个漂亮摆件。他活动几圈手腕,大声强调很快就有关系能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劝此处的警察们除非不想混了,否则别轻举妄动草率备案。

    两方为难的公安们面面相觑,他们也都是新人,没曾想遇到如此复杂棘手的案件,不知如何处理,商量之后决定先为双方调解矛盾,并联系上级领导等他前来做决定。

    “……因为公孙瓒的缘故才这么做的吗?”赵云深感无力,快要走到尽头才得知是死胡同,简直像一盆冷水浇灭他近乎所有的希望。

    可局限的屋内还有个没放弃的人。田楷发觉文鸯偷拿手机录像后立刻要去抢走,哪想文鸯登时把手机高举过头顶,凭借身高优势从而没人能拿到。

    “他们带着手枪闯警察局还不能算寻衅滋事藐视法律吗?你们不管他反而来制止我们,是要跟黑社会勾结啊?不公正执法我偏要录下来,按闹分配谁不会,可你们企图谋财害命还妄想逍遥法外,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两边对立坚持不下,一方是个当红知名的小鲜rou,一方是背景强硬的关系户。本着未知全貌不能鲁莽断案的态度,警察决定将双方隔离到不同的小屋,让他们分别提供笔录,等人证物证各类有效证据齐全后再等上司决断也不迟。

    昏暗的房间内连香薰燃起的一缕烟也缱绻着,那个迄今仍名不见经传却期待一夜爆红的男爱豆故作轻柔媚态栽倒在公孙瓒怀里,纤细的食指卷着公孙瓒墨绿如藻般的长发。

    他一手揽住这献身求荣的男子往自己愈发消瘦的身躯上靠,另一手捧起好似球状的物件在两人中间晃了晃,“怕不怕?”

    男爱豆盯了许久才从幽深的氛围中看出他手里是更为黑色血腥的存在,一颗人类的头颅。

    假的吧,他心想着,不过真的我也不怕。

    于是他调笑着想吻住大老板的唇,好叫他别分心,听听自己想要出名的请求。

    公孙瓒冷哼一声,推开这无礼的冒犯后,他当着男子的面,别样深情眷恋的面容偏偏蹙了蹙眉,吻向了掌中再无回应的头颅。

    传说本公司的老板娘是他亲手杀害的。谣言总是这样越传越离谱,男爱豆自觉做好了心理建设,在公孙瓒身上伏动着婉转承恩,朝他娇痴般撒气:“我什么都不怕!只是可怜咱们公司投资了个白眼狼,赵云这吃里扒外的铁了心要跑,还不如投资全给他撤掉,把他那些节目啊代言啊全让给我,大好的资源都被这个贱人浪费了,相信我吧,给我之后绝对重涨我们公司的效益。”

    公孙瓒轻蔑地听着他泣诉,他若真有本事早该像赵云最火的时候,各式各样的橄榄枝和票子都主动递到眼前,而非走个后门还愤愤不平哭着自己委屈了。不过自己早就不cao手偶像的事宜,某日关靖来的时候安排他多关照前景吧,至于赵云?公孙瓒有些恍惚,许久不听见他的名字也不见他来主动讨巧,谁知道呢。

    砰的一声,门被关靖暴力打开了。公孙瓒来不及批评他恶劣的行迹,便得知了那场对公司堪称噩耗的失败追杀。现在网络热搜爆字当头难以压下,词条内分分钟刷新出各类猜测,公司内部一团乱麻,公关团队忙得团团转也无济于事,而田楷也进了局子处于拘留状态,必须得请公孙瓒出马摆平了。

    男爱豆含着他仍勃起的分身,继续指点江山蓝图:“他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刚才就跟老板告状了,把赵云杀掉也好,雪藏也罢,他就是我们公司的祸害!”

    关靖早对屋内一切景色视如常态,急切地询问公孙瓒接下来该用什么手段。

    公孙瓒良久才错愕地摆了摆手,关靖为他呈上一支雪茄,瞥见是个洋货他眉心皱了几分,任由烟雾随着香薰在阴郁的房内氤氲开来。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下午两点十六分。”关靖如实回答。

    “那还不急,你替我去给那几个朋友说说吧。”

    迟迟联系不上公孙瓒令田楷有些焦躁不安,笔录可以编造,但缺少了他的许可和庇护,常常演变成不利的局面。

    在对面的房间内,文鸯和赵云正在各写一份供述。有个小警官进来询问的时候,赵云停下笔拉住他进行思想工作:“警察同志,我跟对面那个人都是同一家集团的。他说有关系能管住你,可你们要是不接受我的报案,作为公众人物,我这边也不是吃素的。你们好好考虑清楚吧。”

    等到警察出去后,文鸯赶紧戳了戳赵云:“您哪里来的关系,这么厉害?”难不成当私生粉时研究的赵云人际关系网还有纰漏?

    “噗……”赵云无语到笑出了声,“没有没有,只是想不到该怎么办才好,又觉得我们气势不能丢,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啦。”

    “再说警察们遇到这个情况也很不容易吧,他们也都是普通人,如果为了给我们备案,不仅他们受到威胁甚至家人朋友也会有所牵连,怎么可以有点小权利就要压人一头呢,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文鸯暂时咽下了原本要告诉赵云的事情:他爷爷那代就是从公安出身,多少清楚点内幕兴许能派上用场。他只得爱慕地注视着赵云,默默埋怨起格局还差很远的自己。

    不多久警察又进来了,跟文鸯核对机车残骸的事项以及通知一路上抓拍到违反交通规则仍要受处罚。警察向他们解释这虽涉及到人身安全受威胁及个人财产的损失,但上路给其他车辆与行人带来的影响同样不可小觑,扣分罚款不会因此减轻。

    “我接受处罚。但我的车是他们用手枪损坏的,监控和损坏痕迹肯定都能证明,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利用这个证据!”文鸯绕回重点,咬着对方的特权行为不放,试图用纯粹的正义感扭转战局。

    警察点点头:“我们会做进一步调查的。你们谁身上有受伤吗?可以帮你们申请验伤。”

    文鸯连忙把手臂往身后藏,不想在恋人脆弱的时刻暴露自己受伤却仍没将对方解救出来的可悲,他要坚强起来才能守护心上人。而赵云担心的则不同,不知道检查到身体哪一处令他很抗拒,万一双性的事情暴露了该怎么办?于是他连忙卷起裤管简单证明自己是外伤:小腿前侧被指虎捶得淤血了,光洁的肌肤留下大片青紫,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

    “我就这一处伤,是他们在公司大楼里打的,可能内部已经销毁监控证据了,为了方便省时间只验这里行吗?”

    警察同意了他的请求,在表上勾选了几项后叮嘱他们有事再找他。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您……”文鸯蹲在赵云身边,看到他受伤既紧张又心疼,可怜巴巴得含着泪花抬头望着赵云,一副伤在你身痛在我心的委屈模样,“如果我能一直保护您,肯定不会有人能伤害您的……我明明发过誓不会再让您受伤的,可我还是没做到……”

    赵云怜惜地抚去文鸯的泪水,柔声安慰他:“怎么会,次骞不是做的很好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没有受伤哦。”

    “可我还想做得更好,否则怎么配得上您呢?”

    “在我心里,次骞已经很棒了呀。再说既然能做的都做了,就安心等夏侯律师来捞我们吧,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这夸奖哄得文鸯很是高兴,心花怒放坐回去写他的目击过程,一气呵成之后习惯性在姓名的空格处写下了“文俶”二字。

    赵云看见他名字并非文鸯二字,瞬间心凉了半截。之前都在忙着躲追杀没空思考别的事情,直到如今才发觉他连名字都是假的,刚才安慰他做什么?他是不是一直图谋不轨?说的话还有几分能信?赵云心中的疑惑愈发增多,暗自忖度却越想越不是滋味。

    累了一整天都不如此刻破防的厉害,这算什么,他为什么要骗我?赵云难过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人真是盯上自己孤立无援才趁虚而入吗?那他根本就是色狼是变态!天天说些花言巧语还不是骗自己跟他上床!

    想到这里,赵云更伤心了,自己不光缺心眼甚至都快不要脸了,跟这个用假名的色狼,不对,他还是跟踪狂是绑架犯!白给他睡了那么久还给他摊牌自己的各种秘密,像这种人应该利用完就分手权当无事发生,什么信任什么喜欢,都是这个人渣骗自己萌生了不该产生的感情!

    赵云心碎了一地,又气又悲伤连眼眶都红了,噙着泪用力拽下衣服上的跟踪器,砸到旁边的罪魁祸首身上:“你骗我!”

    文鸯正润色他那份目击证词,猝不及防挨了赵云的骂,顿时慌乱不已。他连忙接住赵云砸来的东西,却看见对方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场,更不知所措,三两步赶上前去,想抱住他安慰他:“哥?您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未曾想赵云直接推开了他:“跟踪狂别碰我!你这么做跟他们有什么区别?骗子!变态!色狼!渣男!”

    文鸯还没搞清楚为何赵云突然对他发火,这背后一定有什么缘由,但当务之急是安抚他的情绪,就像刚才他安慰自己那样。可他又不让自己碰他,文鸯本欲伸出的双手僵在了半空,只得先说着好话哄人开心。

    文次骞啊文次骞,你刚才还说要保护他,结果他伤心难过的原因你不知道,甚至连安慰人都做不到。文鸯很是苦恼,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赵云。往日的他太过温和稳重,每当文鸯自以为做了会惹怒他的事却从没激起过太大的水花,就连赵云动怒那次也是为了朋友而非关乎自己。

    那什么样的事能让赵云这般委屈生气呢?还是说他因为有了想在意的事才变成这样呢?如果说平静是不在意的外在表现,那失控又是什么的体现呢?

    文鸯心中震惊了一下,他试图否定心中的答案,但也是时候该问出口了。

    而赵云看见对方受伤的手臂时,有些心软了,他偶尔也讨厌自己太容易同情别人。现在精神与身体上都太累了,刚刚也没来得及发现或关心他的状态,不对,关心骗子做什么!但这个骗子为了保护自己不惜受伤,还牺牲掉心爱的车,做到这一步怎么能说没有真心呢?可这会是套路吗,毕竟名字都是假的……

    对方无论怎么好言安抚都已经听不进去了,赵云如今思绪乱糟糟,说话也夹枪带棒,颇为阴阳怪气的:“文俶先生,我要打断你一下。我又不认识你,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更不希望跟你有身体接触。”

    “诶?”文鸯敏锐地抓住了问题所在,“您刚才叫我什么?”

    “叫你什么?”赵云冷哼一声,几乎是咬着牙重音强调,“文俶先生,我跟你很熟吗?”

    文鸯瞥了一眼刚才写好的东西立刻弄清了来龙去脉,挣扎十九年愿意喊他大名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要进阶为成熟男人就该牢牢把握这次机会!

    “熟透了。”文鸯假装从容淡定,“毕竟您天天都在喊我的小名和字,而不是无人在意的大名。”

    这话着实奏效,不一会儿给赵云浇清醒了。

    赵云愣在原地,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再看一眼文鸯更是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半晌他才挤出几个字:“你没告诉过我你叫文俶,所以还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都怪我没给哥讲清楚,我身边没人喊我身份证上的名字,所以我也就习惯了所有人都喊我小名。”文鸯更确信他的推测了,“哥,这件事我可以感到开心吗?”

    赵云不解,问他为什么。

    “因为这是哥第一次为了我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文鸯说着就张开双臂比划到最大,“您可能没有在意吧,之前我做了许多错事,但您的回应总是很平静很温和,就算发火生气也不是为了自己。我害怕这样,害怕从容的您不需要我,害怕您平淡过后抛弃我。可现在不一样了,您会对我生气跟我闹别扭了,这让我觉得很安全很幸福!”

    说着文鸯打起了直球,本想顺势牵手又想起赵云还没让自己碰他,于是一手支桌子一手扶椅子把他圈在原地,“哥是不是因为喜欢我才着急的?这个猜测虽然很大胆,但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了,您不在意也不喜欢我的话还会这么生气吗?”

    这话问得赵云浑身发烫:“你你你,这是在外边又不是家里,说话也不嫌害臊……”

    “不嫌,我该知道答案了。只有行为是不够的,我还没听您说过喜欢呢,就告诉我吧好不好!”文鸯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期待,“我知道您刚才生气郁闷的感受,因为每当我爱您爱到无可救药却得不到您的回应时,我就是这样,爱不总是幸福与快乐,偶尔也是有痛楚的。啊抱歉可能您还没到这一步,可我感受到我在您心中的分量了,我想听到那句话!”

    赵云前阵子意识到他喜欢文鸯了,作为含蓄的行动派,他没觉得一定要说什么喜欢啊爱啊。但是方才竟然为文鸯名字的问题闹脾气闹得过分丢人,赵云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我…我喜欢你……”赵云鼓足勇气闭眼握拳,深吸一口气,红着脸把表白说出了口,“你明知道我不是随便的人!每天晚上都那样了居然还不清楚我的心意吗……”

    “太好了我也喜欢您!”文鸯露出得逞的笑容,“这是仪式感,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您现在同意让我碰您了吗?”

    赵云彻底拿他没辙了,把人拽过来抱住,“你胳膊还疼吗?这里有警官们留下的碘伏棉签,我帮你消个毒吧。”

    文鸯依在赵云怀里给他捏肩揉腿,享受消除误会又得到表白之后的喜悦,“刚才您不开心,骂我就骂吧,您今天一定是太累了,回家之后得好好休息,还有什么要求请随时使唤我。”

    两人腻歪了一阵子,终于被敲门声打断了。

    夏侯兰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推了推快滑掉的眼镜:“活祖宗诶!你们俩怎么就进来了!知不知道我看新闻时都快要吓死了?”

    赵云这边不好意思地给夏侯兰鞠躬道歉,夏侯兰摇摇头说先别管私事了,找到警察来办理手续。

    而处理到大半时,又一位不速之客带人光临了警局。

    正当赵云和夏侯兰紧张对视,猜测这架势会不会是公孙瓒派人来解决问题的时候,一旁的文鸯先出了声:“爸?你怎么来了?”

    “阿鸯,在问我为什么来之前,你最好先回答我,你为什么在这。”文钦身边围着几个派头不小的人,文鸯恋恋不舍地依偎在赵云身边仿佛在做道别,最终选择跟了上去。

    赵云怔住了,留在原地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心中五味杂陈。离他表白没过去很久,美梦就被更加残酷的现实击碎了。

    “快别愣着了,振作起来,很快就能处理完我带你出去了。”夏侯兰拍拍赵云。

    为了照拂文钦亲自光临的面子,不光抹除压下了文鸯留在警局的痕迹与他本人相关的所有记录,甚至连给赵云备案的效率都大幅提升了。

    更主要的还是公孙瓒已经日薄西山,他的权力背景即将失势,一通电话不再有呼风唤雨的力量,无法主动达到现场也利于赵云这边的局势。

    田楷也重新扣上手铐脚铐,被押送进拘留室前他回头瞪着赵云比了个“不会放过你”的口型,赵云则沉着脸回应了他:“我们法庭见。”

    赵云走到警局大门时天色已然昏暗,四周灯光闪耀,看不清天上的星,再走出去却发现文鸯和他的父亲都在门口站着,他们身旁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

    “对不起云哥,我要先走了。”文鸯看了文钦一眼,不再犹豫跑过来抱了抱赵云,“很快,不用多久我们又会再见的,请相信我……请您等等我……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及时找到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