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修补关係

    过了几天，我走到议事大殿，穿戴隆重。大殿上没有人，我坐在那张教主才能坐的椅子上。

    一个女子大步进来，停在大殿中间，见到我也没有行礼，只是毕直地站着：「属下樱姬参见教主夫人。敢问夫人召见属下所谓何事？」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所谓何事？你还真好意思问。」空无一人的大殿，回荡着我们两人的声音。

    樱姬还是那样子：「属下不明白。」

    我瞪视她：「不明白……前几天的事，你明不明白？」

    樱姬皱眉：「夫人遇到这样的糟遇，属下也感难过。」

    「你觉得难过吗？啊……也是，也应该是的。因为没有出现你预想的情况，所以难过了吧？」

    樱姬此时抬头：「夫人。」她眼神透着嫉妒，「果然是教主夫人。」

    我轻笑：「这点破事只要稍微用脑也能想到吧，别说是教主了。」

    樱姬怔住：「教主……知道？」

    我嘲讽：「你说呢？」

    樱姬慌张起来：「教主知道了……」

    「你就乾脆认了是你迷晕我的。同为女人，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这样做。或者，会帮你求情也不定。」樱握紧拳头，我还是有的没的在套话：「你觉得，跟神狐角力，你有胜算吗？你太少看我，也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厉声说：「你必需要知道自己在教主心中是什么样的位置，别惹火我。」我俯身，瞇起双眼。

    樱姬跪了下来：「夫人……请你替属下求情！属下……只是一时……一时大意。」

    我看着她：「你是认了吧？」

    樱姬眼泛泪光，我皱眉，看来小邪的魅力不少：「是……是属下做的。」

    我靠后贴上椅背，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小邪……你都听到了？」

    樱姬此时呆住：「教主？」

    小邪一身红袍从椅子后站起来，一脸伤感地看着樱姬：「樱，你让我失望了。」

    樱姬跌坐在地上：「教主……不、不是的……」

    「看在小忧求情的份上，就不会赶你走，不过以后你不用出任务了。」

    樱姬跪在地上：「不要！教主！请让我继续替你办事！」

    我看够他们的戏码，站了起来：「你们要讲价自己慢慢解决，我先走了。」大步走下台楷，不理他们。

    「小忧！」小邪立即在身后叫住我。

    我只是继续向前，身后的人声越来越细。

    走到花丛中央，午后的阳光令人特别慵懒。我闭上眼，向后一跌，整个人躺在花草上。

    嗯……果然大自然才能把人心平静。最近烦扰的事实在太多了......

    「小忧……」

    「嗯……」朦朦胧胧间，我听到有人轻轻呼唤我。

    他推了推我的身体，我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然后瞇开一条缝。

    小邪的脸映入我眼帘，心里不知怎的就堵气起来，躺在草地上，怒视着他。

    他见我醒了，脸色微红「你……」

    「什么？」

    「对不起……」他满脸歉意。

    「对不起什么……你都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心里堵得很。

    「小忧……」他的脸慢慢哄近。

    「别这样叫我！」我紧张地大吼，他的脸却没有因此拉远。

    「小忧……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小邪的样子非常歉疚。

    我撇开脸：「可是事实就是，你跟樱姬做了。」

    小邪沉默了好一会：「那么……你想怎样？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怨言。」他现在好像做好了被遗弃的觉悟一样。

    我噘嘴：「我……」他的身体崩紧，「我咬死你！」我拉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下去，把所有鬱闷都发洩出来。

    「啊！」他吃痛地叫了一声，之后很快又忍了下去。

    待我放开了，他手臂上的牙印鲜红，还有点血丝。

    「好了。」我瞄他一眼：「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跟樱姬做。」

    小邪皱眉，憋了好久，才肯说：「我这样对你是因为我……我怕……我怕你会离我而去……或者，我已经习惯你时时刻刻在身边了……」他两手猛地抱起我，抱紧我在他身前。

    我听到这里，回抱他，心里伤感。小邪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我放不下你，我怎可以掉下你一个在这里，自己则回到现实世界呢？

    炎无邪这个人……生活得太孤单了……他纵使能力有多强大，内心终究太脆弱。

    想到这里，我轻轻说：「小邪……我问过金骏了。他说，如果我要回去，啟动封印的条件是两个相爱的人一起。」

    他怔住。

    我继续说：「我不会强迫你。可是我的留走都决定在你手上。」我拉开了一点距离，看入他的眼：「你想我留下，我就留下来陪你。你想离去，我就跟你一同离去。」

    他听到这里震惊了：「小忧……」他低下头，「我……我这生，真的没有想过……会遇到爱……然而……你的出现……」他又抬起头，「实在对我来说改变太大，在我生命中太重要了……小忧……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你让我爱得心都碎了。」

    我听到这里，脸发热，差不多可以烤熟鸡蛋了。他说得那么白，要我怎样招架？

    他轻轻托起我下巴，双眼满是眷恋。

    不行！我过不到自己那关！我一把推开他！他惊讶地看着我，手却紧紧抓着我：「为什么？」

    我撇开脸，底气不足：「你这双唇，吻过多少张嘴？」我悲伤地望入他的瞳孔，手轻轻抚上他的身躯，「你，又进入过多少具幼嫩的身体？」我感觉到自己有点激动了。

    他愣了，然后冷笑一下：「你也在介意吗？」

    「不……我只是过不到自己。」我的目光让他疑惑：「我也在怕……怕诺言会被打破。怕我不会是你进入的最后一具身体……你明不明白？」我鼓起很大勇气才说出来的。

    很快，我便落入一个激动又温柔的怀抱。

    「不会的……小忧……我的每一个部份，都只会留给你。以后、永远，也不会碰你以外的人。」

    「真的？」我小心翼翼地问。

    「绝不食言。」

    我缓缓环抱他：「小邪……我有些事关于马元的，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