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发生在毕业旅行之前(6)
06. 星期六起了个大早，原因无他，因为我的生理时鐘就是这么准时，每天六点半左右就会睁开眼睛。但在今天之前就算我意识已经清醒了不少，还是会在床上赖到八点才甘愿起床。 今天为什么会这么早起呢？ 被mama大人叫去陪她运动，还记得昨天晚上事情是这么发生的，对我来说其实有点莫名其妙，甚至有点不公平。因为通常我在看电视或上网时，耳朵就会变成没有作用的装饰品，只听得到电视主角的说话声，或只听得到电脑放的音乐，外界其馀的任何声响几乎都会自动被我隔绝掉，包括mama大人的声音。 在偶像剧剧情最高潮的时候，男女生要亲下去的那瞬间，我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但隐约之间似乎听见mama在跟我说话，但我完全不理会，所有的问话我只回答一个单音，「嗯。」或者，「好。」 「最近很久……了。」 「嗯。」 「所以……」 「嗯。」 「那明天……好不好？」 「好。」 回答完问题之后，偶像剧也做完了，只听见mama在我旁边用一脸你上当的表情说：「好！明天六点我们去运动吧！我慢跑，你可以骑脚踏车在我旁边。」 我用一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问：「什么运动？」 「明天陪我去运动啊。」 我好像隐约之间发现我妈的眼眸闪过一丝……狡猾？应该是我想太多了。 「我哪时答应过你的？」 「刚刚啊。」吃了一颗葡萄，「你在看电视的时候。」 「……」 挖勒！我上当了！原来刚刚她是在问我这个！所有的问话传到我耳朵里的全部都只有头或尾，好一点的就只有头跟尾，没有一句话是我从头听到尾完全消化过的啊。 怎么全家人都趁人之危…… 好，回忆完了。时间回到现在，在菜市场里，怪叔叔猪rou摊前。 不要怀疑，现在、此时此刻，我人就在菜市场里看着mama挑猪rou。 原来mama硬要把我拖出来，又特别恩准我可以骑脚踏车而不是逼着我跟她一起慢跑的原因终于揭晓了。 现在我终于瞭解我的作用只剩下跑腿跟车伕…… 看着我的脚踏车篮里放的东西越来越多，相对的重量也就越来越重，重到连稍微转个小弯都会差点跌倒，骑直线也骑的歪七扭八。 更过分的是mama丝毫没有想要结束的意思，还继续往下一摊──鱼摊迈进！ 什么都没办法做所以我只好动动我快生锈的嘴巴。 「妈、我今天不想吃鱼，而且你刚刚有买猪rou了。我想多吃一点青菜。」 没办法让她停止，就只好换个方法，让她改买比较轻一点的东西。 「今天不想吃还有明天啊！明天我没有要出来买菜。」mama一边挑鱼，一边忙着跟老闆讨价还价，还一边对付我。 好不容易买完鱼了，就在我天真的以为我可以收工回家纳凉时，惊悚的事情来了。 「走！我们去买苹果。」mama很开心的一边自言自语，「好久没有吃苹果了说。」一边朝水果摊去了。 「天啊！苹果那么重！」 看着篮子已经满了，也就是说，等等的苹果是要掛在脚踏车的把手上了吗？ 满头大汗的把mama买的菜全部搬进家里，正想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时，mama又大叫：「啊！我忘了顺便买酱油了。又晴你去帮我买吧。」打开钱包拿出一百块给我，「剩下的就给你吧。」 听到这句话我就不累了，酱油我好爱你，mama我也好爱你！ 买完酱油还不打算回家，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只纯粹无聊乱晃打发时间，晃到哪就是哪吧！哪知晃着晃着竟就晃到了补习班附近，难道这就是我最近这几天每天都来这里报到的后遗症吗？ 这星期六因为老师有事所以不用上课，好不容易不用上课，但我还是莫名其妙晃来了，看着补习班深蓝色的铁捲门，想着，真得是太邪门了！ 正当我想离开时，左间突然见被庞然大物压上，「吓！」我脸色惨白，缓缓回头…… 「你反应这么大干啥？」只见仰尧一个人站在我身后，而我左肩上的庞然大物是仰尧的手。 「那你干么突然把手放到我肩膀上来，不被吓到才怪。」我擦了擦额头方才被吓出的冷汗。 仰尧指了指大门深锁的补习班，「今天怎么还没开门？」 今天会开门才有鬼哩！想必你一定是上课迟到或睡觉才会没听见老师的告知和提醒。 我好心告诉他，「今天老师有事所以不用上课，也不用来自修。」 他左右甩了甩头，像小狗洗澡时水沾到眼睛那样的甩头方式，「早知道今天就跟以前一样不来了！害我现在好想睡……」又甩了甩头指着我问，「那你干么来？」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干么来这里啊…… 「不知道，骑车骑着就骑来了。」我耸耸肩。 「果然！我就知道这补习班没那么简单，竟然对学生下蠹！」 「……」我无语，所以乾脆忽视他，「我要回家了。」 说完我脚踏车才刚起步，后座就有股重量压下来，害我得紧急煞车。 「你干么上车？！」这是我问的，很惊恐。 「带我去吃早餐。」他一脸理所当然。 二话不说马上回绝，「不要。」 「好啊，那御饭糰吐出来，不可以买新的还我，我要我昨天买的那个。」 「……」 早知道我昨天就不该吃那万恶的御饭糰了！ 「怎么？如何？要带我去吃早餐了吗？」 「……」 「我要去晨间厨房。」 「哼。」 脚踏车又再一次起步了，但这次只是比刚刚多踩个几圈我就停下来了，还跳下车踹了仰尧一脚，「下来！你很重，换你骑。」 仰尧面有难色的指着我的脚踏车问：「叫我骑粉红色淑女车？」 我点头，「这是我妈的车喔！呵呵。」我笑了几声。 良久，「骑就骑，谁怕谁！」仰尧硬着头皮为了他的肚子骑上我妈的粉红色淑女车了。 当然，后座的位置就变成我的了。 「来，帅哥你的特製综合餐。」只见年过半百的大婶像情竇初开的小女孩一样对着仰尧偷笑。 我还在对眼前这盘听说是特製的餐点有疑问，于是连忙问要离开的大婶，「为什么他吃的是特製？特製跟一般的有哪里不同？」 大婶随便瞄了我一眼，看在仰尧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随便解释了一点，「因为他是帅哥，所以吃特製的。特製打八折，还外加我们满满的爱心。」语毕她瞪了我一眼就继续去送另一份听说也是特製的餐点。怎么我都不知道这里的帅哥何时变这么多的？ 「长得帅吃东西还可以打折啊！这世界没天理了。」我怒斥，看见桌上仰尧的鲜奶茶，插了吸管但还没喝过，所以……我就拿起来喝了两大口，「讚！」 「……」仰尧见状继续吃着他的特製早餐，招了招手呼叫刚才的大婶。 大婶如沐春风的飘来了。 「再给我一杯鲜奶茶。」仰尧说。 「好。」大婶离开时又再瞪了我一次。 幸好过不久送鲜奶茶来的人，不再是那个对我很有意见的大婶了。 喝了口饮料，我想起那天答应捲捲的事情，记得有答应过她有空会帮她问问。眼下就是个好时机。 「仰尧，你是转学生喔？」 他瞪大眼，还差点把早餐喷出来分我吃，「你怎么知道？」 「捲捲说的。」 「哼、原来是她。那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是知道了，但不是大部分，应该是说我们都只知道小部分。」喝了口鲜奶茶继续道，「因为其他的事你也都没详细说明啊。」我特别强调详细两个字。 他没回答我，但看起来也没有不高兴的感觉，所以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可以再接再厉。 「那你要不要跟我说说啊？」我眼神闪烁。 他笑而不答。 「快啦，我好奇。」 只见他笑容加深，吞下最后一口特製早餐，「可以啊。不过你也要跟我交换条件，说说你变成小三的那件事来听听。」 他果然很阴险，天生就是个做生意人的料。 「可以啊！但谁要先说？」 「这还用问当然是你先。」 「不要，这不公平。我们猜拳吧，赢的人先。」 「ok啊。」 最后，我输了。所以先讲的人是仰尧。 「你是远传？」 「嗯。」 「手机号码多少？」 「我干么告诉你？」 「不讲就听不到详情了喔。」 然后他把我的号码输入手机之后再打给我。 离开早餐店，他骑车载我回到他家，然后我再骑回我家，那时他这么对我说：「网内免费，我晚上打给你。」 后来我一边骑一边想，为什么不能当面讲？一定要透过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