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言情小说 - 明写春诗(NP)在线阅读 - 24-29 不破不立。

24-29 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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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昭同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还没借着楼道里的光线将情况辨认清楚,一具guntang的身躯就压了上来。

    而后一只手拉上了防盗门,天地彻底漆黑一片。

    “……郁郁?”她闻到熟悉的体香,倒放下心来,手按在眼前挺拔的肩膀上,“酒量那么差还一个人喝酒,醉了都没人照顾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要不要跟我说说?”

    聂郁忍着鼻腔的酸涩,把脸埋进她的耳侧,小小声道:“同同,你为什么会知道我酒量不好?”

    她身体微微一僵,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我”

    “别骗我了,”他嗓音里压着哽咽打断她,“宁昭同,为什么就瞒着我一个人?”

    尘埃落定。

    她沉默了很久,突然用力握住他的下巴,逼着他对着自己:“聂郁,至少在现在,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所以,他没有资格要求她回应什么。

    可是他只是看着她,眼里有泪光闪烁。

    看着这张写满委屈的脸,她抿了一下唇,心就像春冰迎了春风一样克制不住地化开。

    她稳了稳呼吸,认真看着他,一字一句:“聂郁,我希望你能获得一颗完整的真心,能有不和我纠缠在一起的新生活。”

    “同同!”他任一腔忍了十数年的热泪淌在面颊上,“我喜欢你,你十岁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这些年我无数次为自己的不甘觉得羞耻,可是我的心直到现在也没能改变……如果你不想跟我扯上关系,那年你为什么要到咸阳来?”

    “郁郁!”这样的指控让她心都颤了一下,“……那一年你会出事,我”

    “所以只是因为你是个善良的人,你不想看我受伤,想救我,其实你从始至终都没喜欢过我是吗?”

    她喉间发哽,因他的诘难。

    怎么可能从始至终都没喜欢过他……

    眼泪忍不住,不停地从眼眶里涌出来,她压抑着喉间的抽泣,要迎上来吻他。陌生的接触,他在原地怔了片刻,而后将她按在门上,用力地回应她的吻。

    他已经不年轻了,离上辈子他们开始相爱已经过去了五年,可他的吻依然生涩。泪和着唇齿磕碰间的血绽放在舌尖,甜蜜而哀恸的滋味,几乎让她窒息。

    呼吸尽头,她用力推开他,呼吸颤着:“郁郁,我喜欢你,我爱你,从一而终,说时依旧。”

    从一而终,说时依旧。

    他喉间一哽:“同同……”

    她说爱他。

    “但我没办法给你一颗完整的心,以前是,现在也是,”她哽咽了一下,按住他将要出口的‘不介意’,“不要说、你能接受,我已经伤害、爸爸mama、一次了。”

    爸爸mama。

    他愕然。

    “爸爸mama只有你一个儿子,郁郁,”她将额头抵在他的耳边,声音很轻,“我们不能那么自私。”

    自私。

    爸爸mama。

    他喉间起伏两次,握紧她的腰,同样很低地回应,声音哑得不像话:“同同,可是我好难受。我心里特别难受……我一想到我明明有机会拥有你……同同,我好难受,你救救我……”

    救救我。

    她一下子哭得肩膀都颤抖起来,不停地吻他:“对不起、对不起郁郁,我错了、对不起……”

    他胡乱地回应她的吻,却觉得怎么亲也亲不够,喉间越来越热,心却越来越空。他开始无师自通地亲吻她身上的其他地方,额头、眼睛、鼻尖、耳畔,含住那个雪白耳垂的一瞬间,他听到她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他整个人轻轻一颤,发现身上那些难堪的反应从未有过的强烈。

    她感受到了,解开他的皮带,握住他硬得像铁的性器。

    他微微一拱,松开唇齿,喉咙发紧:“同同。”

    “你想要我吗?”她问,搂住他的脖子,“郁郁,你想要我吗?”

    他按捺着眼眶的灼热,一把把她打横抱起来,压在了沙发深处。

    温热的香气,柔软的肌肤,玲珑的曲线,滑腻的体液,紧致的甬道,细细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他年近而立才体会到意乱情迷的感受,仿佛是延迟满足的逻辑,快感强烈到他都有些缺氧。

    他在她最深处射出来才意识到自己干了坏事,连忙抽出来,忐忑不安地向她道歉:“同同,对不起,我忘、唔……”

    她攀上来,将他压到身下,吻住他所有的话。

    吻里有千般缠绵滋味,而她伏在他身上,仿佛与他嵌合一体。

    亲吻,摩擦,爱欲汹涌guntang,他下腹刚释放不久的东西又挺立起来了。她察觉到了,移动屁股靠过去,磨蹭了两下,将他深深地吞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急促地喘息,握住她的肩膀:“同、同同……”

    她按住他的手,将它移动到自己挺拔饱满的胸乳上,凑近过来若即若离地和他接吻,声音轻得像呢喃:“你当年说、如果你、十八岁遇见我、啊、啊……能、整晚都是、啊、整晚都是硬的……”

    那个他从未触碰到的时间线,此刻从她口中,随着快慰的呻吟一起出来。他有些恍惚,握住她的腰,嗓子仍旧哑得不像话:“现在也可以……”

    她更卖力地起伏起来,汗水从雪白的脖颈流下,汇到摇曳的乳沟里:“我爱你、郁郁,我很爱你,我、我曾经在身上纹着你的名字、啊、啊、我以为,我们能走到最、啊、最后……”

    他呼吸越来越促,不肯这样就交代,用力把她掀到身下,打开她的腿,插进去用力地出入起来。她惊叫一声,又连忙压住,握住沙发靠背支撑自己,却仍旧像小船一样在风浪里摇曳着。

    他太长,这样尴尬的姿势也能轻易顶到她最要命的地方,撞得她在没顶的快慰里不知所措,脑子都酥了。知道她又到了,他搂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将她按在沙发上,从后面重重顶了进去:“同同,同同……”

    后入就更要命一些,刚高潮过的身体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很快再次痉挛的甬道死死绞住他,而她甚至都压不住嗓子里的尖叫:“啊、啊啊啊郁郁、啊啊、啊坏了、要坏了……”

    他不理会她近乎崩溃的求饶,咬着她的脊背,下身近乎粗鲁地抽插着,唤她名字的声音含在皮rou里,闷闷的。

    出入的水声和腰臀相击的噼啪声在黑暗的客厅里回荡,合着粗重的喘息声。她恍惚觉得自己就像只发情的雌兽,在接受强壮雄性毫不留情的征服,疼痛中倒还有些别样快慰,甚至觉得就这样死在他身下也不错……

    那天晚上他和她都不知道到底做了多久,她昏过去的时候他的性器还深深埋在她身体里,而他射完后撑着在她身上留下了无数个深深的吻痕,直到困倦到极致地睡过去。

    第二天两人被炽烈的阳光晒醒,他低头一看,大腿上一大片血迹斑驳的精斑。

    他心头一紧,连忙坐起来打开她的腿,借着天光看清她红到yin糜的外阴,阴蒂和花道口都肿得不成样子。半干的jingye从甬道入口拉着丝淌下来,他轻轻按了一下她微微突出的小腹,更多的液体一涌而出,稀薄的白里带着已经氧化的血丝。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颤着手去摸她的颈动脉。

    还好,平稳而有力。

    他一下子像脱了力一样,扑过来把脸埋在她的怀里,泣不成声。

    一点撕裂,不是大问题。

    宁昭同把自己洗干净,跨出淋浴间,对着全身镜,看到自己浑身上下满满的淤青和红梅。

    好荒唐。

    她微微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穿上宽松的衣裙,踩着拖鞋出来。聂郁听见动静,惊慌失措地跳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同同!”

    她看着他,一张熟悉的、毫无攻击性的脸,轮廓流畅,俊逸清隽。

    一声叹落在喉咙里,她有些艰难地迈动步子,把他推回沙发上,坐在他怀里:“我这个样子不敢回家,你得伺候我几天。”

    回家。

    他心里发酸,搂紧她的腰肢:“……好。”

    “你好粗鲁,”她小声抱怨,尾音有些娇,“底下出血就不说了,我一身都是淤青。”

    他又慌乱起来,连忙道歉:“对不起同同!我、对不起同同,我错了……”

    “坏死了,我要咬你,”她轻轻咬他一下,“以后不可以这么粗鲁地对我。”

    ……以后?

    他按捺不住喜意:“同同,你是说我们……”

    她捧着他的脸,看着他:“你先说,爸爸mama那里怎么办?”

    他其实也想好久了,只是说起来有些难堪,抿了一下嘴唇:“……我们瞒着爸爸mama吧。”

    “那你会告诉爸爸mama我是你女朋友吗?”

    “不能告诉吗?”

    “可以,我很愿意把爸爸mama当成我的爸爸mama,”她亲了他一下,“但是你要跟爸爸mama说清楚,我们不会结婚。”

    他连忙应下:“我去说。”

    “你可以说我是不婚主义者。”

    “爸爸mama能理解的!”他压不住满心雀跃,迎着她的吻,“那队长和……你另一位男朋友,会不会介意啊?”

    她扑哧一笑:“他们敢介意我就把他们踹了。”

    “……同同。”

    “好啦,”她吻了吻他的鼻尖,“在北京陪我一个星期,下星期我请公休,跟你回去见爸爸mama。”

    他惊喜道:“真的吗?”

    “真的,但是在此之前你可能要先见一见我的另一位男朋友。哦,另两位。”

    “……”他努力调整心态,没有把这个+1质疑出口,“好。”

    她笑,有些可爱的弧度:“乖,别吓着了,要相信我最喜欢你。”

    他认真地嗯了一声:“同同最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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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这么说,聂郁也做了很多心理准备,但这第二位男朋友的身份依然把他吓着了。

    “……首长您好,”聂郁努力维持着微笑,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我叫聂郁,耳双聂,馥郁的郁。”

    相比聂郁的忐忑,沈平莛看着几乎说得上从容,只是多看了两人交握的双手一眼:“我很早就知道你了,她向我介绍过。”

    读出下面的意味,聂郁几乎有些惊喜:“同同,你跟首长介绍过我?”

    那是不是说明同同一直很在意他?

    “别首长首长的,你这膈应我,”宁昭同把手抽出来,端起茶杯,“你在他任期最后一年就任中央军委联参参谋长,往后家里就靠你罩着我们了。”

    信息量有点太大了,聂郁都反应不过来,最后抓住重点:“任期?”

    沈平莛淡淡一笑,伸出手来:“聂郁上将,一起进步吧。”

    上将——

    聂郁脸都红了,受宠若惊地同他交握:“您……是!”

    比起沈平莛,薛预泽的醋劲儿就要大一点了,对着聂郁只是面子情,吃饭都不怎么跟他搭话。

    不过薛预泽醋劲儿大没用,他一个生意人,做不出因为嫉妒黑脸的姿态,那一点冷淡看在聂郁眼里只是理所应当。而对着宁昭同他就更不能怎么样了,当晚跪在jiejie脚边可怜兮兮地认错,只敢求jiejie有了新欢不要忘了狗狗。

    因为受伤已经素了一星期的jiejie其实也有点躁动,难得能留宿他家,当晚便玩得过分了一些。让他用唇舌伺候舒服了,她还将脚塞进他嘴里,让他里里外外舔得湿漉漉的,踩在他裤裆上简直色情得要命。

    三点钟,云销雨霁,他像小狗一样蹭着她的脸:“明天要陪他回去见父母?”

    她哼出一个应答的音节。

    “什么时候也跟我回去见见父母?”

    “你父母?”她困惑,“薛明望那么不是东西,你拉着我见他干嘛?”

    她什么都知道。

    他一笑,吻了吻她:“那就回去见爷爷。”

    “这个行,但我不会给你爷爷磕头的。”

    “……好,我一定不会让爷爷让你磕头的。”

    “睡吧,”她搂着他的脖子把他压进怀里,“薛家儿子养的不错,宁薛氏你甚得朕心,朕得在你爷爷面前好好夸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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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聂郁那么多年没谈过正经恋爱,但苏笙和聂渡云也没真觉得儿子能砸手里,结果没想到儿子不仅没砸手里,天上还砸馅儿饼下来了。

    聂渡云满脸带笑:“同同啊,我和你苏阿姨也好久没见你了。”

    苏笙压不住满心雀跃,手都握上来了:“同同!你、哎!你能看上郁郁,我真是太高兴了!”

    宁昭同有点好笑,倒是因为很明白苏笙聂渡云喜欢听什么,三言两语就给哄得妥妥贴贴的。晚饭后洗漱完进了聂郁的房间,她坐在年头不小的横柜上,看着壁上的吉他和泛黄的海报,有些感叹。

    没想到,还是走上了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路。

    “在想什么?”聂郁擦着头发进来,看她盯着天花板出神,“明天有同学约吃饭,你想去吗?”

    宁昭同回过神,没回他的话,只是站起来示意他过来,把他按在椅子上。吹风机开中档温度和大风速,吹得他短短的头发趴过来趴过去,等吹干了,她抱住他的脑袋,深深地吸了一口。

    啊,好干净的味道。

    聂郁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同同。”

    怎么像吸猫一样。

    她不肯放手,把脸贴到他脸侧,轻轻地蹭他:“你想好怎么跟老陈说了吗?”

    他僵了一下。

    她暗叹了一声,捧着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两口:“妈的,什么都没想就跑过来了是吧!”

    “……同同,”他把她揽到怀里,把下巴放上去,声音低低的,“我忍不住。”

    他喜欢她那么多年,做尽了一切疯狂的梦,醒过来却依然只有一个“朋友”的暧昧头衔,甚至要在某些场合叫她一声“嫂子”。

    折磨太长久,当真正看见可能性的时候,他要怎么才能忍得住,不来向她求个清楚的回答。

    好在,他求到了。

    所以,即便要面对往日无法想象的难堪,他情愿,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