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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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香囊后,少将军短不了安眠。一周前,他一如素日去逗情儿,平日十分好磋磨的韩郎中却一反常态,不再悦纳他,冷声冷气说“少将军请回”。少将军历来为人主子,只有他甩别人的份儿——即便他知道他二人的实际关系——仍然大发雷霆。不过碍于这层血缘,他须得按捺下情绪,好声好气问:你到底怎么啦? 韩信只看上那对金石为开的瞳一眼,残酷的真相便浮上心头。他勉力让自己接受,可事实是,他依然无法开解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并且,他还...... 容不得他稍微移开视线,项将军按着人肩膀,这次的语气更焦急:你说啊...... 他真的不知道吗?韩信一眯眼睛,落在项将军眼里活脱一只思考的狐狸。韩信拿他平生看人的经验去审量少主人,看对方一脸清澈的无知,心跳几乎漏半拍。 他当真不知道,那我应该说吗? 这个真相关乎他的前途。若他韩信真有谋划,最先打禀报的对象不应是项羽,而是项梁。可他没有:明明只要摆出那张凭信,便可以前途无忧。可他没选择这么做,只是择一个没安排的冷落清秋夜偷偷在野外烧东西。 韩信不知该如何对项羽说。他处于低贱的位份,本来就人微言轻。如果要用话搪塞,到时候败露了恐遭迁怒。可如若说了,也不知道会招来什么麻烦。 疏淡的阴郁皴染眉目,韩郎中支支吾吾地回答:恐怕将军知道我们的事。 少将军颇不以为意,眉头一皱,观之肃穆:“不可能,叔父不会介怀我的私事,你一定有什么欺瞒。” 眼见连摆出项梁也不奏效,韩信想下一步对策,视线下意识躲避那双眼睛。少将军更是怨愤,步步紧逼:你最好说实话...... 他没说撒谎的代价如何,韩信已知道,如他这种rou食者向来不当他人一回事,便是再浓情蜜意者,一旦涉及他利,恐怕遭到另一番对待。他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走,才让他俩了结得体面。正当时,帐外传来一声呼唤:“籍儿!” 项梁来得刚好。韩信匆匆向来人行礼,立刻出去了。 之后,韩郎中不知托谁的关系频繁调岗,总能同项将军空闲的时间错开。少将军等了几天,好容易逮到人。对韩信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你是我的兄弟——就因为这个躲我么?” 韩信面上不显,心下一惊——怎么知道了?嘴上说:小人不知少将军在说什么。 少将军说:你撒谎。 他的眼角稍内勾,形状锋利,视线锐利如鹰隼。韩信一时想不到辩词,无奈道:你怎么知道? “你没必要知道,”少将军说。轻蔑的表情让韩信有些窝火,“也没必要躲。” 他说:“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就行了。” 这句话不可谓不震碎韩信的三观:他二人是堂兄弟,不知情时又纠缠在一起。现在项羽知道他的身份,怎么有脸说这种话? 韩信一旦思考,脸上就藏不住痕迹。少将军看在眼里,说:别多想。是同以前一样要好,但我只是拿你当弟弟呢。 他一下握住韩信的手,将其十指拢进掌心,脸上带着笑。韩信觉得古怪,很想问:项将军他知道吗?但还是没敢问出来。 第二天,二人似乎又恢复了日前不冷不热的关系:项羽探望叔父,或商议事宜,频繁入帐,偶尔瞥一眼帐外值守的韩信。但也只有韩信才明白,经昨日的试探,项羽其实更加有恃无恐。以前他们顶多在帐内搭话,另外不入流的事情要到隐秘的处在干;而现在,项羽总把他带到靠近项梁的地方,并在那里同自己暧昧行事。 他起初不知道选址的渊源,是好几次项梁差点走进来,他才知道的。韩信始终搞不懂项羽究竟当他什么:若是情人,何必同他装兄友弟恭;若是兄弟,又怎会对他几番亵弄。他始终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在被项羽紧紧拥抱时,他只听到愈来愈清晰的步音,心提到嗓眼上,连忙推拒那只有力的臂膀:将军来了! 项羽说,我也是将军,已经到了,何必“来了”。不肯放开,依旧搂得密不透风,直到卷帘被掀起的时候,韩信终于松开,被一把推得几乎站不稳。是以,最近郎官呈现人前总是鬓湿襟乱,好不正经的样子,免不了被项将军呵斥,少将军则一脸没事人似的站在一旁。韩信擦擦额角的汗,等脸上的热度消退几分,才敢抬眼看项将军,偶尔偷瞄一眼旁边的少将军。他不明白为何这个自称兄长的男人总是戏弄自己——看自己出丑真的很有意思吗? 有时少将军钟爱他的手,无人的时候便肆无忌惮地提起来细细揉,拇指搓捻的力道涟漪似的泛开,指头又像懈惰的蚕虫,一一爬过自己的指节。少将军从小习武,舞刀弄棒,长年累月下手掌覆起薄薄的茧,擦过皮肤,像隔着纱轻轻刮擦,又因目的的亵谑性而充满狎昵的色彩。有人的时候,少将军会经过自己,装作不小心地碰上自己的手。之所以是“装”,是因为——没有人会不小心捏起一个人的手指。 总之,自从他被少将军称为兄弟后,这种小动作越来越多。更让韩信难以理解且无法忍耐的是,项羽非常喜欢在项梁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情。这一度令他十分发愁。 三天后,少将军要出去游猎,只带了十骑亲兵,以及一个绣花枕头韩幕僚。楚军向来知道自家将军,这十骑是精挑细选的,再填充几员便可挡千百敌军。再加上少将军是世间罕见的战斗奇才,当初在会稽轻易杀了上百人,带个花瓶陶冶情cao无可厚非。 游猎地选在驻军北百里外的野树林,据说此地内有巨湖,涵养整片林木。韩信只是听说这个野闻,平时没机会单独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去。今天跟随出猎部队前往,见到比来路的植株高出二尺许的树木,棵棵膀大腰圆。想来,巨湖传闻不是空xue来风。 部队于未时出发。午时过后,太阳的威力减弱几分,没那么燥热,金色正是最鼎盛的时候,淋在马身,肌rou的纹理和光泽好蓬勃。带头的自然是少将军同其爱马乌骓。乌骓乌骓,发乌身黑,其名得之。日光下乌骓周身溜光水滑,乌黑发亮,一身腱子rou蓄势待发,步履却十分稳健,不愧是将军爱马。 少将军不披甲,便服出行,简装风流。骑在高头大马上,不像叱咤战场的杀神,而像寻常街市上载酒同游的贵族游侠。韩信本同其他兵一样披甲,少将军看了不喜欢,让他卸下来。于是韩信成了士兵中最独特的一个。其他兵看在眼里,吐槽在心里。 少将军定制,说游猎就是寻个开心,令其他亲兵一齐参与,打得多的决出胜者。韩信听他讲,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比赛,而是支开他人。少将军跟其他兵说完话,终于给韩郎中这个特殊分子吩咐:你跟着我,帮我捡猎物。 韩郎中还象征性地背着个箭筒,心想如果要比赛他就划水,结果不出意外地,他和比赛没有缘分。 少将军吩咐的任务看起来清闲,却一点不容易。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虽不跟部下比,眼前看见什么就想射什么。东边野兔吃草,西边狐狸打洞,箭矢只要四处摆准头,韩郎中可是要实打实地策马追。半天下来,韩信累坏了。他觉得自己很忙,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快乐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太阳西移,薄暮冥冥,似乎只是一眨眼的事情。韩郎中把一只抽搐的野兔交给收集猎物的士兵,打马追上少将军。 少将军听见马蹄声,放缓缰绳,乌骓便闲庭信步起来。韩郎中同他汇报今天的战果,少将军引导乌骓往内靠,乌骓便和韩郎中的马身体贴得很近,少将军的耳朵也跟韩郎中的嘴贴得近,韩郎中一个不为意,嘴唇便擦过少将军的脸颊。少将军扭过头,眼神狎昵地看着他。韩郎中比被冒犯的少将军还紧张,脸颊到耳尖红了一片。 少将军勾勾手指,示意韩郎中侧耳以听。说:我刚刚射中一只野鸡,你去前面那个草丛看看。 温热的气流打在人脸上,韩郎中被吹得浑身发毛,匆忙追到前面的草丛,下马寻找那只可怜的猎物。 正当时,一丛矫健壮美的奇枝从灌木丛升起,隐藏在遮挡物下的面容千呼万唤始出来。那是一头雄壮的公鹿。它甫一出现在年轻人的视界里,就激起人征服的欲望。项羽拈弓搭箭,此时四周已经暗沉下来,他须得眯起眼把准头调好。那头鹿全然没有意识到威胁,尤自咀嚼树叶。项羽兴奋地舔了舔嘴角——他已经确定好角度了。 咻! 韩信把野鸡羽毛上的叶子抖了一抖,才站起来,正好与项羽这一箭碰面。他没有反应过来,任箭矢擦过他的碎发经过,带起一阵强烈的气流。及至一声“轰”的崩塌,后方的野鹿中箭倒地,他登时也往后跌了一步,毛骨悚然。 他太害怕,以至于错过巨响的蹄音与迫近的影子。少将军勒马,乌骓猛地一后仰,掀起的前蹄投射下的影子几乎要把地上的人儿踏碎。西沉的太阳在树林的背面,树林荫翳昏暗,最后的光亮从西边来,把少将军的背照得闪闪发亮,自然在其正面落下深沉的阴影,重瞳折进了光,金色沿着身体的轮廓随风飘,逆光下,少将军看起来宛若神人。韩郎中痴望着,少将军笑他呆子,下马径直走过。韩郎中心仍跳得很快,他通过长久注视一个视点放空自己,从而更快平复恐惧。身后响起粗犷的拖拽声响,少将军的身影随逐渐放大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人的视野内。他最后把鹿尸放在距离韩郎中不远的地方,然后招招手,令这个胆小的兄弟过来。 “有没有伤着?”少将军让他转了个圈,检查他的伤势。 韩郎中摇了摇头。 他笑道:你可是我兄弟,把你磕着可不好。 韩郎中脸一红。这话令他他无法拒绝对方替他揉膝的招待。便不发一言。 “有没有备皿?”少将军问。 “没有。” “其他容器呢?” “有个水囊。” 少将军掏出匕首在鹿尸上比划,淡然道:“把囊中的水倒了。” 韩郎中按吩咐办。少将军接过空空的水囊,打开囊塞,握匕首的手一使力,将鹿尸的喉咙捅了个小窟窿,喷出来的血接到囊中,其余溅出来的沾上他的脸和衣服。韩郎中掏出帕子给他擦脸,少将军摇摇手,让他擦一下自己的衣服就行。少将军的拇指将侧脸的鹿血抹得更浅而长,抹完后他舔了舔手上的鹿血,似乎很满意地一扬眉。 少将军饮血如他饮酒一般豪迈,仰起脖子,喉结随“咕噜噜”的吞咽起伏。比起小口啜饮,他更爱用浇的,看起来更大气。浇式的喝法,难免泼落。韩信想,如果是其他士兵,看见这种喝法一定会喝彩。可他不是。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包绕着他,令他对这种场面产生排斥的心理。 是什么?应该是那股腥味。新丧的鹿甚至还在抽搐,伤口被当酒眼使,。少将军喝一下泼一下,不够了再挤死鹿的伤口。这个画面让韩信分外不适。鹿的眼珠暴起,很有夺眶而出的架势,吐出来的舌头有一截已经发干,表情十分狰狞,好似楚地某些鬼符的图腾,看得人胆战心惊。 树林的光线本就昏暗,黄昏时,更是一片漆黑,也更加阴冷。韩郎中拾来柴草,无聊地翻动着火焰。少将军正在饮血,韩郎中偷眼看他,看见其涂满鲜血的嘴唇,以及深邃的眉眼阴影,莫名感到恐惧,于是低下头继续盯着无趣的柴草。 点燃的篝火将高兴的少将军和乌骓照得红光满面。韩信看到,少将军亲昵地抚摩乌骓的额头,将水囊里的鹿血倒在青草上让乌骓舔食。这种情景有些虚,像燎动的火焰一样魔幻,让他生出莫名的虚幻感。他兀自发愣,一缕温热的腥气由远及近地伸过来,韩信瞪大眼睛,画面像切帧一样,眼前立刻呈现一只湿漉漉的水囊,而不是和谐的人和马了。 “喝吧。” 少将军是出了名的仁爱,有好吃的也会分给军帐的士兵,因此博得大家的喜爱和拥戴。韩信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这一点。他目不转睛盯着那只水囊,囊嘴在一片褐中颜色显得更深,更湿,隐隐翻红。韩信下意识瞥那头死鹿,此时已经彻底死透,神情痛苦,脸色衰败。浓烈的腥味挟持他的五感,胃部的反应因此更加剧烈。 “喝吧。” 鹿血是宝贝。项羽出于纯粹的好意邀请他共饮,落在韩信心里又是另一番面目。他动作太急迫,直接将囊嘴卡入对方的牙关,稍一倾,鹿血便滚滚而下。 韩信首先觉得烫,他下意识含在嘴里,鹿血凉下来,腥味更浓,质地更粘稠,比他吃过的任何一条鱼更腥更可怕。他的喉咙好像黏了起来,总无法吞咽这小小一口血。韩信甚至觉得,他饮自己的血总比饮他鹿的血更快活。现在,他进退维谷——无论吞吐,恶心的感觉都挥之不去。 “喝吧。”少将军鼓励道。 韩信只能摸着自己的喉咙,勉强把它吞进去,清俊的面容立刻浮起痛苦的神色。甚至在吞咽完毕后,韩信状似无力地双手前撑,把头偏到一面去呕,结果只能吐出带着血丝的唾液,看到这种粘稠的混合物,体内似有排山倒海势。他弓着身子,下意识摸自己的喉咙,却什么都没摸到。脸红了一片,半是憋的,半是吐的。项羽着,觉得颇为有趣,抚掌而笑。 “还是个孩子。”少将军笑他。 韩信勉强一笑,面色并不好看。他偏过头,使得视线没法子看到那头死鹿。 因为实在没事可干,也没人跟他聊天,韩信通过玩篝火收获心灵的平静。他十分擅长放空自己,傻玩了一会儿,便专心投入到这份事业上。不知过了多久,消散在风中的腥味卷土重来,这时韩信才意识到身边的黑影。 “少将军?” 韩信又出现了呕吐的反应。这次,什么都没吐出来。韩信的心跳再次加快了,他咕咚咕咚地喝自己水囊的水,恶心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减。于是他含了口水,粗略漱过一遍,把水吐出来,情况才稍微好点。 “不喜欢这个味道吗?眉头都皱起来了。” 更近似一个陈述句。项羽完全把人拢进自己怀中,兀自抚摩起对方蹙起的眉心。 韩信摇头,没说话。他对饮血的项羽有着本能的排斥与畏惧,视线也因此不敢对上。血迹难消,项羽擦过一次脸,擦得并不不干净。他又新喝了鹿血,嘴唇的血迹还没抹干,于是吐息都带有鲜活的血味,腥得韩信皱眉。项羽凑近,想要吻韩信。从侧颊一路亲到嘴唇,留下一道若有若无极浅极浅的痕在脸上。韩信实在消受不下这股劲儿,下意识拒绝项羽的求欢,咬着牙关不肯放松。这一举动激怒了项羽,强硬地掰着他的下巴亲。韩信感到什么在侵入,他拿舌头抵住,手脚并用地抵抗。项羽是什么都要压他一头的,韩信愈反抗,他愈狠心,吻得愈深,将对方的气息尽数掇走。瞬间的窒息让韩信昏昏欲睡的头脑更模糊,不过仍下意识推拒,手脚动作绵软得很。 “别乱动。” 项羽不悦地皱眉。鹿血令他燥热起来,怀中人的挣扎更加剧了这分难言的冲动。他一下松开手,韩信不察,不设防磕在地上,项羽连忙将他抬回身。韩信脸侧着,血线顺着唇角下延。项羽捧着他那一侧脸察,说没事吧。韩信摇摇头,眨眨眼,泪花频频闪着,波光流转。只是摇头,并不说话。 见对方还想问再多,韩信避开他视线,开口解释,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别亲我,也别问我,我舌头痛,暂时不想说话。 这句话一说出来,全无尊卑的礼数了。等他把话说完,又有新的血线渗出来。项羽用手揩去血迹,不过多久又流出来新的。他非要检查舌头的伤处还有没有流血。那段时间,伤口其实已经凝血了,不过之前韩信不想在人前吐血,就含着血沫,被项羽再次掰下巴看的时候,他实在没忍住,一把把对方推开,背过身把血沫吐出来。 反胃的感觉散去不少,可是他依旧有干呕的冲动。这时,有人自背后环住他,在他耳尖轻轻啄吻。项羽把他的发髻散开,披下的长发挡住被剥开衣物而裸露的肌肤,夜间的凉意把韩信一刺,他打了个激灵,手垂在草地上,下意识往后摸。他被卡在身后人的胯间,试探的手摸到项羽的腿,上面的肌rou紧绷着,紧箍的感觉是如此鲜明。 他知道接下来该发生什么。他应该迎合,可鹿血的气味令他不适,让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进到肚子里的则起了功效,于是一张脸上泛着青白的红晕,不和谐的诡异别有趣味。韩信仍然没有转过来迎合他,项羽也不计较,伸进去的手指稍微动弹,就能收获对方的一阵颤抖。或许是野外的环境,或许是恶心的鹿血,令他如此不情愿,身体较之以前更紧涩。项羽觉得有趣极了,心情愉悦起来,忙里偷闲还捏了把臀rou。他向来下手没个轻重,自以为是逗趣玩闹的力道,韩信却觉得被棒槌一碾,又似被指甲掐rou,痛是又鲁钝又尖锐。 他向来耐疼,这种程度不过尔尔——应要归功于年少的遭遇,韩信已经习惯了把疼痛转化为快感。痛过之后,伤处又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觉,令他一下宽慰,甚至沉溺其中。 只是饮过鹿血的少将军亢奋过头了,动作比平时的粗野程度还蛮上几分,亦不如方才会体恤他身上有伤,覆茧的手指寸寸深入,快而狠。韩信尚未从身后尖锐的疼痛喘过气来,少将军便直直挺进他的身体。韩信的嗓子被碾着,痛吟拖沓而缠绵,而与之截然相反的,是被疼得立时下落的泪珠。少将军觉得身下十分爽快,堂弟的rou体缱绻风流,简直让人流连忘返,紧致令他起了开拓的兴致,艰涩便教他动作风行雷厉起来。他箍住身下人的腰,迫使对方抬臀迎合。韩信勉强维持这个姿势,前身是不能了,只能交叠着胳膊枕在额下。 少将军仿佛忘了情,将他当作任意驱策的牝马,想要吻他,便按着他的肚腹,一手揪着他的头发令他后仰,肆意地亲他。而cao到爽点时,也不放过他的头发,随意撕扯。少将军却突兀地在他耳边吹气:叫我兄长。温热的气息激得韩信一下瑟缩了脖子。 韩信好想问他:你真当我是兄弟,为何还要同我做这事?这种话,韩信断然不会开口。可他就在心里偷偷想,一面理智,一面崩溃,嘴上乖乖叫:兄长。换来一次比一次更强烈的冲撞。韩信喝醉了一般、酡红的面上尽是湿痕,并不分得清,究竟是他自己的泪,亦或是少将军自鬓角和鼻尖坠下的汗。 篝火将二人缠绵的身姿烧得艳艳,少将军精壮的身体,因体内的燥热和sao动泌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在火下盈盈闪动。脱下的衣物半挂在二人的身上,拖出长长的尾端,迷糊一看,竟似两条纠缠的蛇,幕天席地翻云覆雨,情意绵绵,不知月上梢头,天地尽处,似乎只他二人,连活着的宝马,死去的麋鹿,都不重要了。夜幕降临,树林内的响动逐渐湮灭,包括他们调情的声响,也归于幽幽的寂静。而在这一刻难得的宁静中,隐约有潮水涨落的声音,与巨湖的传说相应了。 欢情够了,项羽把人抱起来,就着这个姿势让韩信靠在他的肩上,拨开韩信的头发,贴着额头的已经湿冷了。火光下,堂弟的脸一片绯红,全是凌乱的湿痕,正是芍药含露的春景。 韩信枕在他胳膊上,并不开心,嘴角不扬,不像生气,像苦闷——搞了这么一通,该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