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醋
飞来横醋
吴用被皇上这么一吼,不由搓了搓耳朵,讪讪地又探头去看,槿嫔正掏出帕子给琴柔擦泪呢! “哎呦,皇上皇上!槿嫔给琴柔擦泪了……可温柔可温柔了……” 毕灵渊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探出半个脑袋偷偷看去,虽说那琴柔也是女的,又是陆晗蕊的贴身宫女,可他心里就是莫名的不痛快。 这些日子前朝出了大事,假借他的圣谕在全国各州府传抄“罪己诏”,他日日在乾清宫,未有一日踏足过后宫,要是以往,便是落得清静。 可如今不同了,他觉得自己待陆晗蕊这般好,他在前朝“受苦”,她无论如何也得亲自前来探望,同他说些贴心的话…… 不来也罢了,日日去孙贵妃宫中也罢了,今日竟敢到慈宁宫中请安。 后妃向太后请安是本分,也是皇宫里的寻常事,可陆晗蕊的“槿嫔”是他不顾太后的意思强行封的,在册封礼还未进行,未昭告天下之前,太后有无数理由可以废了她的嫔位。 眼下正是安安分分的时候,一刻马虎不得。 他心里着急,一听全才回禀,便借散心的由头出了乾清宫朝后宫来了。 没成想就撞见陆晗蕊在宫道上和琴柔抱着靠着,格外亲密,是可忍孰不可忍! 毕灵渊忍了忍,咬咬牙,硬气地对吴用说道:“回乾清宫去!” “皇上!您不是特意从乾清宫过来的吗,槿嫔娘娘就在那边呢……” 吴用特意提高了声量,苦口婆心地劝着。 吴用这么一叫嚷,不远处的陆晗蕊就算想装作看不见也不能够了,不动声色地让琴柔擦干泪,便朝着吴用走过去。 “什么特意过来?吴用,你说瞎话朕是要砍了你的脑袋的!” 毕灵渊推了吴用一把,背转身过去,双手负在身后,作势就要走。 前脚慢慢提起,后脚就听见那个朝思暮想的软声软气:“嫔妾给皇上请安。” 毕灵渊依旧骄傲地背对着她,几日不见,蓦然听见她的声音,心情大好,满意地扬了扬脸,声音却依旧冷硬: “不跟朝荣宫里好好待着,在宫道上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统?” 琴柔不懂,一听皇上语气不善,登时就吓得身子一抖,忙跪下请罪:“请皇上治罪,是奴才……僭越了……” 陆晗蕊却无事一般将琴柔拉起来,慢悠悠地走上前去,站在皇上背后,离他极近,轻声道:“不过是琴柔眼睛被风迷了,我帮她吹吹,皇上怎的这般小气?” 见好好说话他依旧不回头,陆晗蕊便伸出手指啜了戳他的脊背, 两人许久未亲近,这一下一下有意无意地撩拨,顿时让毕灵渊起了火,一把伸手攥住她胡闹的手指,缓缓转身,似笑非笑地垂眼看她。 他素来火气重,手也是温热的,热得她微凉的指尖也染了一层暖意。 这暖意就跟春流似的,从指尖缓缓流向四肢百骸,陆晗蕊心中一动,也不知道怎么的,往前两步,身子便软软地歪倒在他胸膛上。 吴用抓抓脑袋,抬头望天, 琴柔心中虽惧怕皇上的喜怒无常,但瞧着瞧着也不由红了脸,原本只是低下头去,觉得还是不妥,便干脆转身面对着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