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京 -（1-5）

深深地吻住了他，屋内一片旖旎。

    因为冬儿被单独安排了房间，今夜的白耀昱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太多的事情在脑海里翻转，一直无法入睡，看着床上空空荡荡的另一侧，这么多年来一直和冬儿一起入睡，没有冬儿的陪伴，还真是不适应。深夜，白耀昱推开了冬儿的房门，看到在睡梦中的冬儿香甜的脸，心情也舒畅起来。默默躺在冬儿身边，轻轻得抱着他，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白耀昱在睡梦中感觉有人盯着自己，迷迷糊糊醒来后发现旁边的冬儿在看着她。见白耀昱醒了，冬儿甜甜笑道：“一觉醒来，发现公主竟然就在身侧，难怪昨夜梦到了公主。”

    白耀昱也笑，慵懒得问：“梦到我什么了？”

    冬儿用手指轻轻滑过白耀昱的脸，一边滑向脖颈，一边小声得说：“冬儿不好意思开口描述～”。冬儿这番呢喃，让白耀昱心里痒痒的，翻身将冬儿扑倒，附在耳边说道：“那不如冬儿表演给我看？”冬儿便顺势搂住了白耀昱……

    白耀昱初步决定了还是先继续蛰伏，但太公主的身份倒是给了自己一个保护，以后便不再需要特意演绎登徒浪子了，只需装作平庸无能便可。左右白铭晓是给了白耀昱三日时间休整的，白耀昱便想着这三日倒是可以逛逛京城。于是吃过早饭后便带上展儿和冬儿准备出门，想起昨日郑昭告诉自己的关于秋儿的事情，便抱着多和秋儿接触了解一下的目的也带上了秋儿。

    离开京城那年白耀昱和秋儿都是七八岁的样子，展儿十二三岁，冬儿最后离开的时候也已经有十三岁了，四个人凭借着自己模模糊糊的记忆闲逛了一上午，便找了家酒楼进去吃午饭。大家也一直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和京城有关的趣事，展儿冬儿和白耀昱经常相聚已经熟悉，但秋儿是第一次参与到他们三个人之间的聚会。秋儿虽然不明所以为何白耀昱这回会拉上他，但秋儿倒也坦然待之，就当普通逛街聊天，不带其他的杂念。毕竟他对京城颇是怀念，能出来逛逛也是一种放松。展儿和冬儿大概也猜到了为何白耀昱会叫上秋儿一起逛街，加上秋儿本身状态放松，展儿和冬儿慢慢也对秋儿放松起来。

    酒足饭饱之际，商量着下午又要去哪逛。却听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从窗户望出去，发现一辆挂着薄纱的轿子在街中穿行，轿子的前后都是人山人海。偶尔风吹起轿子的纱帘，轿中的美人的轮廓若隐若现。而拥挤的人潮中传来男子激动的叫喊声：“衍仙子！衍仙子！”，以及偶尔兴奋的尖叫声：“啊，我看到衍仙子的真容了！”

    衍仙子？白耀昱突然好像想起来白耀林曾提过这个名字，是京城第一美女衍仙子。展儿是不了解的，此时看着窗外也是一脸茫然。冬儿泰然自若，秋儿有些激动，特意站到了窗前，也往下面看了看。白耀昱看着秋儿的反应，还想着男子啊都容易被美貌吸引，展儿也调侃起来：“没想到秋儿也喜欢看美人啊。”

    秋儿却解释起来，原来这名衍仙子这个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不光是外表得来的，更是因为她有一颗善良的心。她在京城经营着一家医馆，名为仁回堂，每个月都会外出做义诊。因为姓左，单名一个衍字，便被民间赞为京城第一美人衍仙子。正是因为其医术高超，远在北潭的秋儿也早有耳闻。这时小二来上茶水，也解释道：“是啊，衍仙子人美心善，而且关键是一直还没有成婚，所以那些少年们便都抱着仰慕之情。因为平时难见到本人，今儿是义诊的日子，大家都饱眼福了。唉，我就是店里打杂的，我要是条件好点，我也要去追衍仙子。”说完自怨自艾得下去了。

    白耀昱听起来，也不禁对这个衍仙子充满了敬佩，看到冬儿的平静自若，倒是好奇，看着冬儿问：“如此美人，冬儿不心动么？”冬儿放下口中的茶杯，小声得附在白耀昱耳边道：“冬儿心中只有公主一位美人。”情话说得白耀昱有些红了耳根，没忍住偷偷得吻了一下冬儿的脸颊。

    窗旁的展儿没有看到两个人的这些小动作，只是突然想起来冬儿早些年间都在京城，便问道：“冬儿之前见过衍仙子么？”

    冬儿眼神有一瞬间的悲怒，只是快到没有任何人发现就消逝不见，冬儿依然云淡风轻得说道：“远远得看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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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京　－4－　端午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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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闲逛下来，白耀昱并未发现秋儿有什么异常，她也决定单独去和秋儿谈谈。白耀昱问他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找他，秋儿起初确实没想明白，但后来慢慢也猜到了，许是因为白耀昱见过郑昭，郑昭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她。白耀昱见秋儿坦诚，也开门见山，直接问他为什么要帮自己？秋儿作揖，答：“当年柳公主留秋儿在公主府，救了秋儿的性命。此等恩情，秋儿自然铭记在心。秋儿一介男子身份，能帮公主的有限。但若是有能帮到公主的时候，秋儿必当尽我所能。”

    白耀昱冬儿房内准备就寝的时候，冬儿正伏在书桌上做画。白耀昱走过去发现冬儿画的是一名女子骑坐着白马出现在草原的夜空下，女子侧转头望向后方，娇容略带着点羞涩，还有些情欲。而这名女子的脸，正是白耀昱。白耀昱看到画，立马想到了在北原草原上的那晚，自己在马背上转过头和冬儿的拥吻，一时又羞又喜，娇嗔道：“冬儿可是对那夜念念不忘？”

    冬儿停下作画的笔：“与公主在一起所有的事情，冬儿都是念念不忘。”这话白耀昱是信的，从小冬儿作画多是画的白耀昱，打开冬儿的画作，从儿时偶遇的小女孩到长大后亭亭玉立的女子，有茶亭里愁眉不展的7岁的白耀昱，也有文化课上故意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十五岁的白耀昱，有和马师傅练武故意痛苦不堪的白耀昱，也有山间大汗淋漓奔跑的那个白耀昱，冬儿几乎记录了白耀昱每一步的成长。白耀昱抱住冬儿，时间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三日后正是端午，天安国每年端午均会举行宴会，朝廷重臣及家属均可参与，整个宴会从下午宫里零零散散的小游戏，持续到晚上相聚一堂的歌舞宴席。这次宴会也将是白耀昱首次以太公主的身份与各位朝臣见面，白耀昱一口气带上了春夏秋冬和展儿。春夏秋冬主要是负责和其他的男眷一起玩宫内的游戏活跃气氛，而白耀昱则带着展儿，在郑昭的帮助下通过游戏认识一些朝堂上的人。

    端午时节，宫内最热门的游戏便是射粉团了。粉团是一种用来玩游戏的粽子，将粉团放在盘子里，再由这些男眷从稍远处用小弓箭射击，射中了便去过来吃。春儿看起来觉得游戏甚是简单，便主动上前射击，却没想到这个粉团又小又滑，春儿几次都无法射中，其他几人见状也纷纷上前尝试。

    白耀昱在这里遇见了一位故人林爽。林爽带着已经长大的女儿林轩一起来参加宴会，林爽看到白耀昱竟然一时没有认出来，发现是当年自己带着逃去北潭的白耀昱后连忙作揖参拜。而林轩对白耀昱的记忆就更淡了，但是记得自己小时候和白耀昱换过两天的身份，没想到再见时对方已经成为了太公主。交谈中白耀昱得知，林爽现在已经是大理寺卿，而林轩年纪尚小，目前在刑部打下手，积攒经验。与林爽寒暄了一阵子，便听到远处的白意凌，喊着：“轩jiejie，轩jiejie”，小跑了过来。这不是白耀昱第一次见白意凌了，但这是白意凌第一次见到白耀昱。由于当年太小，白意凌确实对这个表姐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行礼之后便缠着林轩让她陪自己玩：“轩jiejie，你好不容易入宫，意凌平时都见不到你，你今天就专门陪我玩吧，好不好啊轩jiejie”。原来早些年在林轩还没出去就职之前，只要入宫便去陪着白意凌玩耍，所以白意凌很惦记着她的轩jiejie。林轩哪里拒绝得了一个孩子，还是个身为皇子的孩子，便随着白意凌离开了。

    游戏期间，白耀昱已经和不少大臣打了照面，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去宴席上等待了。春儿却过来撒娇：“公主，春儿都射不中呢。”白耀昱这才发现这半天他们几个人竟然都没射中，白耀昱看了看冬儿，这个距离下冬儿不可能射不中，“冬儿也没射中？”冬儿摇摇头，抱怨道：“公主，冬儿同春儿哥哥他们一样，没有射中。”白耀昱便明白冬儿是不便展露身手，故意不设中。

    于是白耀昱便上前拿起小弓箭，本想着直接射出四个箭连中四个，但看了看冬儿，又改了主意只射出去一个箭，射中后拿回来递给冬儿，“有本公主在，自然不会少了冬儿的。”

    春儿在一旁醋意十足：“公主，公主，那春儿呢？”

    白耀昱唤来展儿：“展儿，你来射三个粉团给春夏秋。我的公子，一个都不能少了。”

    人群中传来下人们的窃窃私语：

    “这太公主果然对府里的侍男宠爱有加啊”

    “啊，真羡慕啊，公主对侍男太好了”

    “是啊，公主长得又美，若是能做公主的侍男，那该多幸福”

    ……

    展儿按要求射了三个粉团，给夏儿的时候冲着夏儿宠溺得笑了笑。

    白耀昱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宴席，按身份，春夏秋冬四人皆不是正室也不是侧房，属于没有名分的侍男，只能统一安排坐在白耀昱身后，展儿则站在白耀昱一侧。参与宴会的人陆陆续续的也都来了，最后皇上白铭晓出席。

    白铭晓扫了一眼宴会大厅，自然也看到了白耀昱以及身后传闻中的春夏秋冬，心中不免打趣得想着这白耀昱眼光确实不错。再稍微细看一下，觉得冬儿这个侍男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看到章舒芝的位置空着，白铭晓眉头微微一皱，何盛淑连忙上前说道：“陛下，章大人今日身体不适，就在家歇息了。”

    白铭晓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提高了声音，对着宴席中的诸位，道：“今日端午，召诸位来宫中共享宴席。趁今日宴席，朕首先向大家介绍一人。”随后眼光望向了白耀昱，“前太公主蚤薨。白耀昱乃朕皇姐之独女，这些年在北潭磨练身心，日表英奇，天资粹美。”白耀昱随后站起身来，和大家作揖。白铭晓继续说：“故，特立白耀昱继任太公主，以固国本。”

    白耀昱拜谢：“谢陛下。”群臣呼应道：“陛下英明，太公主万安。”

    其实这个消息，私下里早已经流传开来，此次的宴会也不过是正式露面的一个流程。宴会开始后便有舞男随着音乐入了大厅开始表演，而大臣们也开始陆续走动起来互相敬酒社交。今日宣布的白耀昱太公主身份，所以大家便纷纷来白耀昱这边敬酒。连续喝了许多杯，趁着空闲无人之时，冬儿从身后递过来一碟梅子，道：“公主，吃些梅子吧，解酒。”白耀昱笑盈盈得望着冬儿，接过碟子还不忘趁机摸了一下冬儿的手，惹得冬儿脸一下子就红了。

    而宴会的另一角，一名男子则一直观察着白耀昱，不禁自言自语感叹道：“还真是情深一往呢。”说完，给自己的倒满了酒，笑着一饮而尽。随后又倒满一杯酒，站起来拍了拍身旁小厮的肩膀表示放心，便独自来到了白耀昱这边。白耀昱见到来人，也站起身来。

    男子举起酒杯：“在下沈从宗，见过公主殿下。”

    沈从宗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欸？这不正是拒绝做白耀林驸马的沈从宗么！白耀昱立马来了兴趣，仔细观察着沈从宗，“原来是沈公子，久仰久仰。”

    沈从宗一愣，白耀昱居然知道自己，可是从何而来的久仰啊。不过沈从宗正好接着她的话说道：“原来公主殿下早就知道在下了，这让在下好生欢喜呢，”

    然后看了看桌子上的梅子，拿起一个吃了起来，说道：“这梅子确实好吃呢，公主多吃点。”然后便离开了，白耀昱顺着他的话看了看那盘梅子，发现了他留下的一个纸条。

    白耀昱出去透了会气，回到宴会上，依旧是歌舞升平，一支舞曲毕，下一支舞蹈的准备间隙，也不知是谁问了一句不知道公主殿下是否成婚。于是大家的目光便都落在了白耀昱身上，白铭晓也看着白耀昱，对着台下说道：“这昱儿艳福不浅，只是还未成婚，府内并无驸马。想来昱儿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驸马了。昱儿刚刚回京，或许尚不熟悉京城内的适婚男子。”说完把目光移到了白耀昱身上，关切地说道：“昱儿不必担心，你的婚事朕会放在心上的。”

    没想到白耀昱突然站起来，道：“谢陛下，只是，昱儿心中，确实有了驸马的人选，还望陛下成全。”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有些人看着白耀昱身后的四名男子，都在猜测这是谁要被转正了么。白铭晓也没想到白耀昱竟然来求她成全，可是白耀昱春夏秋冬那四名侍男，均是出身卑微，根本不够格做驸马。

    白铭晓尴尬得笑了笑，劝道：“昱儿啊，这驸马需是与你门当户对的方可。”

    这话说完，其实春夏秋倒是没有反应，春儿明白自己身份卑微，从未觊觎过驸马一位，夏儿心在展儿身上也无意驸马之位，秋儿进入公主府主要是报恩对于驸马一位他兴趣并不大。只有冬儿，虽然其实也没觊觎过驸马的位置，也知道自己出身轻衣馆，这个出身比春夏秋他们都低，他是明白自己不可能做驸马的。可是当冬儿听到白耀昱有了驸马的人选时，冬儿的心脏却还是紧了起来，在听到白铭晓说驸马需要门当户对的时候，冬儿感觉心脏被人紧紧抓着一样难受，但在听到白耀昱的回复后，心脏仿佛被刚刚紧紧抓着的人，狠狠又扯了一把。

    白耀昱回道：”回陛下，昱儿心中的驸马人选是沈院士之子，沈从宗。“说完便将目光看向了沈从宗，对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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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京　－5－　我想做您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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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白铭晓也愣住了，心里倒是明白了一二。只是没想到白耀昱刚刚回京，就意图攀上沈院士的关系。不过她也不着急，而是顺势把皮球踢给了沈韫，“沈院士，您怎么看呢？”

    一直在一旁安静看歌舞的沈韫没想到自己成了焦点，对于白耀昱的话，她第一反应就是抗拒，这白耀昱什么名声自己可是有所耳闻的。况且之前白耀林那么优秀的女子自己儿子都拒绝了，又怎么会同意白耀昱呢。于是便起身准备拒绝：“承蒙公主殿下的抬爱，只。。。”

    话还没说完，一侧的沈从宗就站了起来，连忙接着说：“承蒙公主殿下的抬爱，若是能与公主结缘，是在下今生的荣幸。在下愿意！”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沈韫也没想到沈从宗会答应，此时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沈从宗：“宗儿？”，却见沈从宗只是微笑得看着白耀昱，根本没有看自己。

    白铭晓也是没想到，拒绝了自己女儿的沈从宗，居然同意了和白耀昱的婚事，而这个白耀昱回京三天，便成功将沈从宗拉拢了。

    此时，何盛淑缓缓站起来说道：“公主殿下与沈公子情投意合，陛下应成人之美。只是，前太公主蚤薨还不足一月。这个，短期内臣觉得不宜举行婚事。不如先定下婚约，待晚些时候再挑个日子成婚。”

    白铭晓听出来何盛淑缓兵之计的意思，便顺着何盛淑的意思说道：“何相所言甚是，沈院士，您意下如何？”

    沈院士看了看沈从宗，见他并无不满之意，便回道：“何相考虑周到，谢陛下。”

    歌舞继续，宴会结束后大家都回了家。何盛淑到家不久章舒芝就来了，哼着小曲，带着满面的春光。原来章舒芝今日并未生病，只是自己相中很久的一个舞男今晚拍卖初夜，章舒芝觉得今夜宫内的聚会主要是为了让大家认识白耀昱，而舞男的初夜可比白耀昱的事情让章舒芝觉得有兴趣，于是便没有去皇宫的宴会。而此刻从舞男那边一番享受后，顺路来何盛淑这里打听打听今夜宫内的轶闻。

    何盛淑喝着茶，笑着对章舒芝说：“你啊，今夜没去宴会，可真是可惜了。你是没看到白耀昱传闻中的春夏秋冬四个男子。春儿美，夏儿娇，秋儿俊，而最后的冬儿，更是集美娇俊于一身……这四人随便哪个，相信都比你今夜拍下的哪个舞男要好。”

    章舒芝只当何盛淑打趣她，心里想着哪能有那般四海八荒美男子，于是直接问起来今夜可有什么趣事。

    何盛淑笑笑，“的确有，而且你更后悔自己不在了。这个白耀昱，今夜和沈家结了婚约。”

    沈家？章舒芝还在想哪个沈家？她一开始完全没想到会是博林院士的那个沈家，知道后不禁感叹：“这个白耀昱在男人这方面有两把刷子啊！沈从宗向来不近女色，竟然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稍作片刻又觉得不对，担忧得问：“难道沈家早就和白耀昱结盟了？”

    何盛淑摇摇头，“不确定，但今夜看沈院士的反应，似乎此前并不知情。”

    今夜的宴会大家认识了白耀昱这个新的太公主，更是见识到了这个传闻中的风流成性的公主，在回京三日便拿下了当初拒婚前太公主的这个向来不近女色的沈家独子沈从宗。

    回了公主府后的冬儿还是有些低落，见白耀昱似乎也并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心情更是低落。而白耀昱并未觉察到冬儿的不快，满心在想的是今天宴会中途和沈从宗在凉亭处的对话。。。

    今夜宴会中途，白耀昱按着纸条的意思，以出去透透气为由在亭子里和沈从宗碰了面。沈从宗的小厮看到了白耀昱朝这边走过来，远远就打了招呼，示意自己家的公子已经在亭子里等着了。白耀昱看了看沈从宗的这个小厮，个头高大，比沈从宗还高出了约一个头。而且走路步伐轻盈矫健，看上去必然是习武之人。

    沈从宗看她来了，迎上去：“没想到公主真的赴约了，在下甚是欣慰。”

    小厮先行下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白耀昱打量着小厮离开的背影，调侃了一句沈从宗：“沈公子的这个小厮，是个习武之人啊？”在天安，习武的男子可不多。

    沈从宗一愣：“公主好眼力啊，只是这样便能看出小阳是习武之人。因为在下不会武，所以便特意找了个会武的小厮。毕竟，在下一男子，出门在外的，这样方便一些……”

    白耀昱也没打算揪着个小厮聊，便打量起沈从宗，调侃道：“沈公子大家闺秀的，这大晚上的，敢一个人将我这个名声在外的放浪公主约来这里，不怕外人看到有损沈公子的声誉么？”

    沈从宗哈哈笑道：“那正是合了我意，我倒也省的费心思来说服公主了。”

    白耀昱不明白沈从宗此话何意，沈从宗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公主殿下，在下约您来此，正是想表明在下的心意，我想做您的驸马。”

    这话一出，白耀昱愣在原地。京城名门望族家的男子啊，不是应该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矜持内敛的么，怎么这一开口有一股春儿的既视感。但白耀昱还是故作平静，问道：“哦？沈公子为何想做我的驸马呢？”

    沈从宗微笑地看着白耀昱，不答，反问道：“公主以为呢？”

    要不是之前听说了他拒绝白耀林，白耀昱可能还真的会以为沈从宗是一位盼望着嫁入皇室的贪图荣华的男子。可是之前白耀林身为太公主，文武双全，知书达礼，沈从宗却不动心，而自己向来名声不好，“沈公子不如明说吧，我不会相信你心属于我的。”

    沈从宗笑出了声，也决定直接明说了：“既然如此，在下就明说了。在下的确想做您的驸马，因为在下想和您做一场交易。我们沈家，我是独子，你我二人成婚，日后沈家就是公主殿下强力的后盾。我代表沈家，助您顺利登基。而我需要的是，是待您登基后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您母亲是博林院士，岂还能有沈院士帮不到你的？为何你会来找我？”白耀昱质疑。

    “这个事情，怕是只有等您登基后才能帮我。”看白耀昱怀疑的眼神，沈从宗连忙补充道：“公主殿下倒也不必担心，在下可以保证这个事情绝对与您的利益无关，对于您来说，真的只是一件小事。”看到白耀昱还是没有放下戒心，沈从宗又补充道：“公主殿下，到那日您已经登基，若您发现我所求之事涉及到了您的利益，您大可以拒绝我。”

    白耀昱觉得沈从宗说的在理，可是一想还是觉得有些荒唐：“所以，为了一件事情，沈公子搭进来了自己的婚姻幸福？”

    沈从宗摇摇头，“公主，在下跟您交换的只是在下的婚姻，并不是在下的幸福。”

    白耀昱迷惑的眼神看着他，难道这个沈从宗是觉得他成为驸马和自己一起生活会是他的幸福？还是他还打算日后和自己和离？

    沈从宗解释道：“实不相瞒，在下早已有意中人。但在下深知，与这位意中人绝无可能。所以，在下的幸福不可能从婚姻中得到。”

    “你的意中人是何人?以你堂堂博林院士独子的身份，怎么会无法在一起？”白耀昱好奇。沈从宗却不愿意多谈。

    白耀昱依然不信：“你想要的这些，林儿同样可以给你，为何你当初拒绝了？”

    沈从宗叹气：“在下深知，婚后在下也无法给与其他女子幸福。自然也不愿意耽误了前太公主。今日下午的游戏里，还有刚刚的晚宴上，都看到公主和您府上的冬儿琴瑟之好，日后你我成婚并不会影响到您和冬儿的感情。”

    白耀昱没有说话，开始在亭子边踱步，这个沈从宗今日所言，虽然他的解释都似乎说得通，可是自己回京才不过三日，今日也是第一次和他见面。许久，还是觉得不应该轻易相信这个初次见面的沈从宗，道：“但沈公子似乎多虑了，我或许不需要沈家的帮忙，别忘了，我现在已经身为太公主了，储君之位。沈公子，好意心领了。”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沈从宗忙喊住她：“公主殿下，是您欠考虑了。您现在没有正室的婚配，您觉得当今圣上和这满朝大臣会不张罗给您找驸马么？而如今的京城未婚的适龄男子，公主可是觉得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么？”

    白耀昱停下了脚步，她的确欠考虑了，她今年周岁十八，虚岁其实已经十九了，在皇宫中这个年纪的皇室的确大部分已经成婚。自己如今太公主的身份，必定会有人说这个婚事。如果婚姻必须得有，这个婚姻需是一个能让自己在京城，在朝中站得住脚的人家。从这个角度想，沈从宗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沈从宗看出来白耀昱在犹豫，继续道：“另外，为表诚心，今夜您在皇上面前定下你我的婚约，明日我将赠您一物，在下保证，您绝对有兴趣。”

    “是什么？”

    “与柳公主去世有关的线索。”沈从宗知道，白耀昱已经被他说服了，说完便离去了。

    留下白耀昱一脸震惊，与母亲的去世有关？这么多年了，自己一直想查明当年母亲突然中毒身亡的真相，只是之前奈何被困北潭，如今回了京城，正打算慢慢着手调查。其实刚刚沈从宗便已经说服了自己，如今加上这条与自己母亲去世有关的线索，白耀昱的心中的答案已经非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