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红】所有物(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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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天跟莫关山说自己想转专业学金融。 “你不是……”莫关山没说完,其实有点不高兴。贺天和他选的是相同的专业,当初他问贺天自己没有想学的吗?贺天笑嘻嘻说没有,反正自己聪明,学啥不是学?这么欠揍当然被莫关山打了一顿,嘴角却控制不知上扬。 现在贺天找到自己想学的了,自己为什么不高兴呢? 贺天脑袋聪明成绩好,转专业就只是一句话的事,但莫关山不行。 最重要的是,如果贺天转专业成功,那么他们俩就分开在两个校区了,中间隔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程。他们没办法住在同一个宿舍,没办法形影不离,没办法互相依靠,思及此莫关山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的心情源何。 一丝恐慌爬上喉间,堵住了他所有委屈不甘的话。 “你真想学金融?” 贺天点头。 “那你转呗,你自己喜欢就行。” “我……”其实我不喜欢。 贺天默道,脸上却带着微笑:“那我转了之后,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别拈花惹草啊。” 被调戏习惯了的莫关山只翻了个白眼:“你谁啊你?” 贺天却按住他的肩认真道:“你哥,或者,你男朋友。” 察觉这不是玩笑话,莫关山微讶,不知如何言语。 第三学期,贺天顺利转走,临了跟莫关山来了个缠绵的道别。巧合的是,金融系所在的校区正好跟展正希和见一离得不远。 正在被展正希暴揍的见一抢过贺天的手机,流着鼻血的鼻子怼到屏幕上,含糊不清地说我帮你看着贺天。 那画面着实让莫关山犯恶心,表面依旧嫌弃心里头却可劲冒着喜悦的泡泡,再一个接一个炸成小小的烟花,连桀骜的发色都温柔了许多。 转了专业之后的贺天忙了许多,却也时常抽空跟他视频,一遍一遍地撩sao,说着他永远不会说腻莫关山也永远不会听烦的情话。 临到放长假,两人约好一起回家。莫关山已经出了门,却在中途接到了蛇立的电话。 天上陆陆续续飘雨,不过分秒如豆砸下,声势滔天。 莫关山没带伞,连忙到便利店去躲雨,捂住一边耳朵把手机音量开到最大听蛇立的声音。 蛇立说邀请他参加一个party,作为迟来的生日礼物,还有一些话想对他说。 莫关山看了看雾蒙蒙的天,想起要跟蛇立说清楚这回事,答应了。 于是蛇立便来接他。 他放了蛇立很久的鸽子,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对方。一方面他感激蛇立,尤其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伤害到对方,他担心自己的离开对孤独的蛇立来说太过残忍。另一方面他想摆脱跟蛇立一起混迹无赖的生活,想去做一些对莫家有用的事,而不是长这么大还需要他爸帮他收拾烂摊子。 他答应贺天,但不是因为贺天。 便利店前的街道,路灯被雨雾渲染得虚无缥缈,银发男子撑着伞踏出灯火阑珊处,裤脚被溅起的水花打湿。 蛇立停在他面前,做出邀请的姿势,眼神依旧如毒蛇一般锋利,此刻倒带了些温和,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旁边躲雨的人投来疑惑的目光。 莫关山拧眉:“只带了一把伞么?” 蛇立摊手。 “不用买了,打得下。”他制止莫关山进便利店的动作。 “过来。” 莫关山转过身,蛇立向他招手。 见他还是不动,蛇立过去揽他的肩,把他拖入雨中。急雨短促,湿了他半片肩膀。 party地点在他们常去酒吧的一个大包厢,莫关山要推门时,蛇立小声道:“别动。” 莫关山以唇语回:“惊喜?” 蛇立耸肩,抓住他的手在门上连续敲了四下。 大门应声而开,突然的亮光让莫关山忍不住眯起眼,铺天盖地的起哄欢呼声和彩带落在他身上,还有一众小弟亮晶晶的目光。 莫关山还不知所措地愣着,眼眶泛起泪花来,心底涌出酸涩的感动。 蛇立把他推进去,推到所有人中间。包厢的灯光全部打开,显出一个精心布置过的空间。那些总开他玩笑的蛇立的小弟站得整整齐齐,脸上露出一致的微笑。 “生日快乐!” “谢谢大家!” 他深深鞠了一躬。寿星语毕,全场陷入混乱,借他之名的派对狂欢开始。 “你让他们弄的吗?”好容易躲过人追人的场面,莫关山坐在角落问蛇立。 蛇立抬眸,似有疑问,寿星无措地玩着自己的手指解释道:“他们从不这样。”他注意到对方玩味的眼神,“你也从不这样。” “毕竟是你的成人礼,四年情谊总得表示表示。” “来吧,还有个蛋糕。” 莫关山拉住他:“你说有话跟我说,是什么?” 蛇立扬起唇笑他:“这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我只想知道你躲我这么久,心急想听我说的话是什么。” “过来,大家都等你呢。” 莫关山心有不满,其他人只当他和平日一样习惯性皱眉而已,把一个大蛋糕推到他面前,再次关灯点上蜡烛。 黑暗中,只有每个人瞳孔中摇曳烛光,似天上星地下萤。 长大之后莫关山就没再许过愿,觉得这幼稚且迷信,甚至连蛋糕也不愿吃,最多早晨一碗莫父亲自下厨做的长寿面,再卧个爱心型荷包蛋。 但他此刻合上双手在心里诚挚请愿:“我希望在场所有人都摆脱不黑不白的生活,不再受人白眼。” 等他睁开眼睛,蛇立靠过来问他许了什么愿。 莫关山凑近他耳侧,一字不落地重复。 “你是在讽刺我吗?”他猛地握住莫关山的手腕,“我以为你会说些好听的话。” 几烛明火微弱地亮着,一众小弟不明所以,自家老大的脾气来得太快了些。 莫关山挣扎:“我以为你会愿意实现我的生日愿望。” “要我放了他们吗?你问问他们哪一个不是自愿跟着我?”男人眸色阴翳,发狠地钳住他下巴,“或者说,是要我放了你?” 莫关山被迫露出脆弱的脖颈,微微喘息道:“蛇立,只是劝说而已,你若听就听了,不听就当我没说过。” 蛇立冷冷地笑了:“莫关山,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啊?” “被你救过的其中之一。” 蛇立似有触动。 莫关山接着道:“我感激你,自愿跟着你,但是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你想离开?”这句话语气百转千回。 “你想离开?”蛇立又重复了一遍,接着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出声。 “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蛇立抓住莫关山的脖子贴近他的耳朵,嘶嘶吐信。 莫关山被按在冰凉的墙壁上时想,自己总要为懦弱付出代价。 蛇立叫两个人钳住他的肩膀,手中把玩一颗生锈的图钉。 “我总要留点东西给你。” 他温柔地揉捏莫关山的耳垂,图钉在上面比比划划,莫关山猛地一颤似乎戳中了他的兴奋点,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 “贺天要是看到了会怎么办呢?” 莫关山还未反应,图钉缓慢刺进耳垂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尤其因为生锈不得不转换方向使耳垂受到的伤害更大,随着图钉的不断推入,被*强*暴*的耳朵沾满了混迹铁锈的污血。 莫关山自十四岁后再未受过如此疼痛折磨,此刻额间已沁出薄薄冷汗,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四年前,小小的蛇立对孤立无援的他施以援手,现如今却是蛇立亲手再把疤痕刻在他身上,不可谓不讽刺。 等到两边耳朵都饱受摧残后,没有支撑的手臂已经有些麻木。他想捂住耳朵缓解一些疼痛,手却因为过度紧张不知轻重使伤处受到二次伤害,他痛得弓起腰,咬着牙发抖。 蛇立蹲下身,毫无感情地扫过他血迹斑斑的耳垂和下颌,语气平淡道:“交易达成,你可以走了。” 闻言莫关山抬眸,与他对视。“蛇立,你我都可不必这样。” “你要知道有一种人,唯痛苦绝望而活着,唯漠视嘲笑而活着,以前你是,但我一直都是。” 这似乎是蛇立同莫关山说过的最交心的话,亦是最绝情的话。 莫关山跌跌撞撞地出了包厢,盛大狂欢以蛇立摔碎的一瓶啤酒作结。 莫关山是捂着耳朵走的,本意是怕人看见这吓人的模样,不曾想自己手上沾了血,对他指指点点的人更多。 雨还未停,声势渐渐小了。 他冲进雨中仰起脸长开双臂,企图让雨水洗刷掉受伤的痕迹,突然被撞了一个踉跄。 莫关山还未瞧清楚是谁,一个拳头已经砸在他脸上,用力太猛使他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没有摔倒,耳朵处也传来火烧的灼热感。 撞他那人是个喝醉酒的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身材壮硕,浑身被雨淋湿,此刻食指对着莫关山左比划右比划骂骂咧咧道:“你他妈有病啊?敢挡老子的道!” 莫关山并不想纠缠,转身就走,没成想那个男人却追上他又是一拳扬过来,直接把他掀倒在地。 见此男人还不满意,骑在莫关山身上挥了一拳又一拳,拳拳招呼在他脸上、锁骨,他试图去挡却被男人一手握住交叉在一起的手腕往上一翻,整张脸成为攻击对象,醉酒的人质量太重也使他一时无法推翻。 “他妈的都是瞎子吗!”他大喊道,挨了几拳才有人回应,却是对着他身上的男人:“你别打了!打死了要坐牢你知不知道!” “我他妈!”莫关山要气到吐血了,终于攒了一些力气抬腿往男人裆下狠狠顶了几次,男人才一声痛呼捂着裆滚在一侧。 莫关山晃晃悠悠爬起来擦着嘴角,默默看着地上突然大哭的男人,离开了。 头被打得有些晕,莫关山放弃耳朵扶着脑袋踉踉跄跄地打着拐,他不想回宿舍也不能回家,便朝着一家酒店走,记忆中他还和贺天一起笑过逮着假期就出来开房的小情侣。 贺天? 莫关山努力睁大眼睛辨认不远处一个高高大大的黑色身影,终是挨不住倒在地上。半开眸中,隐约瞧见那人影朝他狂奔过来,慌张地抱起他。 真的是贺天啊。 莫关山竟是淡淡地笑了,放心地晕在男人怀里,手紧紧抓住对方的衣袖。 “莫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