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最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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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向:来栖晓/明智吾郎 Summary:向狮童发出怪盗预告的前一夜,晓瞒着怪盗团的众人独自进入了狮童的殿堂,遇见狮童认知中的明智吾郎。 BGM:刽子手最后一夜-麦浚龙 时机不对,晓知道他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走神,但他仍旧不自禁地想,狮童正义认知中的明智在这种事上是不是有些太熟练了? 他在无意中失力,加重了身下挺胯的力度,胯骨撞上臀rou的顷刻逼出身下的人一声含在喉口的闷哼。那人从喘息的间隙间挑起眉梢,即使在这样失魂的情形下也透出一股事不关己般的嘲弄:即使在这个时候你也会走神,该赞你定力太好,还是该说我魅力太差? 湿热的汗浸透了他簇簇分明的眼睫,这个男人有一双红宝石一般摄人心魂的眼眸,被摇晃的情欲撞散了焦点,仍是很好看。这是一张与明智吾郎同出一辙的脸,不,不论怎么看,他从头到脚就是明智吾郎无疑。 晓没有道歉,也没有停下,说,我在想象明智会怎么做。 “明智吾郎”浅浅地叹息一声,有些愉快、又有些恶劣地笑出声来,至少,他不会提出和你zuoai。 向狮童发出怪盗预告的前一夜,晓瞒着怪盗团的众人独自进入了狮童的殿堂。这很危险,摩尔加纳说,即使我们已经顺利到达深处,你也不能预测重入殿堂会发生什么。 是的,我知道。晓在勒布朗阁楼回答它。在人类扭曲的潜意识认知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这意味着晓将孤身赴会那些无法用常理推断的危险。 他没有给出更多解释或是理由,但摩尔加纳形影不离地陪伴在他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可以理解、不,其实与理解与否无关,只要经历过发生在殿堂中那一个场景,每个人都无法彻底忘怀。遗憾是一颗种子,落进心口就会生根。而且,Joker作出的决定,即使怪盗团其他人在场也无法阻止,摩尔加纳最后小小地叹了一口气,向怪盗团的Joker妥协,如果他不能在天亮前顺利回来,它就只好知会怪盗团全员了。 会回来的。晓离开前向摩尔加纳道谢。 这就是他遇见“明智”的前溯了。 在这座巨大邮轮之前,晓去过形形色色的殿堂,光怪陆离的程度只深不浅,倒是头一次有一座殿堂的人类几乎与真人无异的。即使整个世界都在即将沉没的大海中漂浮,邮轮中的乘客依然计较着手中攥握的利益百分比,即使在认知中也塑造出如此真实的人类,晓几乎难以分辨这是源于狮童那自负与独裁的精明眼光还是人类确实就是如此简单易懂的生物。 “人类就是如此简单易懂的生物,你不也是吗?”一种辛辣而讽刺的语气与熟悉的声音一同刺入耳中,晓抬起视线,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温文尔雅的“明智吾郎”噙着与平日无异的微笑,泰然出现在他面前。 假的。晓在心中毫无犹豫地断定。“明智吾郎”是假的。温文尔雅也是假的。辛辣和讽刺是真的,如果真正的明智站在这里,也会对他用同样的语气说出同样的话。 “看见我很意外吗?”不,不算太意外。“倒是你让我很意外,真没想到你会特意回来查看。”了却一桩心事而已。“认知殿堂中的死亡不会留下痕迹,你很清楚这件事吧,所以,很遗憾,他的尸体已经消失了。哈哈,或许最遗憾的是,他真的死在了我的子弹下呢?”他的子弹救了我。“所以你其实是有恩必报?”我不是为了杀你而来的。 明枪暗箭地交谈一轮,晓和“明智吾郎”面对面地陷入沉默。眼前的“明智”是狮童的认知构成的“明智吾郎”,对自己的存在有着很明确的定位,他是为了杀死真正的明智而存在的,狮童的认知邮轮中最重要的一道保险栓。只要狮童认为明智仍旧活着,认知中的“明智”就会作为他的工具重构,直至殿堂主人认知改变为止。想必在现实世界中,狮童也将每一个人视为工具吧。明智在最后选择了这个结局,是不是对现实最强烈的反抗呢?晓不得而知,也无从询问答案,毕竟面前的认知意识体完全由认知捏造,即使拥有属于明智的一部分思维,也仅此而已,无法作为真心话参考。 “你的目的已经完成了,还不打算离开吗?”“明智”蓦然开口。 一种微妙的感觉忽然击中了晓,他反问:你为什么不杀我? 为什么要杀你?“明智”好像被他逗笑了,将他的话咀嚼了片刻。“我知道你们已经到达过殿堂深处,遇见狮童先生了,既然如此,我何不将你们留给狮童先生处置呢,从长远看,一次解决可以节省许多时间。” 也可能是你没有办法解决我,只能放我离开。晓对这个结论不置可否。 “怪盗团的Joker原来是自视甚高的自恋型?你果然很有趣,难怪……” 你说什么?“明智”低声嘀咕了什么,晓没听清后一句,“明智”避开了这个问题将话锋一转,“看来你没有就这么离开的打算,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不如来陪我玩玩吧?” 有很多个瞬间晓可以拒绝他并就此离开,至少拒绝是不需要理由的,但他始终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他承认即使眼前的“明智”只拥有属于本尊的很小一部分——或许是真正的明智最嗤之以鼻的那一部分——他也想借助这一小块拼图,循着那些嶙峋的线条,探索出被真正的明智隐藏得太深,以至于在结局的最后一刻也无法被他窥见的真相。 如果人类是简单易懂的生物,那zuoai也是那么简单的事吗?或许是,至少比越过一干守卫潜入印象殿堂深处来得容易,进入这具身体的邀请函他已经从主人手中顺利获得;或许不是,至少不是简单地把一个人的性器官楔入另一个人的某个孔xue就可以称之为zuoai,没有快感的性关系充其量是一场单方面的强jian。 性器真正进入之前两个人就已经大汗淋漓,一部分要归咎于场地太狭隘,“明智”只是把他拉进了船舱中某个灯光照不进的角落,像藏身入一个由集装箱筑成的茧房,不时就有巡视警卫从外面经过,动作要放轻,声音要放轻,晓猜测对方连呻吟都会咬在嘴唇里,隐忍就是他最厚重的面具,这一点不论是哪个明智大概都是相同的。但其实无所谓,晓暗自心想,印象殿堂中发生的任何事都不会在现实中留下痕迹,即使被“人”发现,也仅仅是增加一些恶趣味的情趣而已。另一部分则是兴奋的缘故了。男人的性唤起并不困难,只需要稍微抚慰性器的敏感点,就会像打开开关一样勃起,再触碰一下其他地方,耳际的柔软带,胸口的乳尖,腰侧的弧线,即使只是毫无目的性的抚摸,也会在不经意中得到不错的反应,如果说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地方,就只是缺少了接吻这个步骤。 晓没有吻“明智”,纵使他不将接吻看作是多么神圣的举动,但这是需要“冲动”去完成的,而他现在没有。幸好对方同样没有向他索吻,默契得有些不可思议,或许也认为没有必要吧。如果面前的是真正的明智,zuoai的时候他会吻他吗,可能会,也可能不会,没有真正发生的事无从探讨,但明智邀请晓去水族馆和清吧的时候,他哪一次都没有回绝。 开拓xue道时晓咬下了其中一只手套,一只指节抵进去就听见对方低声抽气,屏着呼吸放松身体去适应他。手套暂时被弃置在地上,“明智”的视线虚焦落在它上,忽然短促地笑出一点气声。晓停下动作,“明智”解释道,你知道向别人丢出手套是什么意思吗? 晓说,知道,是提出决斗并挑衅的意思。 明智说,如果我现在去捡起它,就是接受决斗的意思了。很可惜我分身乏术,没空去捡。他边说着,边浅浅吸了一口气,你可以轻一些吗,有点疼。 晓在心里说没必要,明智已经向他扔过手套,他捡起来了,那只手套现在正在他的风衣口袋里。但这个解释对认知上的明智而言也是没必要的,他没说出口。 cao进去的时候,不出晓所料地,对方将呻吟咽在了喉咙里,变成一声轻哑的闷哼,让他意料不到的则是对方会抬起手,将他脸上的面具从眼前取下。“明智”看着他失去掩护的真容满意地说,现在顺眼多了。 晓说,不太公平,卸下别人的伪装前应该先坦诚相待吧?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让这个身体满意才有资格讨价还价,Joker难道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对方理所当然地反驳,立即在下一秒钟被顶得呼吸一窒。 男人的身体没有天生容纳同类性器官的天赋,而“明智”适应得太好,晓不由自主地随着对方身体对他的接纳性发散出一些联想,自然不是好的那一种。自然,类似场景不是没有,譬如在鸭志田的臆想中所有女性都成为他泄欲的容器,因而在那座城堡殿堂中出现的认知意识体看起来也十分善于献媚,狮童正义的殿堂中会不会有类似情形呢?这个猜测有些牵强,不如另一种可能性说得通。“明智”在性爱中的表现显得游刃有余,惯于享受,甚至称得上十分有自知之明,一如他在扮演“工具”一职上定位清晰,晓不是对社会怀抱天真想法的类型,也亲眼撞见过狮童的不轨形迹,某种程度来说,这个世界对一部分人而言从无公平可言。 他没有开口问,对方却在某个视线相对中读出他的想法,嗤笑一声,火上浇油地开口,啊、哈哈,真抱歉,这个身体在认知世界中还没有经验呢,让你失望了?而且我从刚才就想说了,你也太熟练了,看起来不像毫无经验的人。 是的,晓也很熟练,即使动作有明显的青涩感,眉宇之间的从容却几乎让人怀疑,这不是他头一次经历这种场合。 可能在梦里有过吧。晓一语带过地略去对方的质疑,没有因为明显的挑衅而涌起多少情绪,平静地问,那真正的明智呢? 如果由我回答,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明智”同样轻飘地将问题推回,说,更何况,你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吧? 不,还没有。晓沉思片刻,说,我还没有得到明智的答案。 ……。对方因为这句明显与这段荤话无关、没头没尾的否定句感到困惑,隐隐捉到一点苗头,在情欲之中却暂时无法想透,下意识反问,你指什么? 我为什么不想和你接吻?晓突兀地问。 “明智”感到啼笑皆非,不明所以地回答,这算什么问题?因为你不爱我。 或许是吧。晓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恨我? 这又算什么?“明智”在接连无厘头的质问中一头雾水,有些烦躁地反问,我为什么恨你?我与你素不相干。他忽然一顿,冥冥之中意会到晓的疑问,你该不会想说…… 自然,他与他素不相干,因为在认知世界中,“明智吾郎”与来栖晓毫无交集。 但如果他们有所交集,却发生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呢?如果他们注定成为交汇的两根线,交点却出现得太迟呢?那样强烈、热烈的恨意,难道真的仅仅出于嫉恨吗?如果仅仅出于嫉恨,谁会说出“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你”这种话? “明智”的双瞳在晓逐渐浮现的一层层想法中微微震动,一种油然而生的荒唐感先是充斥了他的肺部,阻断他的呼吸,变成难以遏制的笑意,放肆地大笑出来。笑声随后变成一段断续的咳嗽,Joker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笑声变成一道道温热的气流,穿过Joker的指缝。 他笑得眼角都渗出了泪,说,明明还在做着薄情的事,没想到是个情种啊,晓。 晓知道面前的人不是真的,今天发生的事在今夜之后除他以外无人知晓,发生在认知与意识中的事无法留下任何痕迹,他想知道的答案早已无处探寻。 但他在今夜第无数次想,他是不是在某个瞬间,热烈地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