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言情小说 - 愿你流的每一颗眼泪都会变成珍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是沉默。

鲁瑞很有耐心,说:“我知道你在里面,童青,你开门好不好,我找了你很久,甚至去了火车站,站在闹哄哄的人潮中,我突然好怕,我不能没有你”说到这里,他嗓音带着一丝哽咽,我知道他哭了。

麻木的心突然刺痛一下,随即我恨自己,居然还会心疼他的奔波和痛苦。我软软靠着门,开口说:“你回去吧,我们都冷静下”。不想一发声,发现嗓音居然又粗又暗哑,像男人一样,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门外沉默一会儿,鲁瑞还在,说:“这里冷,你听话,你回家,我另外找地方,什么事休息好了明天再谈。”一听这话,我压抑的愤怒一下子爆发了,他居然还能休息?我现在痛苦的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根本连眼睛都闭不上。

我冷笑一声,道:“我今天不想看到你,看到你的脸我都觉得虚伪和恶心。你走!”

多可怕,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开始恶语相向。

鲁瑞沉默,更长久的沉默。以至于我以为他已经离开,终于他艰难地开口:“童青,是我的错,可是生活这么无聊,我们转眼就要老去,你为什么不能让我得到些快乐呢?我爱的是你,她连你手指头都不如,和她聊,就像玩一场魔兽游戏一样,都是虚拟的,我不过贪恋一点快乐,你为什么这么在意?”

我被他这个奇怪的理论震住了,居然语塞。我低低问:“你为什么要从别的女人那里寻找快乐,我不能给你吗?”

“的确,”鲁瑞说,“你是我生活中最不能缺失的一部分,想到失去你,整个世界对我来讲都是灰暗的,在火车站,我甚至想如果你不见了,我活着还不如死掉。我无法失去你,童青。可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像白开水一样,我不再为你一个眼神就心跳不已,你也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雀跃不已,一切太平淡了,童青,我需要一点调剂….”

鲁瑞的声音越说越小,大概也惊讶自己居然说出这样一篇宏论出来。

一股怒火冲上来,我不由提高音量:“所以呢,鲁瑞,你要我怎么样呢?守在你身旁给你安全感和温暖,眼睁睁看你和别的女人调情来满足你的精神需求?如果有一天网上调情都不能让你快乐的话怎么办?难道你再求我纵容你有一个两个三个生活中情人,让她们给你新鲜和快乐吗?”末了,我又恨恨地加上一句话:“你知道人为什么比动物高级吗?因为人能管住自己的欲望不让它泛滥!否则人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这番话说的够毒辣,鲁瑞久久没有应声。门外安静下来了,好久好久,想必他已经离开。我抽干了身上最后一点力气,虚弱地坐下,低低哭起来,世界上最无奈和痛苦的事情不是这个男人不爱你,而他是开始那么热烈地爱你,爱到恨不得嵌入你的身体和你融为一个人,可后来他渐渐不再爱你,你们的爱失去了新鲜。

对女人来讲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对方不再愿意对你好,而是他极力对你好,可也只是出于责任和理智而已,他显而易见的勉强地让你觉得难堪。

整整一夜,我反复问自己,为什么我们的爱不再新鲜了?是我的错吗?我不够俏皮,不够风情,不够聪明?

我想,也许有一群人不存在这个问题,他们开始就没有燃烧的爱情。不过是熟男熟女折腾到一定程度,彼此不讨厌就一起搭伙过日子,油盐酱醋再加上孩子,感情就像小火炖的温水,也就安全地咕嘟嘟地烧开了。还有另外一群人没有这个烦恼,男女均资质平平,内心平淡,桃花自然也绕过他们而去了。

想到不久前白灵上康熙来了——就是那个在好莱坞经常靠露点博上位的那个艳星。看她的访谈,觉得媒体误导了我们,她有自己的智慧。

她说:我很尊重那些关系稳定持久的爱情,因为我无法维持‘

然后她问小s:你是怎么保持你婚姻新鲜的?

当时的小s超尴尬,因为彼时关于她的家暴丈夫泡夜店的报导正是漫天乱飞的时候。

小s是谁,够精灵古怪,够收放自如,够美丽动人,结婚后也够贤良淑德。她应该能算得上真正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可是她老公依然那么留恋外面的花花世界。

其实,所谓的爱情只能存在于燃烧时的短短瞬间,随后就要我们用忠诚,容忍和温情一起来经营。如果一直要追求新鲜或者那瞬时的心动,你就要不停从一个人转移到另外一个人,一生都不会停止。

因为新鲜必须得有距离,有朦胧,有神秘才会产生的。而这些都是无法抵挡时间的消磨。

等你真的离开去远处细看外面的风景时,也许红玫瑰只是一滴血,而那片白月光不过是一粒米饭。这个时候才知道要回头了,可还会有人在原地忠诚地等你吗?

我辗转反侧,把一切的一切想得无比透彻,仿佛抽离了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冷静地看着我们这对闹剧中的男女,犀利地把一切分析的分毫毕露。

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一想到永远离开这个愚蠢的男人,生活中再也没有他的痕迹,想着未来孩子的爸爸不是他,想着他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天伦之乐,就无法抑制地痛苦,痛苦到上气不接下气。

原来,对于女人来讲,理智和情感居然可以这样的泾渭分明

这应该是我一生最难熬的一夜,各种想法在脑子里曲折逶迤,千转百回,身子也随着一阵冷一阵热。

慢慢窗户里开始透出清晨的亮光,我站起来的时候,腿脚已经微微发麻,只好蹒跚着去开门。不想一拉开门,坐在地上的鲁瑞像沙袋一样,重重地随门倒下了。他狼狈之极,揉揉惺忪着眼,倒是反应很快,一骨碌爬起来,然后低眉顺眼,带点怯怯的神情站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我看向他,一米八的汉子,胡子拉碴,眼睛布满血丝,却一副小狗讨好主人的姿态,特别刺眼,我干涸的眼泪一串串又无声溢出来。

他竟然在门口守了一夜,这又何苦?

一向身体皮实的我病倒了,大概身心憔悴到了极致。鲁瑞请了三天假,衣不解带地守着,端茶倒水,百般殷勤,如二十四孝子。只是他一直不敢直视我,我略露出话头他不是装傻就是不接话茬,其闪避速度之快犹如一个嗅到危险的羚羊。

我唯有苦笑,也常常刻意躲避他忙碌的身影。因为每看到一次,我那颗坚硬的心就如冰山一样融化一块,我做出的铁一般的决定就要回到我沸腾的心里再回锅一次。

说到底,我见不得我爱的人变得如此卑微和不堪。他受到的惩罚不能让我有丝毫复仇的快感,只是让自己的一颗心被置于锯齿的来回折磨中,时而尖锐时而迟钝地疼。

我病了三